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像见不得人。
毫无疑问,凶多吉少,也许,今天晚上的自己就和那天早上的柳中原一样,屋子里等待着自己的将是一幕不堪入目而又令人热血沸腾的画面。
秦笑愚尽量抑制住不顾一切冲进去的冲动,坐在黑暗中点上一支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别墅的那扇大门很结实,自己就算是想冲进去也不可能。
再说,捉奸成双,没有亲眼目睹之前就下结论未免过去草率,不是说相爱的人要互相信任吗?难道自己对她不信任?也许她来这里只是为了见什么人,比如,别墅的买主还有一笔尾款没有付清,或者手续上还有什么麻烦,她只是来这里处理一下,然后要不了多久就会出门回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秦笑愚在抽完第五支烟的时候,心中仅存的一点幻想破灭了,这不仅是因为韵真没有从别墅出来,而是他早就注意到的一个细节,一楼客厅的窗口一片漆黑,只有楼上的窗口亮着灯,他知道,那是韵真以前别墅的窗户。
如果她是来这里办事,正常情况下应该和主人在客厅里见面,客厅里起码应该亮起灯光,可韵真进去之后,客厅里没有一点动静,很显然,她直接上楼去了,并且进入了卧室,这一切难道是正常的吗?
她守不住了,她已经把自己放弃了。她之所以还在帮自己,纯粹是因为利益关系,感情上早就把自己抛弃了,也许根本就没有对自己产生过感情,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中的一个环节而已,一旦过了关,自己就成了一个结果,一串数字,一块进入下一关的垫脚石。
秦笑愚把烟头扔到窗外,手已经摸到了车门的把手,是要稍稍用劲就可以打开车门,可最终他还是把手缩回来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楼上的亮着灯光的窗口,心里面嘀咕道:
只要那盏灯一灭就不用再报幻想了,要么悄悄夹着尾巴溜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再找她慢慢算账。
要么就采取行动,爬到楼上看看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起码要看看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如果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干脆就给他一枪,反正对自己来说现在也无所谓了,多杀一个少杀一个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说不定控制不住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来个先奸后杀呢。
她究竟把别墅卖给谁了呢?记得上次她被柳中原的人在这里绑架之后,曾经发誓不再回到这套房子里来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因为这套房子会让她做恶梦,那么,现在现在是什么样的人消除了她的噩梦,让她准备在这里过夜呢?
秦笑愚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摸出了手机,这个时候他突然就想起了徐萍,她应该知道韵真把别墅卖给了谁,也许可以问问她。
不过,这仅仅是秦笑愚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事实是,他感到心里面很难过,很孤独,很脆弱,就像南琴说过的那样,他虽然有一个强壮的外表,但却有着一颗易碎的心,多愁善感的天性让他无法承受女人的背叛和欺骗。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急需要找个人说说话,以便宣泄内心的悲伤和愤怒,尤其是想通过徐萍更多地收集有关韵真的消息,他想从她的话中寻找蛛丝马迹,以便得出究竟是什么样的缘由导致了眼前所看见的事实,否则他将会被自己的心火烧死。
不过,秦笑愚把掌心的手机都快捏碎了,最终还是没有给徐萍打电话,因为他知道徐萍不但是个话唠,同时还是个快嘴,就凭她和韵真的关系,自己这边刚挂掉电话,她那边马上就会向主子汇报。
其实她们才是一伙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他们利用的傻瓜而已,也许,她们在干累的时候也会经常谈论自己,不过,是带着嘲笑的口吻而已,在她们的眼里,自己变成了一头蠢猪。
秦笑愚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人们睡觉的时间,楼上的灯光还亮着,他们也许已经睡了,也许还在**,也许已经干完一次了,孤男寡女待在卧室里还能干什么?
对了,这栋屋子里不是装满了摄像头吗?
秦笑愚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藏着的那些视频和照片,心里面一阵迷糊,按道理来说,就凭这这些东西韵真也不敢背叛自己呀,难道她就不怕自己毁了她?
她这是在冒险,她知道自己现在是过街老鼠,根本不敢公开露面,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怕自己知道,如果自己今天晚上不是鬼使神差一般冒这个风险,怎么会知道她的行踪呢?怪不得今天晚上会心神不宁,竟像是老天爷也在为自己打抱不平,特意给了自己某种暗示似的。
秦笑愚在心里面自问自答,渐渐地把自己的怒火烧得失去了理智,双手捂着脸压抑着发出一声哀嚎,然后一伸手就打开了车门,咬牙切齿地嘀咕道:猪可杀不可辱,今天不弄清楚真相死不瞑目。说完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借着黑暗的掩护,一步步朝着别墅走去。
秦笑愚已经决定要捉奸成双了,他知道,只有把韵真抓个现行,自己才能站在一个道德的制高点上和她讨价还价,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敲门,只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在两个狗男女面前。
想象着一男一女见不得人的情景,他在感到一阵揪心疼痛的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甚至已经有了一种复仇的快 感,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那个男的打的跪地求饶,要让韵真跪在自己的脚下哀哀哭泣,请求自己饶恕她的放荡不羁,他甚至在潜意识中产生了虐待她的念头,如果不给她一点惩罚,心理上怎么能够找回平衡呢?
刚才坐在车里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距离楼上卧室不远的另一扇窗打开了一扇,透出隐隐的灯光,他知道那是韵真卧室外面走道上的窗户,从微弱的灯光来判断,光线来自卧室,也就是说卧室的门并没有关。
距离那扇开着的窗户一米左右有一根直径三十厘米左右的排水管,从屋顶一直通到地上,尽管排水管光溜溜的不好攀爬,可对于秦笑愚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别说是一个硬邦邦的排水管,就是一根毫无着落的绳子,他也能爬上去。
秦笑愚摸到那根排水管跟前,抬头朝上面看看,脸上忽然感到几滴冰凉,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现在正是时候,等一忽儿雨下大了,排水管滑溜溜的爬起来就困难了。
想到这里,秦笑愚紧紧裤腰带,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身子往上一窜,双手就抓住了上方两米多高的地方,两条腿一缩夹住了排水管,随即就用力一蹬,身子就一截截往上面窜过去。
就这样爬一阵停一会儿,原本几分钟就能爬到那扇窗户跟前,实际上却用了差不多十分钟,好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别墅之间相隔的距离较远,秦笑愚的窃贼行为并没有被人看见。
不过,当他刚刚接近那个窗口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的说话声,秦笑愚凝住身子,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好像是韵真的声音,显然是在跟什么说话,只是在沙沙的雨声干扰下无法听清楚。
秦笑愚双手用力,继续往上爬了一点,让自己的身子处于那个窗户的上方,然后一只脚伸出去踏在窗户边缘狭窄的台子上,看准了旁边一台空调室外机的防护栏,整个身子忽然就向着窗口荡过去,双手抓住空调室外机栏杆的一瞬间,身子微微圈起来,就像一只敏捷的狸猫一样头里脚外坐在了窗口上,随即就屏声息气,不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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