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盗亦有道的含义吗?盗就是盗窃,本来是不好的事情,可一个有着多元视角的人却能从这个不好的事情中看出积极的一面。
比如,三个人一起去偷东西,一个人负责策划,研究怎么能把东西偷到手而不被发现,这叫什么,这就叫谋。
而在偷的过程中,第一个深入险境的人就叫勇,如果偷的时候不幸被人发现了,其中两个人拿着东西逃跑,其中一个断后掩护,这叫什么,这就叫义。
等到把东西偷回来,三个人不会因为分赃而打起来,大家心平气和,赃物分得均,这就叫信……
所以人无完人,如果你发现一个人有谋略,或者有勇气,或者讲信用,那么,即便这个人身上有你很多不喜欢的地方,但是只要对你的事业有帮助,为什么不能用她呢……
在这一点上,刘韵真显然就比你大气的多,你看看,你们也可以说是情敌,如果是你的话,我敢肯定不会主动和她交往,可她不同,当她发现你对她有用的时候,她就会撇开那点私人恩怨来主动找你合作。
你说,她这叫什么?这就叫眼光,叫气度……说白了就是男人们常说的脸厚心黑,当然,她的心并不一定黑,也许你们的合作能够是个双赢的局面呢……”
孟桐也许是因为有一种迫切感,焦急地想让女儿进入自己给她设定的角色,所以竟不厌其烦滔滔不绝地讲了十几分钟,只希望自己的这堂来的有点晚的启蒙课能够稍稍开启一下女儿的心智。
不管怎么说,他认为自己女儿的智商是没有问题的,之所以直到现在还懵懵懂懂的,主要还是因为小时候一直处于没爹没娘的状态造成的,如果认真追究起来,自己应该要承担大部分责任,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父只惰嘛。
孟欣在听父亲的长篇大论的时候,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脸上一副敬佩的神情,只觉得父亲讲的这些东西既肤浅又深奥。
之所以觉得肤浅是因为她觉得有点老生常谈,她早就听说过这些大道理,而之所以觉得很深奥,那是因为这些老生常谈是出自父亲之口,所以就显得与众不同。
如果换个人给她讲这些道理,她可能早就睡着了,如果是王子同给她讲的话,她甚至嗤之以鼻,可从父亲嘴里说出来,那就只有四个字的评价,深刻权威。
孟桐见女儿仰着俏脸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心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再次感叹自己后继无人,就算现在刘幼霜把所有家业拱手交给女儿,她也不一定守得住,可恨老天爷爷不给自己一个儿子,就算没有儿子,起码也要给自己一个像刘韵真那样的女儿吧。
很显然,孟欣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明白刘韵真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特殊才能主动跟她合作,而是看中了自己这个当省委一把手的爹。
说白了她这是完全在利用女儿跟王子同较劲,因为她知道王子同投鼠忌器,还不至于敢公开跟女儿作对。
再说,她和刘幼霜应该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不会有什么过节,不可能是冲着她来的,多半是冲着王子同来的,也许她野心勃勃,连吃掉王子同的心都有呢,但愿她不要算计自己的女儿,看来必须找个合适的机会亲自跟她谈谈。
“欣儿,我听说刘韵真的妹妹好像也办了一家公司?”孟桐像是随意问道。
孟欣一听,不回答父亲的话,忽然跳起身来冲他神秘第一笑,低声道:“哎呀,我怎么忘记了,刘韵真有礼物送你呢……”说着就跑过去那自己的包。
孟桐一愣,不明白刘韵真为什么要松自己礼物,不过心中却充满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两只眼睛盯着女儿从包里面拿出几个药品一样的玩意,冲她暧昧地笑道:
“爸,这就是刘韵真的妹妹厂子里的产品,这是临海县柳家洼的血燕窝,经过浓缩的,比黄金还要贵……”
说着话,身子就偎进了父亲的怀里,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爸,你也听说过血燕窝吧,这可是大补的东西,尤其是对男人……那方面……哎呀,反正你自己知道……这里够你吃几个月的,刘韵真说如果你吃了感觉好的话,今后没有了她就会让人给送来……”
孟桐怎么能不知道血燕窝的功效,只是还没有见过被加工成这种晶莹剔透的药丸,一想到刘韵真给自己送这种类似于兴奋剂的玩意,顿时就热血沸腾。
暗忖道:如果是抱着刘韵真这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哪用得着这玩意,凭着自己对她的这股激情,还不弄得她化成一滩水?
都说女儿像母亲,韵真肯定像祁红一样既大胆又含蓄,既委婉又身不由己,那种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模样非让自己发疯不可。
孟欣见父亲一张脸胀红起来,还以为他不好意思呢,继续说道:“爸,你从今以后可要每天都吃一粒啊……可别忘了……
听刘韵真说,柳家洼的男人从小就吃这玩意,那方面……可厉害了……他们只要出海回来,都是天不黑就睡下了,第二天都不出门呢,都是因为吃了这东西……”
“欣儿……这些话真的都是她亲口告诉你的?”孟桐沙哑着嗓音问道。
孟欣还以为父亲不相信,连忙点点头说道:“那当然,她妹妹的工厂就在柳家洼,生产的产品供不应求,特别是这种高浓度的特供产品,根本就不上市呢……”
孟桐心里痒酥酥的,厚着脸皮问道:“刘韵真这丫头怎么给我送这玩意,难道她以为我不行了?”
