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4
刘蔓冬毕竟是一匹久经沙场的老马,王子同可以凭借着最后一点信任,以及那点暧昧关系把她哄出来,可这辆不合时宜出现在这里的车,以及两个不怀好意的陌生男人立即就引起了她的警觉,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快速地锁上了车门,升起了车窗。
这个时候,刘蔓冬仍然没有把这两个男人跟王子同的约会联系起来,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两个人可能是警察,他们要逮捕自己,当然,这两个警察也许是在执行一项特殊的命令,就像当年处理柳中原和张红兵案子的那几个警察一样,他们受命于孟桐。
不容刘蔓冬多想,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到了车前面,其中一个伸手敲敲车窗,然后拿出一个黑皮本子放在玻璃上,大声说道:“我们是警察,我们在搜查犯罪嫌疑人……把车门打开……”
刘蔓冬盯着那个黑皮本子看了一眼,她不怀疑这两个人是警察,但是,她不相信他们是在搜查犯罪嫌疑人,只要自己一打开车门,马上就会被他们抓走。
刘蔓冬不但没有打开车门,反而把车发动着了,一边大声道:“你们没看见吗……我车里面只有一个人……”
站在左边的警察一看刘蔓冬发动了汽车,一伸手就从屁股后面拔出了手枪,隔着玻璃冲里面喊道:“打开车门……接受检查……”
这下刘蔓冬傻眼了,她知道自己的车可不想电影里的那些防弹轿车,子弹打在上面都会被弹出去,自己车上的这种玻璃根本就没办法挡得住子弹,最不幸的是,她相信,如果自己现在不顾一切开车逃跑的话,这个男人可能真的会开枪。
刘蔓冬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有处变不惊的本事,她让汽车的发动机继续转动着,伸手把车窗玻璃降下来三分之一,盯着黑洞洞的枪口冷冷说道:“我叫刘蔓冬,你们是哪里的警察,既然是搜查犯罪嫌疑人,那你看清楚,我是不是你要找的犯罪嫌疑人……这么大的雨我可不想下车……”
也许是因为刘蔓冬刚刚补过妆,在这黑漆漆的雨夜中有着一种朦胧的魅力,同时,由于长期以来发号施令,自然有一种威严,那个拿着枪的警察不由地垂下枪口,看着对面的同伴,好像等着他的命令。
“你叫刘蔓冬?不错,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就是你……这么大的雨,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你一个小时了,赶快下车……”站在右边的警察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道。
刘蔓冬一听,浑身一颤,好像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她不怀疑这两个男人是货真价实的警察,但是他们肯定是在执行特殊任务。
一瞬间,出于本能,刘蔓冬什么也不顾了,根本不管警察会不会开枪,也不管子弹会不会穿透车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马上离开这里,假如自己今天如果被这两个警察带走,那么就别想在有明天了。
她一伸手就想升起降下一半的玻璃,可那个警察比她快了一步,手里的枪已经伸了进去,直接顶在了她的脑袋上。
如果命中注定要结束,那么就在这里结束吧,他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开枪,肯定是因为自己手里还掌握着的那笔钱巨款,等到交出这笔钱之后,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要了自己的命,与其受尽侮辱而死,还不如就死在这条大街上,起码,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刘蔓冬感觉到顶在脑袋上的枪口热乎乎的,好像马上就要喷出一团火来,嘴里忍不住诅咒着,这个畜生,又把自己刚刚收拾好的头发弄乱了,即便死也要死得好看一点啊。
刚才在来的路上因为想着即将来临的** 而变得酸软的脚忽然充满了力量,凝聚了对王子同的全部仇恨,几乎一脚就把油门踩到了极限。
只听见发动机传来一阵嘶吼,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轿车几乎毫无征兆地朝着前面猛地窜了出去。
那个把枪伸进驾驶室的那个警察好像根本没有料到这个女人会来这一手,哪里还有时间开枪,嘴里大喊一声,身子就被汽车拖倒在地,手枪也掉在车里面。
