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些事情难道刘定邦一点都不知道?难道他现在都不知道刘韵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秦笑愚问道。
徐萍一听,白了秦笑愚一眼,嗔道:“哥,你傻呀,刘定邦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巴不得祁红倒霉呢,哪有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刘定邦的道理……我说的没错吧,你肯定把祁红找你做亲子鉴定的事情告诉他了……”
顾南亚斜睨着徐萍说道:“这一次你没有猜对,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跟刘定邦提过这件事情,并且也基本上可以断定刘定邦还一直蒙在鼓里。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妻子红杏出墙的事情没有一点觉察……你们不知道,我可是祁红和刘定邦之间爱情的见证人,如果说他们之间有过爱情的话……
你们可能不相信,当年,祁红跟刘定邦约会的时候,每次都把我叫上,所以,刘定邦跟我是无话不谈,比如祁红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她都会来找我问原因……虽然我和祁红的关系后来冷淡了,可根刘定邦却一直保持着联系……”
“这么说你肯定和刘定邦之间有一腿了?”徐萍鄙夷地说道。
这也是秦笑愚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所以破天荒没有用眼睛瞪徐萍,而是盯着顾南亚的反应,想从她的神情判断出徐萍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又猜错了,我和刘定邦之间很纯洁,他有时候会偷偷跑到我家里去喝酒,我丈夫爱喝酒,尽管两个人地位悬殊,可在酒桌上却是两个好搭档,这种来往一直持续到我丈夫出车祸,祁红从来都没有察觉过……
我就是通过刘定邦酒后的片言只语断定他对妻子的出轨有所察觉,并且他显然知道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人是谁,只不过没有胆量跟祁红摊牌罢了。
说实话,对于刘定邦来说,他心里很清楚,由于妻子和孟桐的关系,他就像是一个在政坛上吃软饭的男人,既享受权力带来的刺激,又为老婆的不忠感到痛苦,经过内心的矛盾和挣扎之后,随着夫妻两个职务的不断晋升,最终他选择了权力并且保持了沉默……不过,他的心理也受到了极大的扭曲,甚至做过一些很荒唐的事情……”
“什么荒唐的事情?”秦笑愚见祁红欲言又止,赶忙追问道。
“有一次,我丈夫不在家,他喝了几杯酒之后,居然……居然问我要内库……”顾南亚扭捏地说道。
“啊……为什么?”秦笑愚惊讶地问道。
“哼,还说很纯洁呢?你肯定迫不及待地给他了吧……”徐萍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顾南亚的脸上居然泛起了红晕,低声道:“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酒后本性流露,还以为他暗恋我呢……可后来才知道,他……他竟然是用来刺激祁红的……他本来在外面也有女人,可是,他觉得和那些女人的关系都不足以让祁红吃醋,只有我……只有我才能让她受刺激……”
“可是……可是祁红怎么就知道那些……是你的呢……”秦笑愚好奇地问道,心想,难道祁红连自己闺蜜的味道都能闻出来。
“因为我在上面……都绣着一个‘亚’字……这件事祁红是知道的……”顾南亚羞怯地说道。
秦笑愚嘴里啧啧两声,一双眼睛就朝着徐萍看过去,女人的这些小把戏真是令人着迷,怎么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南琴和吴媛媛的内库呢,说不定她们的也有名字呢,不知道徐萍有没有这个爱好。
徐萍见秦笑愚色迷迷地盯着自己,心中一荡,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娇嗔道:“看人家干什么?她变 态……哼……狐狸精干的事情……”
顾南亚基本上已经了解了徐萍刻薄的性格,所以也不理她,继续对秦笑愚说道:“你现在该知道祁红心里有多恨我了吧,更何况她还有把柄在我的手里,你说,她难道就不会对我起杀心?”
秦笑愚觉得顾南亚的猜测多少有点牵强附会,就算祁红恨她,忌惮她,但也不会丧失理智雇凶杀人,即便她有除掉顾南亚的心,怎么也不会等到现在才下手,既然过去了这么多年,祁红难道还会铤而走险?
不过,顾南亚的存在倒是对孟桐颇为不利,他可是正处于事业的顶峰,不出意外的话,很有可能入朝为官呢,如果刘韵真真的是他跟祁红的私生女,尽管不犯法,但作为一桩丑闻很可能把他的政治前途断送掉,这么说来,倒是孟桐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大一点。
可问题是,在和韵真接触了这么久之后,基本上可以断定,她好像并不清楚自己有一个当省委书记的亲爹,这就意味着两种可能性,一是孟桐明知道韵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出于利害关系的考虑,所以没有打算认她,而是在暗地里帮助她,要不然,韵真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当上银行的行长呢?