孟欣好像这才慢慢明白父亲的意思,伸手搂着他的腰,笑道:“爸,这又不是药,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健体,你担心什么?”
说着,晕着脸一阵吃吃娇笑,挑逗似地嘤嘤道:“爸爸吃了这东西岂不是如虎添翼?我怀疑,韵真送你这东西很可能是她妈妈的主意呢,也许她希望你再……那个一点呢……”
“你这死丫头,是不是你们都串通好了在笑话老子呢……你看看,你老子需要吃这玩意吗……不过,你去告诉刘韵真,就说爸爸喜欢这东西呢,让她什么时候来见我,让她亲自给我讲讲药效……”
孟欣再一次确定父亲对刘韵真情有独钟,一时心里面忍不住有点酸意,小嘴里轻哼了几声,娇嗔道:“哼,什么讲讲药效……难道人家还看不出来,你可能还想试试药效怎么样呢……”
孟桐一点都没有觉得难为情,反正他在外面乱搞女人的事情女儿从懂事的时候起就知道,就算别人不跟她说,她母亲张红兵也会在女儿面前夸大其词。
所以,在她面前丝毫都不用掩饰自己那点花花肠子,再说,凭自己的身份地位,玩几个女人算个屁呀。
“欣儿,刘韵真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你知道吗?”既然被女儿看破了心思,孟桐也就不想刻意隐瞒了。
孟欣摇摇头说道:“她可不会跟我谈这种事……有一次刘蔓冬搞了一个相亲联谊会,韵真也跑去了……
那次人家是专门为王子同去的,没想到刘韵真横插一脚……反正那个时候她肯定没有男朋友……不过,你也想想,像刘韵真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没有男人呢?只是做事隐秘,外人不知道而已……”
孟桐一听,竟破天荒泛起一阵酸意,嘿嘿冷笑道:“我看未必……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得上她?”
孟欣一听,大着胆子娇声道:“哎呀,人家说错了……什么样的男人有资格上她呀,除非……”
“除非什么?”孟桐喝问道。
孟欣吓了一跳,赶紧怯生生地低声道:“除非像……像爸爸这样的男人……”
尽管明白女儿说的不是真话,可孟桐的心思就像小孩一样得到了安慰,伸手摸着女儿滚烫的小脸,低声道:“那倒未必……只是刘韵真这个女人迷恋权势……我就知道她和一个男人肯定有关系?”
“啊……”孟欣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谁呀……”
孟桐犹豫了一下,怏怏说道:“你李伯伯……”
“啊……李毅……”孟欣又是一声娇呼,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那个老头?”
孟桐越说兴致越高,说道:“老头?对刘韵真来说,那个老头有着无限的魅力……我估计她出任行长的事情多半是李毅在背后推波助澜……
当然,表面上他们是师生关系,可李毅这老东西我是太了解了,他那些学生每一个都跟他有一腿……”
孟欣低声道:“我怎么就不信……那个干瘪老头……他……他行吗?”
孟桐心想,没想到自己女儿居然在这方面差不多也是一直菜鸟,居然都不知道现在的药物有什么功效,只要是个男人,只要还有一口气,怎么都有办法精神上几分钟,李毅干这种事情又不是为了绣花,几分钟就已经足够了。
“欣儿,这也就是我的猜测,你可不要出去乱说……她现在可是银行的一把手,也有自己的政敌,这些事情要是传出去可对她不利……”孟桐忽然觉得自己跟女儿说的有点多了,赶忙警告道。
孟欣小嘴一撅,嗔道:“谁来管这种破事……我就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就那么热衷于权力呢?”
孟桐嘿嘿笑道:“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领略到它的魅力……刘韵真的个性既像刘定邦又像祁红,他们一家人都热衷于权力。
只是以祁红的道行最高,成就也最大,刘定邦是个小心眼,所以成不了大事,至于韵真,就看她能不能得到她母亲的真传了……”
孟欣见父亲开口不离刘韵真,心里面就有点嫉妒,嗔道:“今后有你罩着她,有没有得到她母亲的真传有什么关系?只要你高兴,给她弄个市长当当还不是小菜一碟……我都听说了,当年她父母的升迁跟你有很大关系呢……”
“俗话说师傅引进门修行全靠个人……如果自身没有一点天赋,没有一定的才能,那只能是烂泥巴扶不上墙……如果我罩着谁,难道还有谁比得上你,你是我的女儿,我现在提拔你当市长,你当得了吗?”
