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生存而战斗……
所以,在你拉我入伙之前,我要先把话说清楚,不要和我谈什么正义不正义的事情,也不要用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教育我,我已经厌倦了,我已经过了天真的年龄……说句大白话吧,如果我们之间有共同的利益,我们就可以合作,如果你想让我替你跑腿,那就必须要有好处,起码对我没有害处……
怎么样,我说这些话是不是让你很失望?是不是已经认为我堕落了?我早就不是警察了,事实上我也没有为自己曾经是一名警察而感到光荣过……
我现在就是一个通缉犯,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连见个女人屁股后面都有尾巴,都要担惊受怕,我确实不明白自己对你有什么价值……
好了,如果你没有感到失望的话,就谈谈你的条件吧,总不能让你深更半夜的白跑一样啊……”
秦笑愚说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连他自己都感到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徐萍那样的话唠了,难道是憋的太久了?难道时间长了不说话,也会类似于生理问题那样需要发泄?
岳建东嘿嘿一笑,低声道:“如果你今天向我要求正义,那我倒要感到失望了,你并没有堕落,你不过是变得清醒了,不再幼稚了,只有政客和那些幼稚的高中生才整天把正义啊公平啊挂在嘴上,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不屑于去谈这些骗人的鬼话的,但是……”
岳建东顿了一下,紧盯着秦笑愚说道:“你说警察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这话我就不能认同,请问,你认识几个警察?龚汉文、欧阳龙、丁朝辉这几个人你不能用普通的警察标准来衡量他们,他们虽然身在高位,但是并不一定能够代表千千万万的警察……你告诉我,警察的职责是什么?”
秦笑愚随口说道:“你不会说是为了维护公平正义吧?”
岳建东今晚一直都是点头,这时第一次摇摇头,说道:“不,那个东西太虚了,很简单,警察的职责就是打击犯罪,维护社会的基本秩序,至于社会是否公平,是否正义,那就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了,甚至可以说和他们无关,因为这两个问题太大了,没有哪个警察可以解决社会的公平正义问题……”
“那……是不是犯罪谁说了算呢?”秦笑愚问道。
“不是谁说了算,谁说了也不算,法律说了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老生常谈?你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还牵扯到一个法律又谁来执行的问题,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不妨给你讲个故事,故事是这样的,有三个人遇见暴雨躲进了一座破庙里,一会儿工夫,外面电闪雷鸣,巨大的火球在庙门前滚动,天空隐隐传来了玉皇大帝的声音,说是三个人里面有一个人罪孽深重,必须马上从庙里出来接受惩罚。
三个人谁也不愿意出去,最后,两个身强力壮的人把那个弱小的人抬起来扔出了庙门,结果情况大大出乎意料,那个被扔出庙门的人安然无恙,一个炸雷把庙宇夷为平地,那两个人被活埋了……
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弱肉强食是一切罪恶的根源,他们也许在能暂时凭借自己的力量给别人定罪,但最终决定谁有罪是由法律说了算……”
秦笑愚笑道:“我明白了,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扔出庙门的人,只不过躲在庙里的人却安然无恙,你是不是想做玉皇大帝啊……既然你说警察里面也有好人,我就对你不妄加评论了,因为我也不了解你,我想,你也没有必要试图说服我,我只要听听你让我干些什么,我就基本上能做出自己的判断了……”
岳建东朝着秦笑愚靠近了一点,低声道:“你听着……你现在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最近丁朝辉手头事情多,所以一时还顾不上你,等到他闲下来,你的日子也就不多了……”
秦笑愚哼了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不停地给丁朝辉找点麻烦,让他一直忙下去,这样你就可以趁机浑水摸鱼了?”