还是站在右边的那个男人机灵,在关键时刻避开了汽车的撞击,身子向着后面倒去,还没有等他爬起来,马上听见了一声巨响,原来刘蔓冬情急之下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打方向盘,窜出去的汽车一下撞在了停在前面的那辆轿车头上,撞得那辆没有拉手刹的车朝着后面快速滑去,直到哐当一声撞上了宾馆的台阶才停下来。
不过,刘蔓冬也没高兴太早,由于强烈的撞击,她的车也熄火了,好在人并没有受伤,稍稍清醒之后,她就试图再次发动汽车逃离这里,遗憾的是,不管她怎么发动,那辆车就像是哑巴一样总是发不出顺畅的声音,急的她她脊背上冒出了冷汗。
这时,那个倒在地上的警察正爬起身来,一只手上多了一把手枪,嘴里气喘吁吁地骂道:“老表子……等一会儿就有你受的……”
他瞥眼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也正蠕动着身子,挣扎着想爬起来,就知道他起码还活着,于是就丢下同伴,气势汹汹地提着手枪朝着刘蔓冬的汽车扑过来。
刘蔓冬一瞥眼就从倒车镜里看见了恶狠狠扑上来的警察,刚才的那股拼命劲头一过去,恐惧顿时攫住整颗心,她看看周围,除了哗哗的大雨声竟然见不到一辆车一个人,很明显,王子同把自己骗到这个地方是经过精心选择的,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看着只有引颈待戮了。
就在这时,一道雪亮的车灯划过天空,紧接着两辆汽车携带者刺耳的刹车声,几乎拐了一个九十度的弯,一直冲到刘蔓冬的汽车旁才堪堪停稳。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放下武器……”邹琳手里的枪口直指那名眼看就要跑到刘蔓冬跟前的警察大声喝道。
与此同时,从第二辆车里面跳下刘蔓冬的三名保镖,其中一个配合邹琳看着手持武器的警察,另两个人把刚刚爬起来的那个倒霉鬼双手拧到了背后。
那个持枪警察看看两支黑洞洞的枪口,清楚自己如果轻举妄动的话,肯定占不了便宜,何况一个同伴已经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好在对方也是警察,虽然自己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即便是同行也不能让他们逮个正着,可总还有回旋的余地。
想到这里,他把双手高高据举过头,说道:“别误会……我们也是警察……我们在执行任务,逮捕一名犯罪嫌疑人……”
邹琳根本不理会男人说什么,一边继续用枪瞄准那个男人,一边侧身慢慢向他靠近,一边喝道:“把枪扔在地下……敢乱动一下,小心我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就在这时,刘蔓冬显然已经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激动的差点哭了,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从里面钻出来,冲邹琳喊道:“哎呀……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刘蔓冬这一句话传入那个男人的耳朵,马上就意识到来的几个人根本不是什么警察,而是刘蔓冬的帮手,心念电转,一瞬间就对情势做出了判断,如果落入同行手里还有回旋余地的话,那么落在刘蔓冬的手里肯定不会有活路,她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贩毒集团头目,绝对不能让他们束手就擒。
更重要的是,一旦把事情搞砸,即便他们把自己放回去也没法交代,还不如拼了,即便死了,起码家里人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安抚金。
想到这里,只见他慢慢垂下手臂,好像是要把枪扔在地上的样子,眼睛的余光却注意着刘蔓冬,眼看着邹琳距离他只有三四米的距离,而他持枪的角度也正合适射击,只听他嘴里大喝一声,一偏身子,对准刘蔓冬就扣动了扳机。
雨夜里几乎同时响起了三声枪响,虽然看不见子弹飞出来的先后顺序,可显然是邹琳快了那么一点点,因为在那个男人的枪响之前,一颗子弹已经击中了他持枪的那条手臂,导致他朝刘蔓冬开的那一枪失去了准头。
很显然,邹琳并没有要枪杀他的意思,可另一边刘蔓冬的那名保镖可就没有这么善良了,他紧跟在邹林之后开的一枪直接命中男人的头部,在刘蔓冬还没有发出惊呼之前,那个男人身子一仰,已经直挺地倒在地上不动了。
秦笑愚把车停在了距离韵真家大门几百米远的地方,关掉车灯,然后坐在黑暗中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大门外面的灯已经关掉了,门口没有车,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拿出手机给韵真打电话,连着拨打了两次,都是关机。他心里一阵紧张,难道韵真已经被人控制住了?