另一种可能是,祁红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根本就没有把韵真的身世告诉孟桐,因为她可能根本就无法揣测孟桐在得知自己有个私生女之后会有什么态度,万一他对这个私生女很忌讳的话,也许两个人的关系就无法维持下去了,这应该不是祁红愿意看到的结果。
从这个角度来说,祁红好像又有杀顾南亚的理由了,因为,她担心韵真的身世会被她透露出去,并且传到孟桐的耳朵里,从而危及到自己和这个大人物的关系。不过,这也就是一种猜测,按照顾南亚的说法,如果有人想杀她的话应该还有别的原因,也许她还掌握着祁红和孟桐的其他秘密呢。
“刘定邦最后和你还有来往吗?”秦笑愚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在他痴呆之前我们还有联系,事实上他退休之后我们的联系比以前还要多……有那么一阵子,他甚至想过……想过后半辈子和我一起……一起生活……”顾南亚羞羞答答地说道,可以看出,她对刘定邦还是有点感觉的。
徐萍一听,哼了一声道:“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你们之间不是很纯洁吗……”
顾南亚急忙辩解道:“这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我们这把年纪的人都看开了,刘定邦有意和祁红离婚,只是希望等到刘韵真稳定下来之后再考虑这件事,刘定邦对这个大女儿可是费尽了心血,所以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并没有怀疑过女儿的身世……”
徐萍一跺脚喝道:“听听你这张臭嘴……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份血样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的,你怎么就知道韵真不是刘定邦的亲生女儿,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徐萍的一再挑衅似乎激怒了顾南亚,她冷哼一声说道:“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我和刘定邦很熟悉,难道连他的一份血样也搞不到?事实上,刘定邦退休之后身体不太好,我可以轻易得到他的血样资料……我现在可以负责任地说,刘韵真绝对不是刘定邦的亲生女儿……”
秦笑愚趁着徐萍和顾南亚拌嘴的机会,脑子里把思路理了一遍,其实,在他心里,对顾南亚讲述的故事有两个接收系统,一个是出于工作的需要收集信息,另一个是出于对刘韵真的关注,带着一种八卦的心态来分享顾南亚的故事。
可现在他暂时把韵真的身世丢在一边,因为,不管韵真是谁的种,祁红和孟桐的关系不容置疑,不管刘定邦知不知道韵真的身世,祁红带给他的耻辱是无可置疑的。
祁红和顾南亚以及孟桐之间的关系已经确定了,可顾南亚却一直没有谈过刘定邦和孟桐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从一个戴绿帽子的男人的普遍心理来考量,刘定邦的内心对孟桐的仇恨绝对应该大过祁红,尽管在祁红的安排下,他受益于孟桐的关照,但是这种关照不可避免地带着耻辱的色彩,就像是一个吃软饭的,心理上肯定无法承受,更何况刘定邦可是一个有个性的男人,难道他就眼看着老婆和孟桐鬼混而没有一点行动?
秦笑愚忽然想起了当初接受任务的时候在公安局小会议室里看过的那几封举报信,他有种本能的预感,觉得这些举报信很可能跟刘定邦有关。
“你最近见过刘定邦吗?”秦笑愚问道。
“没有……他痴呆以后就没有见过,本来……群殴是想去看看他的,可一想到祁红……所以就没有去……不过,前天,刘韵真忽然来找我,转弯抹角打听她父亲的事情,虽然她吞吞吐吐的,可我总觉得刘定邦会不会出什么事了……”顾南亚稍稍有点紧张地说道。
“刘韵真去你那里找过刘定邦?”秦笑愚奇怪地问道。
“她不是找刘定邦,而是总问一些和她父亲有关的事情,我感到很奇怪,还以为她从她母亲那里听说了什么呢……怎么?难道他真的出什么事了?”
秦笑愚也是前几天接到了祁红的一个电话,说是刘定邦突然走失了,让他帮着找人,当时他倒是没有怎么在意,觉得一个痴呆患者突然走失也是常事,毕竟神志不清,稍微走远一点可能就找不见家了,应该很快就能找见。
可是在听说刘韵真跑到顾南亚那里寻找刘定邦以后,秦笑愚就觉得情况并非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一个痴呆患者怎么会特意去找某个人?韵真为什么认为父亲有可能会在顾南亚那里?
