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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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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看来,韵真的反应不会超出三种情况,一是恼羞成怒马上赶他出门,如果发生这种情况的话,他就准备毫不留情地和她翻脸,有可能的话让她看看自己在床上那副迷死人的模样,以她现在的身份,肯定不会等闲视之,接下来就可以和她好好谈谈了。

    当然,如果韵真对他确实有点意思的话,那么她很可能不会轻易地放弃自己,按照她的性格,即便自己得不到也不可能让明玉捡个便宜,所以,她很可能会像男人争女人一样和明玉争自己,等争到手之后再把自己像垃圾一样抛弃,从而找回内心的平衡。

    如果出现这种局面,他准备继续脚踩两条船,就像个受气包一样看着她们火拼,说不定趁机把韵真弄上手也说不定,那样的话,刘蔓冬那里也就可以交差了。

    第三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刘韵真这个人喜怒哀乐无常,做事常常出人预料,也许她哪根神经不对劲,或者她以前对自己那副不在乎的样子只是装出来的,其实内心早就爱上了自己呢,只要她稍稍有这方面的一点暗示,那就只好辜负明玉的一番心意了,他随时都准备好投入她温暖的怀抱。

    然而,让柳中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猜测的三种情况都没有发生,韵真没有赶他出去,也没有来找明玉揪头发吐口水,表达愤怒和妒忌,更没有跑来哭哭啼啼地告诉他,过去她错了,不该那样对他,其实她从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就爱上他了,请求他的原谅,求他离开明玉,回到她的身边,继续替她看家护院。

    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来得比以往还要平静。好像韵真根本就不知道他把明玉带到别墅去过一样,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她是个木头人?可安装在她卧室和卫生间的两只眼睛清楚地记录了她那天晚上近乎疯狂的反应,怎么睡一晚上起来之后就悄无声息了呢,难道她得了健忘症?

    柳中原渐渐焦躁起来,他不要这么平静,他盼望着来一场狂风暴雨,以便让他结束这场折磨人的游戏。

    为了摆脱心中的忐忑不安,他每天晚上都和明玉躲在出租屋里吸食k粉,他已经让明玉相信这种新型的玩意根本不会让人上瘾,只能给人带来快乐,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在吸食了k分之后,他和她疯狂地纠缠,许下种种无法兑现的诺言,编造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讲述最有想象力的作家都写不出来的美丽邂逅,哄得明玉又哭又笑,沉浸在一种低智商的幸福之中不能自拔。

    一个星期之后,柳中原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毫无声息的压抑世界,他找了一个借口悄悄地回了一次别墅,当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他听见自己的一颗心砰砰直跳,总觉得门上的锁肯定已经和手里的钥匙不匹配了。

    不过,他又一次判断失误,当那把锁咔哒一下应声而开的时候,他心里长叹一声,那个曾经让他痴迷,让他心颤的女人一瞬间就变得索然寡味。

    因为她在他的心目中不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冷漠、神秘、令人不可思议的动物,监控中那些令人热血沸腾的画面和现实中的人彻底分离了。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宁可每天对着那些画面自摸,也不愿意面对活生生的人,因为她让他的内心感到了恐惧。

    柳中原在别墅里只待了一个小时,通过种种迹象,他确定韵真一直都没有回来过,当他想到女人很可能是和婚礼上的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妒忌的感觉,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并对那个男人充满了同情。

    而在这一刻,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明玉,想起了她的温柔和逆来顺受,即便骂他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含情脉脉,根本就不需要他煞费苦心地去琢磨什么,她让他放松,让他高兴,让他爽的有种想哭的感觉。多好的女人啊。

    虽然刚刚离开明玉只有一个小时,可忽然就觉得想她想得要命。一瞬间,他悲哀地承认,在进过了这么多年的瓢泼之后,他那颗不受道德约束的心第一次爱上了一个女人,竟有种浪子回头的感觉。

    他迅速地把自己一点贴身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装在一个袋子里,转身就准备离去,忽然,他听见床底下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随即就看见一双无比警觉而又饥渴的眼睛。

    那只美国蓝猫一个星期没有吃东西,走起路来都有点摇摇晃晃,看着主人的眼神既可怜又愤怒。

    柳中原悲从中来,一把抱起那只猫,拎起地上的包裹,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宝贝……你妈妈不要我们要了……她是个坏妈妈……爸爸带你回咱们自己的家去,你再也不会挨饿了……”