他伸手推推院子的大门,发现已经从里面锁住了,不能敲门,如果韵真真的落入了敌手,敲门声就会惊动罪犯,从各种情况来分析,韵真应该不会马上有生命危险。
秦笑愚退后两步,看看两米多高的院墙,院墙的旁边有一棵大树,大树的一些枝杈越过墙头伸进了院子里,他稍稍提了一口气,跃起身子抓住了上面的一个树杈,在那跟树杈折断之前,双脚在树干上一瞪,弓起身子窜了上去,紧接着手脚并用,没几下就趴到了跟围墙一样的高度。
他蹲在树杈上朝着院子里查看了一阵,没有任何动静,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灯光,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看见韵真的车,外面没有,里面也没有。可刚才韵真在电话里说得明白,她现在应该是待在家里啊。
秦笑愚紧张的有点微微喘息起来,双手抓着一根粗一点的树枝,晃悠了几下,一个身子就朝着院子落下去,正好落在了刘定邦的那块试验田里,压断了一些枯草。
他就像一只猎豹一样蹲伏在那里听听动静,随即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伸手拔出手枪,沿着墙根慢慢摸到一扇窗户下面,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任何动静,家里的门很明显是锁着的,如果不敲门就只能撬锁了,好在这件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很快,在哗哗的雨声中,房门被一点点推开来,秦笑愚来过韵真家里两次,一次是应祁红之约来谈刘定邦失踪的事情,另一次是跟着李明熙来的,所以,他对房间的布局还有点印象。
一进门是一条走道,走道的左边有两件屋子,里面一间是刘定邦的书房兼卧室,外面一间是保姆的房子。右边则是一个大客厅,客厅的尽头有三间卧室。
由于外面的雨声太大,听不见屋子里的任何动静,他伸手轻轻关上门,把哗哗的雨声关在门外,然后惦着着脚尖往前走了几步,用枪顶着客厅的门轻轻推开来,里面黑漆漆的,不像有人的样子。
奇怪,不应该这么安静啊,难道韵真已经被人劫走了?不像,里外的大门都锁着,他们是从哪里出去的?眼前的寂静要么是房子里根本就没人,要么就是一个陷阱。妈的,这婆娘到底在哪里,她会不会是受到别人的胁迫给自己打的电话?
就在这时,秦笑愚好像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响动,虽然听得不是太清楚,可基本上能够断定来自客厅里面的某个房间。有人在里面。他们正等着自己呢。
秦笑愚觉得自己握着枪的手已经出汗了,可一双脚已经慢慢滑动着走进了客厅,他想起了上次在韵真别墅的遭遇,意识到这一次很可能比上次危险一百倍。
因为,韵真如果真的是被胁迫给自己打电话的话,那么自己面临的将会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可问题是,人都藏在哪里呢?难道那几扇关着的卧室的门背后都是黑洞洞的枪口?
