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大发娇嗔,责怪老师一点都不关心自己,来临海市竟然还瞒着她。
“宝贝,如果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来临海,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呢?”李毅似乎早就在等着韵真的电话了,开了一句玩笑之后,马上邀请她共进晚餐。
韵真愉快地接受了邀请,并且特意去美容院收拾了头面,因为她不确定老师会不会和自己玩点游戏,说实话,她对老师那些让她面红心跳的把戏并不反感,甚至有一种接受权势洗礼的神圣感。
不过,当她到达李毅的酒店豪华套房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李毅的另一个女学生,或者说是自己的师姐也在场。
李毅的这个学生正是调到省总行时间不长的周丹,储慧调到省里工作之后,她接替了总行行长的职务。
做为自己的上司,韵真当然认识周丹,不过,也仅限于在开会的时候有过工作上的交流,私下里却没有什么交往。
韵真曾经悄悄跟储慧打听过这个新来行长的来龙去脉,结果大吃一惊,没想到周丹不仅是李毅的学生,还是新来市委王书记的老婆。
周丹原本在外省任总行副行长,这次随着丈夫工作的调动,来到了临海市,并且顺利接任了储慧的职务。
韵真隐隐觉得,周丹的任命中有李毅的影子,因为她丈夫虽然是市委书记,可还没有能力插手银行系统的人事调整,更不要说高层的任命了。
正因为周丹不仅是李毅的学生,同时还是王书记的老婆,韵真在处理和周丹的关系上就显得非常谨慎,除了上下级关系,她从来都没有主动表达过任何讨好奉迎的意思。
母亲祁红也曾经警告过她,做为储慧这条线上提起来的行长,在没有彻底弄清楚周丹的复杂背景之前,最好不要和她有太多的私下接触,毕竟,一朝君,一朝臣,谁知道周丹和储慧之间有没有个人恩怨。
周丹对韵真很客气,见她进来马上站起来跟她握手,并且开玩笑说:“我们师姐妹终于可以相认了,要不是老师过来,你可能还不好意思说吧……”
“我倒是很想叫你一声师姐,就怕周行长怪我交浅言深呢……”韵真谦卑地双手握着周丹的手笑道。
周丹今年四十六岁,比韵真大了十几岁,不过一看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除了身体有点微微发福之外,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
韵真自己是个美女,所以看女人的眼光比较挑剔,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周丹身上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具体什么气质也说不清楚,倒是和自己的母亲在某些方面很相似,既精明干练,又不失女人的魅力,应该是属于那种既吸引男人又令他们望而止步的女人。
韵真注意到周丹的脸上似乎隐隐泛着朝红,心里面竟有点淡淡的酸意,她猜测,在自己来之前,李毅可能和她玩过什么游戏了,甚至他们可不仅仅局限于游戏。
听说李毅和自己的每个女学生都有一腿,银行系统之所以有那么多美女行长,和李毅的个人嗜好有很大的关系。
并且,那个时候李毅可还没有疲软,他和周丹可能真枪实弹地干过呢。只是不清楚王书记是不是知道老婆和恩师的关系,想必他也不会心甘情愿戴绿帽子吧。
“我的小真真,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啊,说实在的,还真是想你了……”就在韵真和周丹在一个特殊的情境下互相打量的时候,李毅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竟然不顾周丹在场,伸开双臂和韵真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
如果没有周丹在场,韵真应该很享受老师的这种欢迎方式,甚至可能会在他怀里撒撒娇,说几句大胆的话,可当着周丹的面,被老师拥抱,还口称“我的小真真”,这让她有点下不来台,脸上浮起一片红晕,忍不住瞥了上司一眼,只见她毫不惊讶,脸上带着一丝坏笑,甚至好像还和李毅交换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
一想到周丹和李毅的关系,韵真马上就从羞臊中缓过劲来,好像有意要在上司面前表现自己和男人的亲近关系,不但没有推开他,还大着胆子在他的脸上啵的一声给了一个香吻,娇嗔道:
“哼,才不信你会想我呢,要不然怎么来了这么久连个电话也没有……我就不信你和师姐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周丹笑道:“老师,你看看,小师妹都吃醋了……”
一句话说的韵真脸上烧起来,赶忙离开了李毅的怀抱,冲周丹嗔道:“老师偏心,我当然要吃醋啊……”