    说着话,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福娃,慢慢地走到跟前,然后把脑袋凑近福娃的眼睛,沉声说道:“韵真,我先走了,你可以继续寻找看家护院的男人,不过,在找他们之前,我们之间还有一点私事要解决一下。

    另外,告诉你一件事,你在床上的模样真是诱人极了,希望今后还能有机会欣赏到你精彩的表演……”

    说完,他还冲着福娃的眼睛邪恶地笑了一下,然后就带着他的猫出了卧室,站在客厅里,他最后扫视了一眼豪华的别墅,那感觉和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截然不同,一切看上去都没有一点人情味,一间冰冷的屋子里住着一个冰冷的女人。

    明玉虽然怕猫,可当男人搂着她温柔地说道:“在我们没有孩子之前,它就是我们的孩子”的时候,那只猫就在她眼里变得可爱起来,并勇敢地承担起了喂养的责任。

    不过,明玉也有她的心思,她的心思倒不是在韵真身上,而是考虑着怎么样能和柳中原这么永久的幸福下去。

    这个念头就免不了要牵扯到刘源。事实上,自从那次男人强迫她吸了k粉之后,再一直没有露面,就连电话也没有一个,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以前,刘源忙起来的时候,十天半个月,甚至几个月没有音信的情况都经常有,所以并不会感到奇怪。

    可是现在她却常常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身边又有了一个秘密的情人,这让她有种偷吃的感觉。

    有时候在和柳中原弄到兴头上的时候,她就狠狠心告诉自己,这有什么呢,又没有卖给他,自己一个青春的身子给了他这么多年,他也应该知足了。可是,一想到刘源第一次进入她身体的时候说的那句话,难免又心神不宁。

    明玉清楚地记得那是在搭车认识刘源之后的第五天,那是个星期四,她刚刚去了一趟人才交流市场,那里正举办暑期应届大学生的招聘会,有一百多家企业在那里招人。

    她提前一天就做了准备,决定这次不管工作好坏,先找个地方上班再说,因为她实在熬不下去了,再不找份工作,连房租都交不起了,上个月借了韵真几百块钱到现在都没还呢,虽然韵真不可能催她还账,可她的自尊心却忍受不了。

    大厅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求职的年轻人,连门口都聚集着密密麻麻的求职者,有些人就蹲在门口填写登记表。

    明玉转了半天,拿着毕业证和几家企业的招聘人员接触了一下,结果都令她失望。她上大学时候的专业是金融管理,这个专业最对口的单位就是银行或者和金融相关的企业,但是,转遍了全场,她也没有找到和自己专业相关的公司。

    在失望之余,她就准备不考虑专业了,随便找家公司再说,哪怕做个办公室的文员一个月也有一两千块的收入呢,起码可以管个温饱。

    谁让自己没有刘韵真那样一个当行长的爸爸呢,也许这辈子都进不了银行系统,既然这样的就改行算了,就当四年大学白上了。

    终于,一家私营公司的一个男人似乎看上了明玉,他一双眼睛把明玉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装模作样地看了她的个人资料,然后说他就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来公司给他当秘书。

    说实话,如果那个男人长得稍微齐整一点,脸上的肉 欲不要流露的那么明显,那么,明玉这辈子很可能会有另一番不一样的际遇。

    偏偏那张脸让明玉一百个不愿意,她又不是傻子,尽管在大学里学习成绩不好,可也经历过一个男人了,怎么能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一想到这个男人压在自己雪白的娇躯上做那事,心里就有一种呕吐的感觉,所以,她拿了一张表就落荒而逃。

    天气异常的热,明玉觉得自己的内 衣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这倒不仅仅是天气热的缘故,而是她心里焦急的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嗓子干的直冒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工作找工作,谁给我一份工作呀。

    忽然,就在明玉站在人群中汗流浃背的时候,刚刚被求职者挤得水泄不通的一家企业好像招满了人正准备撤出,她一眼瞥见那块牌子上写着聚源股份有限公司几个字,脑子里一闪念,马上就想起了这个熟悉的名字意味着什么,想起了那个彬彬有礼魅力十足的男人。董事长,刘源。那张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早就刻在脑海里了。

    她几乎没怎么考虑,就马上走了过去,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道:“你好,我叫蒋明玉,你们刘总让我来这里应聘。”

    男人微微感到惊讶,心想,刘总安排个人还要让她来这里,难道还怕有人说闲话?不过,当他把明玉端详了一阵之后,脸上马上堆起热情的笑容,问道:“刘总让你来应聘哪个岗位?”