刘定邦虽然退休了,可毕竟是个老干部,祁红完全可以通知公安机关公开在全市寻找,甚至可以在报纸上看登寻人启事,可她为什么要偷偷摸的,好像唯恐别人知道的样子,这其中有什么奥秘呢,看来这件事情自己有必要作为一件正经事来办,最好是能尽快找见刘定邦,也许他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人呢。
“这些事情刘蔓冬知道吗?”秦笑愚忽然问道。因为那天晚上刘蔓冬并没有提起过祁红的事情。
“我觉得应该知道,她那人就喜好窥探别人的**……”顾南亚不确定地说道。
“你跟刘蔓冬一直没有来往?”秦笑愚问道。
顾南亚摇摇头,怏怏说道:“她在祁红面前没少说我的坏话……再说,我可不想跟一个拉皮条的有什么交往……”
“这么说她跟祁红关系很好了?”秦笑愚奇怪地问道。
“有那么一阵他们有来往,可后来就翻脸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争风吃醋呀……你想想,刘蔓冬后来也勾搭上了孟桐,祁红是什么人?她怎么能容忍别的女人跟她共享男人呢?况且,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刘蔓冬为了防止孟桐和祁红走得太近,还费尽心思把自己身边的一个姑娘介绍给孟桐做小老婆呢……”
“你是说刘幼霜?”秦笑愚问道。
“哦,你也知道她?这个女人的情况我不是太了解,据说比孟桐小了十多岁,相貌上和当年的祁红有几分相像,你说刘蔓冬的心机深不深……其实,我丈夫的死就跟这个女人也有很大的关系……”顾南亚说道。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丈夫的事情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究竟知道些什么?”秦笑愚说道。
顾南亚在述说她和祁红的关系的时候,总的来说还是比较轻松,尽管语气中不乏妒忌和猜忌,可也有幸灾乐祸的时候,有时候甚至还流露出得意的神情,但是,当提起她丈夫邓金龙的死亡原因的时候,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似乎还有有点后怕,犹豫了好一阵才缓缓说道:
“提起这件事就必须从孟桐的第一个老婆说起……说实话,很少有人了解孟桐的第一个老婆,我丈夫因为是他的私人司机,所以跟她比较熟。
这个女人名叫张红兵,父亲是个老红军,不过早就过世了,家里只有母女两人,当年是临海县一所中学的教师,她跟孟桐结婚的时间和祁红离开临海县的时间相隔不久,也就是说,祁红正式成为他的女人没多久,他就娶了张红兵做老婆……
我猜,孟桐和张红兵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也许他娶张红兵只是考虑到自己的政治前途,或者干脆就是做为他和祁红之间关系的一面挡箭牌……
可问题是,这个张红兵在嫁给县委书记之后,马上就表现出了强烈的占 有欲,据我丈夫说,当年孟桐调回市政府担任政府秘书长的时候,并没有把老婆也调回来,而是让她继续在临海县教书
可张红兵不干了,她肯定有一种危机感,所以,索性辞去了教师工作追到了临海市,按道理,凭着孟桐当时的权力,给自己的老婆在市政府安排一份像样的工作应该不成问题,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给她在市里面安排工作,而是让她当了一位全职太太……
张红兵由于性格上的原因,这个全职太太可能当的也不是太称职,基本上和孟桐三天两头吵架,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怀疑丈夫在外面有女人。
其实这是女人的直觉,她的怀疑也没有错,问题是她不是那种能够忍辱负重的女人,非要和孟桐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女人比高低,论输赢,你说,他们还过得下去吗?所以,这种关系一直延续到张红兵替孟桐生下两个孩子才有所改善。
当然,这种改善并不是说两个人建立起了什么感情,而是双方可能都做了一点妥协,毕竟随着孟桐职位的升迁,家里的丑闻变得不同寻常起来,稍有不慎可能会影响他的政治前途。
张红兵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争风吃醋是一回事,影响丈夫的政治前途是另一回事,关起门来毕竟是一家人,所以,她改变了策略,她不再吵闹了,而是通过监督自己的丈夫来达到控制他的目的。
所以,我丈夫就成了她的首选,因为没有比我丈夫更适合这个角色的人选了,他和自己的主子每天基本上是寸步不离,孟桐有什么举动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于是,我丈夫的悲剧就开始了……”
