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可毕竟顾及到刘蔓冬的面子,所以只好端起酒杯和南琴碰了一下,一仰脖就干掉了,一时忘记了有外人在场,把酒杯扔在桌子上,愤愤地说道:“其实刘源想搞掉我并不是仅仅为了过去那点事情,他还有个如意算盘……他想让刘韵真当行长,我听说,刘韵真的母亲祁红和他走得挺近,说不定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你们听说了吧,他已经和他老婆离婚了……”
王子同对刘韵真这三个字最敏感,虽然吴世兵没有说得太明白,可他已经从老朋友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忍不住眼睛一瞪,问道:“你的意思……他有可能和刘韵真联姻?”
刘蔓冬一听,赶紧垂下眼帘,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因为她早就知道刘源有这个打算了,也知道王子同对前妻一直不死心,在私下场合,她甚至答应过两个男人替他们牵线呢,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她当然不会帮刘源的忙,可她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过王子同。
“好像外界有这种传说……不过我还是有点不信,我倒是觉得刘韵真的母亲会不会和刘源有点不清不白,毕竟,刘定邦已经是废人了。”刘蔓冬含糊其辞地说道。
王子同脸上肌肉抽动,别说刘源要染指刘韵真,就算是他和韵真的母亲有什么瓜葛,听在他耳朵里也不舒服,祁红那可是他的丈母娘,如果她和刘源有一腿,那岂不是占自己的便宜?
“我早就有种预感,刘源最终将是我们的共同敌人。哼,我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了……”王子同咬牙切齿地说道。
吴世兵见自己一说到刘韵真马上就引起了王子同的同仇敌忾,心里高兴,端起酒杯和王子同碰了一下说道:“子同,刘韵真最终和你的关系怎么样,咱们先放在一边,眼下先把刘源解决了再说,只要他活着一天,你我都没有安稳日子过……”
吴世兵说得高兴,似乎已经把坐在那里不出声的南琴忘记了,还是刘蔓冬听吴世兵口没遮拦,这才打断了他的话冲南琴说道:“小筠,你先忙去吧,我们在这里说说话……”
吴世兵这才醒悟过来,等南琴出门之后,低声问道:“这女人没什么背景吧。”
王子同笑道:“外地人,在本市大学毕业之后就没回去,她听不懂……”
吴世兵这才继续说道:“我都已经想好了,既然和刘源翻脸,就不能和他耗时间,而是要速战速决,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一招置他死地……
否则一旦让他反扑过来,我们很可能招架不住……你们不知道,聚源公司的现任总经理古叔有台湾黑帮的背景,做起事来不择手段,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说着,吴世兵把脑袋凑近两个人低声道:“刘源曾经答应过我除掉刘定邦,他把这事交给古叔,古叔从我这里拿了三百万,结果刘定邦突然变成了痴呆,这才放过他。
不过,那个姓古的才还给我二百五十万,就过了一下手,什么也没做就让他弄走五十万,你说黑不黑?
所以,我们要对付刘源,必须一下就击中他的要害,不然,他很可能用台湾黑帮来对付我们,那样的话……”
听了吴世兵的话,王子同也倒罢了,刘蔓冬心里一阵发虚,她已经试探过刘源,虽然不能肯定他本人是黑帮分子,可肯定和黑帮有牵连。
刚才吴世兵的话分明有杀刘源的意思,一旦到了拼命的时候,黑帮就会成为刘源手里的一把刀,如果自己贸然参与其中,搞不好就会不明不白丢掉性命。
“世兵,这件事情可要慎重行事,刘源现在可不是那个敲铁皮桶子的小混混了……且不说社会上的关系,市里省里都有他的保护人,一旦和他翻脸,搞不好两败俱伤啊。”刘蔓冬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一边盯着王子同,希望他劝劝吴世兵。
没想到王子同红着眼睛说道:“世兵说得对,刘源已经成了我们最大的绊脚石……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有一个小混混成立了一家中原公司,也想在临海县搞点项目,原本我根本就没把这家公司放在眼里,可没想到前几天临海县招商办最后定的三家企业中竟然有中原公司,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一打听,做梦也没想到这家小公司竟然摇身一变拥有资产几十个亿,董事长正是那个小混混,名叫柳中原……
世兵要是不提刘韵真和刘源的关系我还蒙在鼓里,现在我可是弄明白了,那家小公司的办公地址原来就设在刘韵真的别墅里,刘韵真妹妹也是其中的股东。
几个月前,韵冰还告诉我,他们的资产只有几千万,可这么短的时间为什么就有了几十亿呢,这么看来,刘韵真和刘源肯定达成了什么协议,那些钱可能是刘源公司的股份……那个柳中原到底什么来路?他和刘韵真什么关系?”
