什么定心丸?”韵真明白徐萍的意思,晕着脸娇嗔道。
徐萍搂着韵真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如果秦笑愚不是现在这种情况的话,你们可能早就……那次他救你回来的时候,你不是都已经打算以身相许了吗?难道你就不能……只要事情做得机密,谁会知道呢?至于将来怎么样,谁能想的那么远……”
韵真又是半天半天没出声,一张脸也红起来,良久才瞪着徐萍骂道:“你这个小荡妇,别把我也看的跟你一样,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偷偷干过了……”
徐萍撅着小嘴不高兴地说道:“你看,人家替你出主意,你反倒往人家身上扯……哼,他不是不要人家嘛,否则,我也不在乎……反正人家的小命都窝在他的手里,想要身子还不乖乖给他呀……”
韵真知道徐萍因为杀陈默的事情,在秦笑愚面前永远都没有反抗的能力,可以说这是她的一个死穴,正因为自己也知道她的这个秘密,所以才会把她当自己的心腹,并且毫不设防,要不然怎么敢把一切都向她倾囊而出呢?
“你这个主意嘛……也算是一个办法,不过是下策……为了解决一个矛盾而又制造出新的更大的矛盾,不是解决问题好手段,实际上,即便笑愚不公开这笔钱,李毅也没有正凭实据证明我掌握了那笔钱,所以,他要用你的事情来压我……”
徐萍急忙道:“但是,你自己已经对他承认了,也等于对周行长承认了,这么一来,他们怎么会善甘罢休,即便没有我的事情,最终也会想出别的阴谋诡计让你就范……”
韵真觉得徐萍这几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忍不住探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我说问题越来越复杂,你想想,李毅是从哪个渠道知道我手里这笔钱的?既然他都知道,那公安局的人肯定也知道,还有那些盯着这笔钱的真正债主……
只是他们都没有证据,起码,在抓到笑愚之前不可能证明这一点,所以,他们一边把笑愚搞成通缉犯,又不认真的抓他,明摆着是在给他压力,指望着他有一天自己崩溃,当然,他们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早晚有一天会对他下手。
而另一方面,他们双管齐下,一只眼睛盯着笑愚的同时,另一只眼睛却又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你那个男朋友很可能是公安方面的人,目的就是想在我这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不过,在这些人里面,李毅可以算是向我下手最早的人了,后面还不知道有谁会跳出来呢……
正因为这样,我必须尽快跳出这个烂泥潭,所以,我已经打算离开银行了,只有离开银行系统,才能避开某些人的视线,手脚才不会被束缚的无法动弹……”
“啊,姐,你……你要离开银行?那……人家可怎么办呢?”徐萍还是第一次听韵真有这个想法,一时吃惊的合不拢嘴,心里马上就打开了小九九。
韵真微微一笑,她一眼就看透了徐萍的心思,心想,这小东西自己心里也明白着呢,一旦离开了自己的支持,她在行里面很难站住脚。
毕竟她是被自己破格提拔起来的人,论资历和年龄都还差一大截,行里面的管理层从一开始有反对的声音,只是徐萍在当上支行行长之后也表现出了自己的能力,起码她的支行业绩名列前茅。
而在银行系统,有没有本事用业绩说话,加上自己的权威,这些反对的声音才渐渐消失,但是,一旦自己离开银行,她的日子就不一定好过了。
韵真并不想然徐萍吃定心丸,半开玩笑道:“如果你担心我离开银行以后有人给你穿小鞋,那干脆跟我去临海县算了,不过,你可要想好,去了临海县你只能是一个小小的办事员,可不比在支行当行长八面威风……
眼下还没有考虑我的继任人,你着什么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别让人家抓住把柄,即便我不在这里当行长,也没人敢轻易动你……”
徐萍哭丧着脸说道:“可现在不就已经被周行长抓住了把柄了吗?我不管,在你走之前起码要替人家把这件事情摆平……”
韵真不得不又回到现实中,心里一阵烦躁,站起身来在房间来回踱了几圈,最后站在徐萍面前盯着她说道:
“我认为这件事确实有必要先和笑愚通个气,不过,为了有个缓冲余地,我看,还是由你和他见一面,把大概情况告诉他,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不管怎么说,他在你父亲面前发过誓,既然他连你杀人的事情都愿意替你扛下来,我觉得他不会对你的事情不闻不问的……如果我直接出面找他,他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等你跟他谈过之后,最后我再出面,他的反应可能就会有所不同……”
徐萍刚才和秦笑愚见面的时候,虽然没有留下他的电话,可他几乎可以肯定秦笑愚早晚会和自己联系,目的当然是打听和韵真有关的消息,不过,她还是觉得不能把自己和秦笑愚私下见面的事情让韵真知道,只好故作糊涂地问道:
“你都联系不到他,我上哪里找他去……就算我找见了他,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火爆脾气,说不定他又会铤而走险,去杀了李毅呢……”
韵真一听,愣了一下,马上盯着徐萍问道:“你……你觉得他会为了你杀人?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徐萍娇嗔道:“谁说是为了我?也许是了你,也许是为了那笔巨款呢……你也不行想想,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果让他承认拿了那笔钱应该没有问题,报纸电视络都能利用,如果他不想这么做,除了杀人之外,我可想不到他还能帮什么忙。”
韵真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沉默了好一阵,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李毅无疾而终,那结果会怎么样呢?”