李毅拉着韵真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上一支烟笑道:“不是老师不给你打电话,我知道,你们两个现在都是大忙人,怕你们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所以不敢惊动呢……最后是实在熬不住了,才给丹丹打了一个电话……
昨天我见你母亲了,我知道她肯定会告诉你我在临海市,所以啊,我就想看看,我的小真真会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中午的时候,我还和丹丹谈起你呢,没想到你的电话就来了……”李毅说着话,把韵真的一直小手抓住,一双眼睛紧盯着她晕红的脸。
韵真听李毅一口一个丹丹叫的亲热,所以就对他叫自己小真真也不在意了,只是想到周丹中午就和李毅在一起了,心里面还是有点酸溜溜的,这半天时间也不知道他们都在谈论什么,不可能一直都玩游戏吧。
“老师,你这次来来临海市是公干还是休闲啊……”韵真任由李毅抓着自己的小手,没有忘记母亲的交代,想探听一下李毅来这里的真实意图。
李毅哈哈一笑道:“我一个闲人,能有什么公干,无非是静极思动,趁着老骨头还硬,所以出来溜达溜达,顺便看看我的两个得意弟子,就担心你们两个大行长没时间接见我啊……”
周丹走过来和韵真一左一右把李毅夹在中间,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嗔道:“老师,你这不是在骂我和韵真吗?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老人家莅临临海,学生敢不赤足相迎?就怕老师忙得把我们忘掉了呢。”
韵真附和道:“就是,每次来都神神秘秘的,好像生怕我们打搅似的,要不是我妈告诉我,说不定这一次又见不上了……”
李毅一听,哈哈大笑,竟然伸出两条胳膊来了一个左拥右抱,尤其是韵真,几乎就被他揽在了怀里,她偷偷瞥了周丹一眼,见她一副泰然自若、毫不在意的样子,于是也就不再矜持,乖顺地把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李毅左瞧瞧,右看看,脸上似有说不出的得意,笑道:“好好,都是老师的错,老师就给你们两个大美人赔罪了,今天晚上,就由我做东,我自愿罚酒三杯……”
周丹一听,腻在李毅身上娇声道:“我可不敢让老师赔罪……今晚就让韵真陪你吃饭吧,我有个应酬推不掉,如果老师明天有时间的话,就让我尽点孝心吧……”
李毅故意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你看看,我就说嘛,你们都是大忙人啊,哪里有时间陪我吃饭呢……”
说着,扭头看着韵真补充道:“小真真,你晚上是不是也有应酬啊……”
韵真连忙说道:“没有没有,老师难得来一次,任它什么应酬都推了……”
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话有可能会让周丹多心,连忙补充道:“老师,周行长跟我可不一样,操心的事情多,你就让他去吧,我陪着你还不行吗?”
周丹笑道:“既然老师这么说,今天就算天塌下来也不管了,我这就打电话把应酬回掉……”说完,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李毅连忙拉着她的手,笑道:“瞧瞧,一个大行长,连老师开个玩笑都急眼,我什么时候拉过自己学生的后腿,你们以工作为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样吧,就让韵真在这里陪我吧,你尽管去忙自己的事情……”
周丹这才站起身来笑道:“我就知道老师最会谅解人了,不过,咱们可要说好,明天晚上你可是我的……不能安排任何应酬……”说完,还朝韵真挤挤眼睛,那意思是:这个男人就叫给你了啊。
看着周丹走出了房间,韵真好像才回过神来,总觉得她刚才看自己的一眼充满了深意,就像是一个心照不宣的暗示,这让她忍不住猜测中午的时候,她和李毅究竟在谈论自己什么?
“韵真,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啊……”李毅有点上一支烟,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的学生问道,一边夸张地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真香啊……我的每个学生身上的香味都不一样,每一个都令人陶醉……”
韵真轻轻捶了男人一下,嗔道:“我就不信,你这么多学生,每个人的香味都记得住……”
李毅笑道:“说出来自然没人信,可事实如此,比如,每当我嗅到桂花的淡淡香味,眼前就会浮现出一个羞羞答答的美人,她的一双小脚让我永生难忘……”
韵真知道李毅这是在说自己,脚心竟有种虫蚁爬过的麻痒感觉,不禁红着脸打断他,双手拍打着他的肩膀,羞涩地娇嗔道:“你还说……你还说……你说师姐……”
李毅笑道:“哪个师姐?”