吴世兵一听,一双眼睛瞪圆了盯着刘蔓冬,好像等着她的解释,因为他知道柳中原是个什么货色,也清楚他和刘韵真是什么关系,只是不明白这个吃软饭的小帅哥怎么就成了一家资产数十亿公司的董事长了呢?
刘蔓冬也吃了一惊,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柳中原的消息了,还以为他还靠着刘源的情人吃软饭呢,没想到竟然有了自己的公司。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柳中原确实是从我这里出去的,可怎么和刘韵真搅在一起我可就不知道了,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是仇人才对,刘源恨不得杀了他呢……奇怪……”刘蔓冬一脸迷惑地说道。
吴世兵似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这件事还复杂了……这里面的关键人物应该是刘韵真,可她为什么要和一个吃软饭的搞在一起呢?”
王子同冷笑道:“这件事也没必要费心思去猜,柳中原无非是刘源找的一个傀儡,中原公司实际上控制在刘源的手里,只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所以找了一个代理人……让人伤脑筋的是刘韵冰也搅和在里面……”
吴世兵一脸警惕地说道:“子同,看来刘源的野心不小,没想到他居然同时对我们两个人一起下手了,他表面上不吭不哈,好像远离生意场的样子,实际上暗地里在和你抢夺临海县的开发项目呢……哼,他的如意算盘我算是明白了,一方面搞掉我,让刘韵真接班,另一方面夺取临海县项目的开发权,然后再用那个大项目操纵银行,他这是要把我们补上绝路啊……”
王子同一阵心烦意乱,同时心里酸溜溜的,一口气干掉一杯酒,恨声道:“我们只有快到斩乱麻了,只要刘源一死,什么麻烦事都没有了……”
刘蔓冬越听越心惊,没想到连一向文质彬彬的王子同都举起了屠刀,看来一场白热化的利益争夺战就要拉开帷幕,看来自己选边站的时机还不够成熟,好在还没有和刘源有什么实质性的对立,不然,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子同,要说杀人放火你和世兵可都不是刘源的对手啊……他和黑帮有没有联系我不清楚,可我知道他手里起码有不少亡命徒……”刘蔓冬还想最后劝劝两个红了眼的男人。
王子同不屑地说道:“只要有钱,这种亡命徒到处都是……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也已经做了一点准备工作,我手里也有个人,他和我的司机是战友,人很忠诚,前一阵他的弟弟被黑帮杀了,一心想为他弟弟报仇呢。正好,我就说他弟弟是刘源杀的,他非找刘源报仇不可……”
吴世兵一听,一拍手说道:“如果让他死于一次偶然事故,或者一桩仇杀那是再好不过了,他的仇人不知道有多少呢。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利用……”
说着,吴世兵把脑袋凑到王子同耳边低声说道:“我们原来解放北路支行的行长李继薇就是他……”
刘蔓冬竖着耳朵也没有听清楚吴世兵最后的几句话,不过,她也不想听了,毕竟她是个女人,搞搞阴谋诡计还可以,不想直接参与这些血腥的勾当,如果两个男人硬要这么干,那她就只有做壁上观了。
当然,她私下希望是刘源被杀,毕竟她和王子同吴世兵不仅利益相关,感情方面也比刘源深。可万一这两个人男人力气没有口气大,最后被刘源灭掉的话,她也要为自己留条后路,起码要给自己留一个和刘源见面说话的机会。
“蔓冬,你好像不太赞成我们的做法?”吴世兵见刘蔓冬一声不吭,坐在那里只顾发愣,脸上阴晴不定,于是盯着她问道。
刘蔓冬回过神来,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说道:“不是不赞成,而是心里不踏实……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说实话,我不会参与你们的行动……”
吴世兵一听刘蔓冬的话,心里吃了一惊,虽然他知道刘蔓冬和王子同有着深厚的渊源,可在这个关键时刻,没想到她竟然打退堂鼓,一时心里警惕起来。
“蔓冬,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保证过你已经和刘源分道扬镳了,现在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刘蔓冬听吴世兵的口气有点不善,于是冷冷地说道:“我是说过和刘源分道扬镳了,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杀他……我是个女人,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要去杀人……如果你和子同不听我的劝告,我自然也不会阻拦你们,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不一定是刘源的对手。”
王子同似乎没有把刘蔓冬当成危险因素,而是微微一笑,问道:“蔓冬,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们斗不过刘源,难道他有三头六臂不成?”