就在秦笑愚端着枪、绷紧每个一根神经慢慢走进客厅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惊的他差点跳起身来,身子往后一纵就退回到门边,脊背靠着墙,手里的枪口在三个卧室门之间来回地比划了一阵,这才意识到,不断的响着的手机铃声竟来自自己的口袋。
靠在哪里微微喘息了一会儿之后,房间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秦笑愚这才用一只手从口袋掏出手机,另一只手却仍然举着枪。
“什么事?”秦笑愚一看是邹琳的电话,顾不上多想,马上就接了。
“有人想绑架刘蔓冬……抓了一个……打死一个……都是警察……”邹琳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你确定他们是警察?”秦笑愚喘息道。
“确定……现在怎么办?”邹琳问道。
秦笑愚一双眼睛警觉地注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把人交给陈刚……把刘蔓冬转移地方……”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只听邹琳忽然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在外面……”秦笑愚仍然气息不平。
“不会是跟吴媛媛在床上吧……”邹琳的口气中有种愤愤不平的味道。
妈的。也是一个醋罐子。秦笑愚没有说话就把电话挂断了。他马上就听见一声轻微的响动,那是门被慢慢推开的声音。
来了。要开始了。
虽然是在黑暗中,可秦笑愚仍然注意到客厅尽头一间卧室的门正被一点点地推开,他把枪口慢慢抬起来,双手握枪,瞪大眼睛紧盯着那扇门。
“笑愚……笑愚……是你吗?”韵真的声音颤抖的很厉害,就像是被人捏着脖子似的。
不着急。也许敌人就在她背后。秦笑愚虽然已经听出了韵真的声音,可举着枪一声不吭,不但没有放松警惕,神经反而绷得更紧了。
“笑愚……我……听见你的声音……”韵真的半个身子从门缝里挤出来,可还是没有发现秦笑愚站立的位置。
“你往前走……走出门……”秦笑愚低沉地说道。
“啊……笑愚……你终于来了……”韵真的话音刚落,房间里忽然就亮了起来,原来她一听见秦笑愚的声音,心中的恐惧顿时就没有了,伸手就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等她看清了站在那里的秦笑愚,再看他手里握着枪,嘴里娇呼一声就朝他扑过来,那模样就像是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似的。
秦笑愚可没有去拥抱韵真,对他来说危险并没有解除,只见他一侧身,伸出一只手揽住女人的身子顺势一转,把韵真扔在了沙发上,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一个人已经举着枪冲进了韵真的卧室,转着身子看了一圈,马上又冲出来,一脚踹开了隔壁的另一件卧室,紧接着又把每个房间如法炮制一番,这才抹抹头上的汗水,一双眼睛恼怒地瞪着女人。
韵真看着秦笑愚近似疯狂的举动,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只手撑着沙发坐起来,竟然饶有兴致地看着男人在房间里像只疯狗一样窜来窜去。
“笑愚……好像没有人啊……”韵真见秦笑愚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一想到他为了自己情急成了这幅模样,心里不禁有点得意。
“出了什么事?”秦笑愚收起枪冷冷问道。
“啊……好像有人在外面……”韵真把一双美腿缩到沙发上有点后怕地说道。刚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没有穿鞋,刚才被淋湿的衣服已经脱掉了,上身只穿着一件小背心,下面穿着一条短裤。
“好像?”秦笑愚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盯着韵真问道。
“啊……人家太害怕了……没有看清楚……笑愚……”韵真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就是在撒娇。
秦笑愚一听,又好气又好笑,以为韵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故意在考验自己呢,想起自己刚才紧张的狼狈样,嘴里诅咒一声,伸手就把韵真掀翻在沙发上,然后一边骂着,一边举起手掌在那个弹性十足的娇臀上一口气抽打了十几下,最后才气喘吁吁地骂道:“你这个臭婆娘……没事消遣老子……你以为老子很闲是吧……”
韵真被打的浑身瘫软,男人每打一下,嘴里面就发出一身尖叫,一个身子软软地趴在那里,一只手垂在沙发外面,连挣扎的力气地没有。
秦笑愚发泄完了,这才注意到女人的模样,虽然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可明显感觉她的身子瑟瑟发抖,手下的娇臀好像还在微微颤动,那样子就像是在乞求着什么。
秦笑愚的怒火刚刚散去,可另一种火马上就燃烧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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