徐萍一听,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韵真身边,低声道:“姐,如果李毅意外死亡,对周行长来说无疑是一个绝好的警告,她是个聪明人,一旦意识到这笔钱背后血粼粼的复杂局面,她多半在不敢再染指这笔钱,这样一来,岂不是一劳永逸地消除了隐患?可惜,我无法接近李毅,不然我都会这么干,一个老朽,死了也就死了,只要干的巧妙,大不了追悼会办的隆重一点而已,谁会去多管闲事呢……”
韵真听了,大吃一惊,一下转过身来盯着徐萍低声道:“你疯了,这种念头亏你也感想?”
徐萍哼了一声道:“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搏斗,手软就意味着失去所有的一切……”
韵真瞪着徐萍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为陈默之所以被杀,很可能是徐萍在饱受摧残之后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完全是失去理智之后的无意识行为,现在看来,这丫头还确实有杀人的胆量,不过,在为了生存而进行殊死搏斗的情况下,她显然比自己有胆量。
徐萍见韵真只顾盯着自己,于是嗔道:“我就不信,你没有这么想过……其实,当他敲诈你的时候,你就可以让他死在宾馆的房间里……”
“你住口……”韵真的神经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忍不住大声地呵斥道,丢下徐萍自顾走进了卧室。
徐萍赶紧追进去,只见韵真歪在床上,一只手放在前额好像陷入了沉思。徐萍忍不住心中一动,撅着屁股轻轻爬上去,在她的身边慢慢躺下来,然后一只手悄悄伸到那条修长的**上轻轻摸着。
同时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她知道韵真在自己来之前,她已经做了一番准备,毫无疑问,她虽然心事重重,可很久没有得到抚慰的身体显然已经准备好了。
也许是最近韵真和徐萍的神经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巨大的压力让她们需要宣泄来让自己松弛下来,所以,尽管两个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了,并且韵真甚至有结束这种不正当关系的念头。
但是,当徐萍的一只手擦出了火花之后,两个人马上就同时被点燃了,只听韵真咬着嘴唇发出几声压抑的鼻音之后,再也装不下去了,眯着一双眼睛,一下翻过身来和徐萍紧紧缠在一起。
就在韵真和徐萍暂时抛开烦恼,尽情享受着快敢的时候,借着夜色的掩护,秦笑愚已经开始行动了。
夜里十一点钟左右,临海市腾威仓储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于涛刚刚结束了生意上的应酬回到家里,意外地看见客厅里坐着三个男人,老婆李亚仙正陪着他们聊天,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就像是多年的熟客。
刚一开始,于涛觉得其中的两个男人很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还以为是老婆单位的同事呢,不过,随即就脸色一变,马上想起这两个男人正是上次来自己货场租场地的外地老板。
当然,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两个人并不是什么老板,而是以做生意为掩护打王子同仓库的主意,并利用自己抢走了王子同的一个货柜,至于里面是什么物品,他不得而知。
不过,尽管后来公安局的人找过他,却也没有遇到什么大麻烦,反而让他以此为契机,连哄带骗、软硬兼施地让徐萍成了自己在银行的一个代理人,为此,他还得到了老大古从林的赞扬。
“老公,你怎么才回来,你这几个朋友也太客气了,你看看……还带来这么贵重的礼物呢……”于涛的老婆见丈夫回来,站起身来迎上去,看她一脸高兴的样子,显然这几个人带来的礼物绝不是水果之类的易耗品。
于涛在台湾黑帮中的身份并不是很高,甚至都算不上核心人物,但他却是深受古从林器重的几个生意人之一,一直打理着台湾黑帮在临海市的物流生意,也算得上是个精明强干的人物。
虽然心中震惊,可脸上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他似乎已经隐隐猜到了这几个不束之客今晚来家里拜访的目的了。
“真不好意思……晚上有点应酬,让各位久等了……怎么事先也不打个电话?”于涛一边应付着,一边冲老婆说道:“这几个都是我生意上的朋友,你忙你的去吧……”
看着老婆扭着屁股走进了别的房间,于涛过去把门关上,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扫了柴进何亮一眼,随即盯着秦笑愚问道:“这位朋友好像是第一次见……”
柴进笑道:“我来介绍一下……”
超近话音未落,秦笑愚一摆手止住了他,盯着于涛说道:“我不相信你第一次见我,起码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我,所以,我们就不用套近乎了……”
其实,刚才刚进门的时候,于涛首先认出的并不是打过一次交道的柴进何亮,而是秦笑愚,作为一个通缉犯,他不但认识这张脸,而且还知道其中的一点内幕。
如果说柴进、何亮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让他感到吃惊的话,那么,秦笑愚的出现则让他感到震惊,他不明白这个通缉犯和自己有什么瓜葛,不过联想到柴进何亮上次在自己货场干的勾当,马上就意识到他们原来是一伙的。
“好吧……那么,几位突然造访,究竟有什么事啊……上次,你们可很不仗义啊……”于涛点上一支烟冷冷说道。作为本事最大黑帮的成员,他对眼前的三个男人并不惧怕。