刘蔓冬犹豫了一下说道:“倒不是刘源有三头六臂,而是你们的出发点有问题……矛盾总是在互相争斗中趋于平衡,我相信,通过别的手段照样可以让刘源做出让步,杀人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事实上,在杀了刘源之后,你们很难全身而退……我看得出来,你们杀他的心思并不是仅仅出于利益的考虑,而是女人的因素占了优势,世兵是急于想为自己的女人报仇,子同是想独霸韵真,我几乎可以肯定,你们两个在今晚走进我的家里之前,你们并没有杀刘源的打算,没想到喝了几杯酒之后就谈论起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太轻率了?”
吴世兵和王子同对视了一眼,似乎被刘蔓冬说中了心思,尤其是吴世兵,他在得知金燕自杀之前确实还对刘源抱着最后一丝幻想,那一丝杀机和老婆的死有极大的关系。
反倒是王子同并非一时心血来潮,他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和刘源狭路相逢,所以心里面早就做好了除掉刘源的准备,只是一直没有告诉过吴世兵和刘蔓冬而已。
“蔓冬,我知道你和刘源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但是,你应该清楚,如果刘源把我拉下马,接着拿下临海县的开发项目的话,你的日子也不好过,除非……”吴世兵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一双醉眼朦胧的眼睛盯着刘蔓冬挤出几个字。“除非继续和他穿一条裤子……”
刘蔓冬脸色一变,她没想到自己一向对吴世兵另眼相看,他却为了一点不如意就有和自己翻脸的意思,即使刘源也不敢这么明着要挟自己,一时心里一阵恼怒,冷着脸淡淡说道:“正因为我们之间有这种关系,所以我一直在暗地里帮你的忙,但是,很遗憾,今后可能帮不上你的忙了,你总不能指望着我一个女人替你打打杀杀吧。”
吴世兵已经有了几分酒意,只觉得刘蔓冬想反出自己的阵营,潜意识里甚至觉得她是吴世兵安插在自己和王子同中间的间隙,一时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威胁,眯缝着一双醉眼,盯着刘蔓冬恶狠狠地说道:“帮我的忙?哼,哪一次让你白帮忙了?说白了不过是为了那几个钱……我就奇怪了,派个小白脸去对付刘韵真,没想到却被她收了……你说说,柳中原的公司你入了多少股?还有……那台电脑,为什么就到了你的手里?为什么就交给了刘源……你说找刘幼霜解救金燕,没想到她竟然死了……你说清楚……我老婆是怎么死的……不然今晚……”
吴世兵说着话,一只手指着刘蔓冬,一双眼睛直盯着刘蔓冬,晃晃悠悠地想站起身来。
王子同一看,连忙一伸手把他按在椅子上,一边朝着他挤挤眼睛,一边说道:“世兵,你胡说什么,是不是喝醉了……”
吴世兵一甩手挣脱开王子同,伸手指着刘蔓冬喝道:“子同,这女人把我们都骗了……我现在才想起来……那个中原公司可能就是她在捣鬼……那个柳中原可是她的干儿子……她……她已经投奔刘源了……不信你看着吧,明天……刘源就知道我们……”
刘蔓冬也是几杯酒下肚,听了吴世兵的话气的一脸通红,开始还极力压制着自己,最终忍无可忍,一伸手就把手里的一杯水劈头盖脸朝着吴世兵泼了过去,然后把茶杯往地上一扔,呼啦一下站起身来,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手指着吴世兵骂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都说酒醉心明……感情你今天是借酒撒疯,专门找老娘的晦气来了……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别以为离开了你地球就不转了……
哼,你那婆娘早就该死了……早死也就不会惹这么多的祸了……老娘要是想出卖你,你这个王八蛋早就连骨头都找不见了,哼……有本事你自己杀刘源去,别拉着子同给你做垫背……”
吴世兵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连眼珠子都红了,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仰脖就干掉了,然后把杯子往地上猛地一摔,一根手指指着刘蔓冬颤声道:“你……你……这个老表子……”