孟欣一听,一头扎进父亲的话里,一阵扑打,一边娇嗔道:“好啊,女儿在你的眼里竟然是烂泥巴……我不依,我不依……”
孟桐一边享受着女儿的小拳头,一边伸手拿过一支烟点上 惬意地吸了一口,这才低声说道:
“谁说我女儿是烂泥巴了?皇帝的女儿,就是金枝玉叶……不过,爸爸也不指望你去钻营什么,我只希望有一天,你能继承爸爸给你创下的家业……
说实话,爸爸年纪大了,还能陪你几年?如果你是一个平头百姓还好,但你却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手里如果再掌握着庞大的资产,万一爸爸有个好歹,打你主意的人可就多了,你说,你不练点本事爸爸怎么能放心呢……”
孟欣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盯着父亲,过了一阵,才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抽泣道:“爸,你胡说些什么呀,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爸爸长命百岁……”
父女两个正在痴缠,忽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音,孟桐好像一直在等着这个电话似的,马上推开怀里的女儿,拿起电话嘴里恩啊啊地听了一阵,然后阴沉着脸坐在那里沉默了好一阵。
孟欣见父亲突然满腹心思的样子,就不敢继续撒娇了,坐在他身边低声问道:“爸,这么晚了谁的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孟桐站起身来,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而是说道:“你早点睡吧……什么时候带刘韵真来见我……”说完就慢慢出了书房,穿过客厅往楼上走去。
原来,刚才那个电话是市委王书记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告诉孟桐,丁朝辉拒绝了他的建议,恐怕不会主动辞职,并且态度还比较强硬。
孟桐听了心里一阵嫌恶,连女儿也引不起他的兴趣了,他明白丁朝辉为什么会态度强硬,很显然,他几乎掌握着刘幼霜和自己家族的所有秘密,算准了刘幼霜肯定会保他,没有刘幼霜的话,他是不会轻易乖乖就范的。
刚上楼,孟桐就听见刘幼霜的卧室里传来轻微的音乐声,显然还没有睡,他知道女人在临睡之前总是喜欢躺在床上听一阵轻音乐,据说有舒缓神经、促进睡眠的作用。
走道里亮着一盏朦胧地方壁灯,音乐声是从最里面的那间卧室传出来的,孟桐站在那里犹豫了好一阵,犹豫着是不是要跟刘幼霜再谈一次,如果她能悬崖勒马,也许自己不一定要毁掉她,可是凭着她的性格,多半不会向自己妥协。
另外,他也不能不担心,如果让刘幼霜察觉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很可能会做出什么极端的反应,甚至公开和自己对抗,那样一来,谁都不会成为赢家。
只能让躲在暗地里的孙正刚渔翁得利,看来现在还不是跟她摊牌的时候,只能好言相劝,希望她在目前这个时候最好安分一点,真是还要假装安抚她一下,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才能一劳永逸地彻底解决自己的心腹之患。
忽然,隔壁的一扇门忽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睡衣的妙龄女子,看年龄在二十六七岁左右,只见她齐耳的短发,光着脚,一瞬眼睛警惕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女人好像原本打算出声斥责的样子,可等她看清了面前的男人,就没有出声,只是惊讶地盯着他。
孟桐一下就反应过来,不用说,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刘幼霜新招来的秘书,或者保镖了,看来在刘幼霜的眼里,家里早就没有孟欣这个人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公开把女儿的卧室让自己的秘书住进去了,显然,这个女人耳朵很灵敏,听见了自己轻微的脚步声,这是出来查看呢。
孟桐的脑子里不禁就想起了先前看过的那些照片,安娜的玩意一下就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一声不吭地朝着女人走过去,直到两个人几乎碰在一起才停住了脚步。
“你知道我是谁吧……”孟桐压低声音直勾勾地盯着女人问道。
“是……”女人好像有点害怕面前的男人,低声回应着,不自觉地朝后面退了一步。
“那就好……”孟桐嘴里说着,忽然毫无征兆地伸出手去,一下就抓住了她。
女人吃惊地娇呼了一声,嘴里低声斥道:“你……你想干什么么?”
孟桐冲着女人邪恶地一笑,低声道:“我看看你是不是男人装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芳……”
孟桐觉得这个女人身材娇小,样貌倒是和自己的女儿孟欣不相上下,只是这个女人显得很健美。
“李芳?对了……你是夫人新来的保镖吧……”孟桐猜测是自己的身份把她镇住了,于是胆子就大起来,一伸手竟然抱住了她。
……
孟桐直到听见李芳尖叫一声,才发现刘幼霜的存在,不过他还没有从狂躁中冷静下来,所以丝毫都没有在意老婆的眼神,反而冲她挑衅似地一笑,嘴里说道:“没想到吵醒了……”那口气好像他刚才干着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一边说着,干脆把刚刚来不及脱下、堆在脚脖子上的裤子甩脱,跟着刘幼霜走过去。
刘幼霜皱皱眉头,一扭身就回到了卧室,不过并没有关门,也没有回头看男人一眼,怕冷似的马上钻进了被窝,然后半卧在床上,看着丈夫一边解着身上的衬衫,一边朝着她走过来,心想,看来今晚他又想在自己身上找点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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