其实,当年孟桐选择邓金龙作为自己的司机除了这个小伙子老实厚道、技术好之外,主要还是因为他本人和邓金龙的父亲有点关系。
那个时候他作为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主要负责大型国有企业政工部门的工作,所以和邓金龙的父亲走得比较近,后来他升任临海县县委书记的时候,就把他带在身边给自己开车,并且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直到邓金龙出车祸死去才算结束了这份工作。
邓金龙虽然是个司机,可二十多年忠心耿耿的服务赢得了孟桐对他的信任,他不仅允许他可以在自己家里自由出入,而且还把一些牵扯到个人**的事情都交给他办理,有时候在车上谈论一些敏感的工作话题也从来不回避他,可以说,在孟桐的心里,邓金龙只不过是个会办事、会说话的聋子,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他会背叛自己。
从表面上看,二十多年来邓金龙司机的身份没有变,但从一个县委书记的司机到市委书记的司机的过程中,邓金龙的思想和心理也和主人一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尽管他本质上还是一个老实人,可个人的浴望却随着主人的升迁而不断膨胀。
邓金龙平生只有两个爱好,一是嗜酒,二是对纸币情有独钟,不过,刚刚给孟桐当司机的时候,由于条件的限制,第二个爱好还没有充分表现出来。
按道理来说,一个领导对自己的司机嗜酒应该产生充分的警惕,可邓金龙和别的酒鬼不同,他有很好的自控能力,在工作的时候绝不饮酒,并且,他有一副好酒量。
他在市委小车队工作期间,从来没有酗酒闹事的记录。当然,孟桐也暗地里考察过他,在基层工作的时候,他有时候故意让邓金龙替自己代酒。
既然是领导的命令,邓金龙也不矜持,端起来就喝,并且来者不拒,而最终,在领导们酩酊大醉之后,他却没事人一般把每个人都安全地送回家,从此,他的这个嗜好就成了优点,甚至成为工作能力的一个特殊表现。
当然,邓金龙最终的死因是因为酒后驾车而致命,但酒只是果而不是因,真正要了他命的是他的第二个嗜好。对纸币的爱好。
邓金龙爱钱和一般的拜金主义者不同,他爱钱是因为喜欢收集,但并不是为了享乐,他从小学生开始就有储存硬币的习惯,一直到他跟顾南亚结婚,这个爱好才被强行阻止。
因为顾南亚是个很霸道的女人,她要求邓金龙每个月都把自己的工资交给她统一管理,只给他一点可怜的酒钱。
对此,邓金龙并不生气,反而有种被管理的幸福感,一边心里还偷偷得意,因为他喝酒根本就不用花什么钱,人们在给他的领导孝敬的时候,每次会打发他几块骨头,光这一部分就已经是不小的收入了,甚至比工资还要多,照样能够满足他收藏纸币的需求。
也许正是对这两个爱好的痴迷蒙蔽了邓金龙的眼睛,也许是他整天跟着孟桐东奔西跑无暇顾及后院的安慰,他直到死都没有发现老婆早就给自己戴上了一个大大的绿帽子。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职责邓金龙,事实上,顾南亚和孙正刚的关系极其隐秘,即便有那么少数几个圈内人直到这件事,也只是停留在猜测的阶段,根本就没有证据。
孙正刚随着低位的攀升,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况且顾南亚已经身为人妻,对他也没有多少吸引力,之所以抽空跟她聚聚,完全是出于对过去那具青春肉 体的怀念,或者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恩赐。
在几十年的时间里,他基本上都是在顾南亚的医院里会面,每当他来之前,秘书就会给顾南亚打电话,告诉她领导身体有点不舒服,需要做个检查,让她做好准备。
顾南亚接到电话之后,马上就用生理盐水把自己那个地方清洗干净,然后把闲杂人员打发走,把自己剥得光溜溜的,只穿着白大褂,等待着孙正刚是到来。
其实对顾南亚来说,和孙正刚的关系发展到最后,已经脱离了**的浴望,只具有一种象征性的意义,在长时间的等待之后,每当被他干一次,就像是一个遭到皇上冷落的妃子,证明自己只是被冷落,但是并没有被遗弃,只要维持住这种关系,她就觉得自己仍然拥有与众不同的身份。
但是,顾南亚心里也很清楚,如果仅仅凭着自己那渐渐萎缩的身体,被抛弃肯定是早晚的事情,即便有一个好屁股也难以挽回男人的花心,所以,要想维持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就必须寻找吸引男人的新亮点。
遗憾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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