说着话,忽然一伸手就把一张桌子哗啦一下掀翻了,上面的菜肴四处飞溅,刘蔓冬惊呼一声,往后一闪身,不小心被椅子绊了一下,一个身子就朝后倒过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忽然感觉被一双手搀扶住了,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助理已经走了进来。
“小筠……送客……送客……我已经受够了……”刘蔓冬站稳身子一连声说道。
“蔓冬,他喝醉了,你也别介意……”王子同一手拉着往前冲的吴世兵,一边冲刘蔓冬说道。
刘蔓冬一边往外走,一边恨声道:“他这是酒醉心明,这些话还不知道在他心里憋了多久了呢……你带他走……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此以后各不相干……”说完丢下屋子里的人摔门而去。
“好好……有本事别来求老子……”这里吴世兵还手舞足蹈地回应道。
“小筠,扶他去房间休息……替我照顾一下……”王子同朝南琴招招手。
南琴稍稍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搀扶着吴世兵出了门,吴世兵虽然已经醉的很厉害,可对身边的女人还是很感觉,一边走着,一只手自觉不自觉地耷拉在她的胸口。
南琴装作不知道,回头看看王子同,见他已经往楼上走去,明白他是去找刘蔓冬了,于是就扶着吴世兵走进了一套客房,一进门,吴世兵好像就清醒过来似的,刚被搀扶着坐在床上,一双手就搂住了女人的腰,一个脑袋朝着胸口贴过来,可刚刚碰到峰顶,忽然感到一阵力道令他无法动弹。
吴世兵睁开醉眼一看,只见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一只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不管他怎么努力,身子就像被钉在那里一样动弹不得,忍不住两只手一阵乱抓,可连女人的衣服都没有碰到。
“小筠……来让我抱抱……我好喜欢你……你要多少钱……你尽管说……想要多少就多少……只要你乖乖的让我……”
南琴轻笑一声,柔媚地说道:“你真是个急性子……哼,醉成这样还不老实……”
吴世兵只觉得面前的女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于是伸手抓了一把,可仍然抓了个空,于是情急地说道:“宝贝……快过来……难道你还怕我不给你钱吗?只要你让老子爽,明天保你……别像你们老板那样不识抬举……”
南琴媚眼一转,低声道:“那你先乖乖躺着,等人家给你倒杯水解解渴……然后在……”
吴世兵一听,差点把酒笑醒,连忙往炕上一歪,一边扯着自己的衣裤,一边喃喃道:“真乖……快点,都有点等不及了……让我好好……”
南琴走到一边倒了一杯开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速效迷幻药,打开胶囊直接把白色的药粉倒进了杯子里,还伸出一根手指在里面搅合了几下。
“来,先喝点水醒醒酒……”南琴一伸手就抬起吴世兵的脑袋柔声说道。
吴世兵压根没多想,咕嘟咕嘟喝掉了半杯水,由于喝的太急,差点被呛到,赶紧摇着脑袋哼哼道:“不喝了……上来吧……我看看……”
南琴把杯子放在一边,一伸手就关掉了屋子里的灯,只留下一盏灯发出朦胧的光线。然后伸手散开自己的一头秀发,站在炕边不出声,只盯着吴世兵的反应。
“来呀……难道你不想要钱了……”吴世兵躺在床上,一条手臂朝女人伸出去,扭动着身子像要爬起来的样子,可就是起不来。
“吴世兵,你看看我是谁?”南琴盯着吴世兵严肃地问道。
吴世兵一愣,眯着眼睛仔细看看面前的女人,忽然就想不相信自己眼睛似地摇摇头,忽然伸手指着她沉声道:“韵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琴哼了一声,无限幽怨地说道:“你心里就知道韵真……没想到我尸体还没冷,你就想着别的女人,你好没良心……”