韵真白了他一眼,嗔道:“周行长……”
李毅闭上眼睛,深深地嗅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当我嗅到牡丹馥郁的香味的时候,就会想起见到丹丹的那个遥远的夏天,记得当时她穿着一件白色碎花的连衣裙,要多清纯有多清纯,后来在我的培养下,她渐渐变成了一个盛开的牡丹花……啊,还有……可惜这里不是白花盛开的花园,你知道,我对女人的记忆,首先不是她们的面容,而是他们哪种与生俱来的香味……”
韵真笑道:“你的这种记忆方式也太不靠谱了,如果我明天换一种香水,你是不是就不认识我了?”
李毅严肃地说道:“如果一个女人身上的香味经常变化,那她就不可能成为我的学生,即便成了我的学生,我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只有那些庸脂俗粉才会在自己的身上乱用香水,一个有品位的女人会让自己撒发出独特的味道,并不会轻易改变,她们给男人留下的印象终生都不会忘记……比如,你身上的味道,从我见到你的那天起就没有改变过,你的母亲也是如此……”
韵真一听,吓了一跳,心想,难道他和母亲也……不过,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女人身上的香味并不是要有肌肤之亲才能被男人嗅到的。
不过,从他的这句话可以判断,他和母亲认识肯定不会是一天就两天了,只是母亲在自己面前很少提到他的名字。
“好了……人家已经知道你的本事了……现在是不是该请我去吃饭了,人家肚子饿了……”韵真拉着李毅的手摇晃着,就像是一个女儿对父亲撒娇似的。
李毅坐在那里没有动,盯着韵真的脸近距离凝视了一阵,直到她的俏脸爬上了红晕,这才低声道:“我已经在酒店定了包间,不过,再去吃饭之前,我想和你谈点正事……”
韵真微微感到惊讶,不知道李毅要和自己谈什么正事,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来就没有和自己正经地谈过话,要么表现的像个公子哥用语言调侃自己,要么就是欣赏自己的身子,间或会传授一点官场上的独门秘技,而在这种身体交流的同时,精神上往往达到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
“我听着呢……老师请讲……”韵真估计说不定这又是李毅游戏的序曲,连忙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样子。
没想到李毅脸上刚才那股轻浮之气荡然无存,站起身来离开韵真,慢慢走到窗前,往外面看了一阵,然后转过身来,盯着韵真说道:“我对你很失望……”
韵真乍一听这句话,吓了一跳,在仔细看看李毅的脸色,压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于是一颗芳心就有点忐忑起来。
“你母亲告诉我,你准备离开金融系统去搞行政,并且好像你已经同意了,我真不明白,你能坦诚地告诉我,这种念头是出于什么原因吗?”李毅的声音听上去确实很失望。
韵真愣住了,这件事祁红确实已经和她谈过了,原因也说的很透彻,如果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她当然不想离开银行。
但是,当祁红把她即将面临的困境分析了一遍之后,她才不得不承认,母亲的这种安排表面上看来不可思议,但却是一种高瞻远瞩的策略。不但不会影响自己的前程,而且能够让自己从一个无法预测的陷阱中脱身出来。
不过,这其中的原因根本上不了台面,怎么能告诉李毅呢?她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老师,这件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也就是这么一说,我还没有最后决定呢。”韵真敷衍道。
李毅慢慢走过来,站在韵真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严肃地说道:“我了解你母亲,她既然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基本上就定下来了,你离开银行也就是一个时间问题……”
说完,李毅在韵真的身边坐下来,扳着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几乎一字一句地问道:“我现在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韵真一阵心慌意乱,一双美目不敢看李毅,最后低声道:“这是我母亲的主意,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你为什么不问问她?”
“你撒谎!”李毅突然大声说道。
韵真浑身一颤,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李毅这么声色俱厉的嘴脸,在花容失色的同时,真正感受到权力和威严的压力,忍不住颤声道:“我……可能和我最近……认的干爹有关……”
李毅听了韵真的话,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然会在韵真的对面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盯着韵真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学生?”
韵真瞟了男人一眼,摇摇头。
“我最得意的门生有三十六个,其中女性二十三个,但是,你不要天真地以为,只要是我的学生就必然有一个事业有成、试仕途通畅,事实上,只有那些听从我劝告的人最终才能修成正果……
我有一个非常得意的学生,她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漂亮,可以说是改革开放以后第一批女行长,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韵真疑惑地摇摇头,随即低声道:“自然是金融界重量级的人物,如果有机会请老师替我引见一下这位师姐……”
李毅神经质地一笑,把身子倾向前去,神秘地说道:“还是不要见的好,因为她正在监狱服刑……”
“啊……”韵真一声惊呼,疑惑地看着李毅,隐隐觉得他跟自己说这件事绝不会是无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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