岳建东正色说道:“收起你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开始着手调查南琴和刘定邦的案子,我相信你也清楚他和这两个案子的关系,现在刘原又死了,这件事虽然目前还没有定论,可基本上应该不会是交通事故,所以,对丁朝辉来说,只要有一条线被突破,他就完蛋了……
丁朝辉如果被揪出来,他对你的通缉自然就不成立,那时候,我会宣布你作为卧底的身份,替你洗脱一切罪名,你不仅不会受到惩罚,反而会成为一个英雄……”
秦笑愚一听,双手乱摇,连声说道:“谢谢谢谢,我可不想当什么英雄,只要能像平常人一样晚上不做噩梦就好了……
不过,据我所知,丁朝辉并不是孤立的一个人,他的身后是谁在给他撑腰,你应该很清楚吧……
况且,南琴的案子也好,刘定邦的案子也好,包括现在的刘原,恐怕永远也找不到凶手。就算这几个案子都和他有关,但是要直接牵扯到他,中间还不知道隔着几个环节呢,他不可能亲自操刀吧……
所以,恕我不客气地说,你的许诺缺乏可信度,对我来说无异于水中月镜中花,谁知道会不会是另一个噩梦的开端,除非你能拿出令我信服,并且有说服力的具体办法……”
丁朝辉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冷冰冰地说道:“秦笑愚,你不要以为我今天是在求你,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就算我现在无法给你保证,但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洗刷自己的绝好机会……
我个人并不认为你是干净的,有些事情丁朝辉也没有冤枉你,最起码在你执行任务期间存在假公济私的嫌疑,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说着,岳建东故意朝着楼上瞥了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和丁朝辉的目标不一样,随便你怎么猜测我的意图和动机,我现在还不能把事情跟你说的太明白,因为你不懂政治,这里面的复杂性也不是你所能理解。
我只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超越我的职责范围,那就是和犯罪分子作斗争,只是非常时期,在手段上可能不会这么讲究规范,就像今天晚上我来见你,也许不符合规范,但是我认为是行之有效的办法之一……有时候和犯罪分子作斗争,不能太拘泥于形式,因为罪犯也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秦笑愚听邹琳说过,岳建东这个人城府很深,深藏不漏,并且有相当的能力,这么多年之所以安居于分局局长的位置上默默无闻,多半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也许他现在看到了局势的敏感性,可能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过,从他和丁朝辉作对来看,显然不是孟桐正营里的人,应该是继承了龚汉文和欧阳龙的衣钵,可以说是一股逆流,难道龚汉文在某股实力的支持下要反攻倒算了?尽管他开除的条件很诱人,可谁知道他会不会是第二个丁朝辉,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不管怎么样都是人家操纵的工具,如果不谨慎从事,很可能前脚从这个陷阱里爬出来,后脚又掉入另一个陷阱,这件事最好还是和刘蔓冬商量一下,这些事情,她可是个老狐狸了,听听她的意见不会有错的。
“岳局长,如果我不答应跟你合作,将会有什么后果……”秦笑愚犹豫了半天,决定先将他一军。
岳建东盯着秦笑愚缓缓说道:“后果再明显不过了……具体说来有这么几种情况,一是像刘原一样死于某个事故,然后他们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在你的头上,二是被我抓住,然后死在监狱里……不管怎样,反正不得善终……还不禁如此,你还将牵连一批人……”岳建东说完,又瞥了楼上一眼。
秦笑愚虽然听出了岳建东的威胁,可也知道他并没有夸大其词,对自己来说时间是一个重要**,丁朝辉可以和自己打持久战,可以寻找最佳的决战时机,而自己则没有任何主动权。尤其是他还暗示了对韵真威胁,这么看来,他对自己的事情也并不是一点都不了解,起码他知道自己贪污了一笔钱,要不然也不会说自己假公济私的话了。
不过,秦笑愚并不打算在岳建东面前俯首称臣,他冷笑了一声道:“你知道我不会束手就擒的,临死之前总要找几个垫背的,说实话,今天还好你没有恶意,不然今天就有可能血流成河……对我来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不在乎任何人的威胁……”
岳建东哈哈一笑,随即正色说道:“秦笑愚,别异想天开了,不要以为手下有几个乌合之众就认为可以翻天……
我知道你的意图,你可能想铤而走险,甚至可能还有刺杀丁朝辉的意思,但是这种想法太幼稚了,丁朝辉死了还有李朝辉、王朝晖,你出了加重自己的罪孽之外,解决不赖哦任何问题,永远都见不得阳光,另外……”
丁朝辉说着凑近秦笑愚,几乎耳语般小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和刘蔓冬穿一条裤子,但是,你没有看青春与她的本质,如果你蛮干,她一二回离开你,我相信,最终她肯定会和我们站在一块……”
“你们是指哪些人?”秦笑愚也小声问道。
岳建东犹豫了一下说道:“一些新人和老人,这是一次重组,一次重新洗牌,一些人必须淘汰,退出历史舞台……
这本身就是一种进步,它将重建临海市政治经济新秩序,就像一个暮气沉沉的大公司一样,在面临倒闭的时候,要有新的血液注入,要重组,然后焕发出新的生命力,难道你能说这是关系到某几个人的利益吗?这是大势所趋,也正是你获得新生的唯一机会……”
秦笑愚掏出一支烟点上,半天没有出声,他基本上明白岳建东话里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临海市的利益集团正在重新洗牌,各种势力正处于重新组合之中,当各方的势力达到平衡的时候,这个世界可能又会安定上几年,可这些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他说刘蔓冬可能会和他们站在一起,这倒不能不引起警惕,一旦刘蔓冬和自己分道扬镳,那自己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另外,也不能不考虑韵真的前途,不能只顾着自己痛快,置她的安危于不顾,实际上,就连韵真自己都明白,自己跟她已经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然她怎么肯委身于自己这个通缉犯呢?
也许自己和岳建东没必要搞得针尖对麦芒,目前来说他起码还不是自己的敌人,实际上,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小人物,可在这一场博弈中却有着重大的经济利益,韵真手里面那几十亿资金,以及吴媛媛手里的赃款,还有刘蔓冬的非法所得,这是一个天文数字的财富,足以让任何人为之拼搏了,如果能够在这场博弈中胜出,自己的收获可不会比任何人的小啊。
这样想着,秦笑愚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奸笑,看的岳建东心里直发毛,他已经从邹琳那里得知,眼前这小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从卧底以来,杀人放火的事情也没有少干,胆识显然已是今非昔比,楼上那个美女行长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和他私通,本身就证明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无赖,除了运气好之外,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就算他答应依附于自己,将来也要格外小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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