吴世兵一听,挣扎身子极力想坐起来,可浑身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睁圆了眼睛盯着女人看了一阵,潜意识里竟像是有两个自我在做着挣扎,最终客观的自我赶跑了主观的自我,伸手指着南琴嘿嘿笑道:“你这个小东西,竟敢冒充我老婆……我老婆可没有你这么长的头发……我老婆在天有灵也不会怪我的……”
南琴一愣,伸手摸自己的秀发,不过并没有放弃,慢悠悠地坐在床边,拉着吴世兵的一只手,幽幽说道:“你只记着人家没头发的样子……你都有多长时间没有见人家了……好像已经有一百年了吧,难道人家的头发就不会长长……”
吴世兵觉得面前女人的面孔变幻莫测,一会儿看着像韵真,可眨眨眼睛又觉得女人很陌生,听完她的话,忽然就意识到自己的老婆早就是一个死人了,难道是她的鬼魂来找自己倾诉心中的幽怨?
这么一想,面前的这张脸忽然渐渐幻化成了金燕的面容,心里那个被客观自我赶走的主观自我又回来了,并且渐渐占了上风。
“你……你……”吴世兵忽然指着南琴,眼神中流露出既恐惧又激动的神情,一时说不出话。
南琴身子朝前一扑,就抱住了吴世兵的身子,把一个脑袋藏在他的肩膀后面,嘴里呜呜咽咽地哭诉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为你受苦受罪,没想到尸骨未寒就已经把人家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还在这里勾搭别的女人……你难道就这么狠心啊……”
吴世兵双手搂紧了女人,浑身直颤抖,一只手在女人的脊背上抚摸着,过了半天才哽咽道:“燕燕……真的是你……怎么会这样……我没有勾搭女人……你是不是舍不得丢下我……”
南琴紧紧搂住吴世兵,让他动弹不得,幽怨道:“人家丢不下你有什么用?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南琴这么一问,吴世兵心里更糊涂了,心中的那个客观自我终于跑得无影无踪,抱紧了女人的身子哭泣道:“对不起老婆……那个女人我不认识……我今天就是来这里商量怎么为你报仇……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
南琴低声道:“谁来怪你……以前你找了那么多女人人家怪过你吗?我的魂魄就要散了……今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今天来这里只是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吴世兵已经彻底相信怀里的是自己女人的鬼魂了,不过,鬼魂让他感到恐惧,他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只不过是一个梦,自己女人的鬼魂跑进了自己的梦里面来相会了。想到这里,吴世兵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只手不停地摸着女人的身子,一边颤声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南琴心中突然跳动的厉害,可就是不敢挣扎,赶紧说道:“家里的事情你都安排好没有……你总是不肯告诉人家你做过的事情,人家就算死了心里也不踏实,我可不想白死啊……我们的女儿今后怎么办呢?”
吴世兵潜意识里有一种危险的感觉,想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嘴巴,可就是摆脱不了那种想要倾诉的冤枉,嘴里哼哼道:“啊……燕燕……我全部告诉你……你就放心地走吧……”
没想到南琴最后的一点努力击中了吴世兵的要害。虽然金燕在得了子 宫 癌之后,浑身的毛发脱得一根不剩,可婀娜的身材却一点都没有走形,所以,再和吴世兵欢爱的最后那些日子里,在那些恐惧的夜晚,他只有搂着女人的娇躯才能睡得踏实。
就在吴世兵搂着南琴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些年自己曾经干过的勾当的时候,王子同终于用自己低声下气的请求,敲开了刘蔓冬因为一直生闷气而上了锁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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