秦笑愚笑道:“我今天登门拜访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来向于总亲自道个歉,同时也表示一下我的谢意,凡是帮助过我们的人,我是不会忘记的……”
于涛好像一点都买账,仍然板着脸说道:“那倒不必了,如果我知道你们干那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当初也不会帮忙……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们可以走了……”
秦笑愚一直在打量着于涛,怎么看也看不出他身上哪个地方有黑帮的特征,和谐的家庭,老婆孩子,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很平常的生意人,只是不知道他脱掉衣服之后身上是不是也有几条小蛇。
面对于涛的逐客令,三个人都坐着没有动,于涛的屁股本来已经离开沙发站起来了,见此情景只好重新坐下来,问道:“你们还有事吗?”
秦笑愚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从容不迫地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喷出一股浓烟,低声冲柴进、何亮说道:“你们去外面等着,我想和于总单独谈谈……”
看着柴进、何亮乖乖地听从秦笑愚的命令走了出去,于涛好像有点微微吃惊,没想到这个通缉犯竟然还是他们的头目。
“你胆子够大的,我以为你早就逃得没有踪影了呢,我这里可是离公安局很近。”于涛压低声音说道。
秦笑愚微微一笑道:“多谢于总关心,公安局的人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你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谁敢来你这里找事啊……”
“你究竟有什么事?我可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上次的事情就算我招子不亮,我自认倒霉,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马上离开我的家……”于涛第二次发出了逐客令。
秦笑愚不慌不忙地说道:“于总,我不会无缘无故来打搅你,你就别在我面前装委屈了,上次你帮了我的忙,我很感激,但是,你却利用这件事情发了一笔大财,怎么能说是倒霉呢……”
于涛脸色一变,瞪着秦笑愚说道:“你什么意思?”嘴里这么问,可心里面已经有数了,继续问道:“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秦笑愚把神祠朝于涛凑过去,低声道:“本来没关系,但是现在有关系了……做为古从林手下头目,我想你应该知道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长徐萍是谁的女儿吧,她父亲徐召就死在你们人的手里,而你现在又想毁掉她的前程,我想知道她和你有什么仇?”
于涛半天没说话,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秦笑愚,似乎不相信,竟然有人擅自闯入家里来质问自己,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你竟然还有心思充当护花使者?”
秦笑愚点点头说道:“不错,因为我在他父亲临死前许下过承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你毁掉……
她好歹也替你做了这么多事情,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出卖她?是谁在幕后操纵,因为我多少了解一点你们的组织,我也和古从林打过交道,在你们的帮规中好像没有出卖自己人的惯例,除非你私下收了什么人的好处?”
于涛的脸慢慢胀红了,极力压制住才没有发作出来,隐忍了半天,一样身子靠在沙发里,冷笑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跑到这里……马上滚出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秦笑愚不怒反笑道:“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我今天既然来了,你就必须给我一个答案,否则,今天你全家都不会安宁……”
于涛背后黑帮撑腰,基本上没有人敢威胁他,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秦笑愚可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甚至都不是一个守法的公民,而是一个走投无路的通缉犯,这种人被逼急了之后很可能破罐子破摔。
重要的是外面还有他两个打手,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类,自己老婆孩子都在家里,万一要是闹起来,后果不可预料,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意图。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答案,徐萍跟我合作完全是出于自愿,并且她也有好处……你既然知道我们的帮规,就应该知道,如果不能告诉你的事情,就算是砍掉我的脑袋你也得不到答案……”于涛的语气显然有点软下来了。
秦笑愚微微一笑道:“我对你们的内部事务没有兴趣,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来打搅你……”
“什么问题?”于涛警惕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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