    明玉犹豫了一下,刚才她倒是没有注意到聚源公司都招那些职位,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了,既然已经豁出去了,管他什么岗位,先报上名再说。

    “刘总说他想找个秘书。”

    男人惊讶道:“我们这次没有这个岗位呀。”

    明玉干脆就把谎言进行到底,红着脸说道:“那我就不清楚了,这样吧,我先填一张登记表,具体情况你回去问问刘总就知道了。”

    男人没有拒绝,马上就拿了一张登记表交给明玉,看着她填完上面的空格,然后把一张彩色两寸照片端端正正地贴在上面。

    等到明玉逃跑似的从招聘大厅跑出来的时候,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为自己的胆大包天而感到震惊。

    可她潜意识里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既然这个世界竞争如此激烈,每个人都要拿出自己的长项,她明玉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美貌呢?不过,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美貌也不是很有信心,可那天在车上那个男人看着她的时候,眼神中的那一道火花给了她勇气和自信。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那个男人还记不记得那张两寸小照片中的女孩了,也许照片太小了,无法展示自己的魅力,可那天他已经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打量过了,现在只要他认出照片上的那张脸就足够了。

    接连两天,明玉躲在租来的小屋里没有出门,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会儿看看手机,生怕没电了接不到电话,一会儿又捂着耳朵躺在床上,生怕手机响起来,一边琢磨着万一那个公司打来电话的时候是不是要找个借口拒绝掉。

    她还想象着那个男人在看完她的简历和照片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心里会怎么想自己,他肯定不会以为自己只是想要一份工作,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看不起自己啊。

    如果真的见面的话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件事呢?哼,反正也说不清楚了,反正从冒充他的名字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纯洁了,反正豁出去了。

    如果他要是问自己为什么?就直接了当地告诉他: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摆脱目前尴尬的生活,就是不服气,就是想过一种不再为钱发愁的生活。

    明玉的脑子里整天就想着这些事,把自己弄得昏昏沉沉的,她本来想给韵真打个电话,特别有种想倾诉的感觉,可犹豫再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她对韵真的了解,虽然她未必会当面取笑自己,可从此在她面前别想再抬起头来。

    一天晚上,明玉朦朦胧胧地刚刚闭上眼睛,她就看见那个叫刘源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嘲讽的微笑让她感到无地自容,以至于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似乎知道男人要做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当男人朝她俯下身来的时候,她没有躲避,而是闭着眼睛迎了上去、

    她感觉到男人像一座山一样压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不过,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激动起来了,不由自主地、不停地向上迎合着他。

    她知道怎么让男人舒服,也知道怎么讨男人高兴,在大学的时候,那个男朋友传授了不少这方面的经验。

    所以她不是个生手,她有足够的自信来伺候好男人,比对自己的专业更有自信。于是,当她感觉到身体里里热乎乎的有什么东西流出来的时候,便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一点都没有感到羞耻。

    “如果舒服你就大声地叫出来吧……”前任男友的教诲犹言在耳,所以她大声地叫了出来,目的是为了讨身上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高兴,不过,好梦不长,结果她被自己的叫声吵醒了。

    这一场春梦让她脸红心又跳,不过却是她感到最酣畅淋漓的一次爆发,比前任男朋友给他的还要好。

    她不无羞耻地承认,当那天在男人的注视下,在汽车里小口喝着冰凉的饮料的时候,实际上浑身都感觉到热乎乎的。这个梦也许就是对那天感觉的最好诠释,实际上她一直都没有忘记他。

    然而,四天过去了,她没有接到那个想象中的电话,这个时候她不再矫情了。可笑自己竟然还会考虑怎么拒绝,人家压根早就把自己忘掉了。像那样的有钱人,什么漂亮的女人找不见?

    早知道这样根本就没必要绕弯子,找什么工作呀,直接给他打电话好了,可是那样做的话,无异于直接告诉他,自己要做他的女人,要他包了自己,可自己能那样做吗?即使表子还要脸面呢,难道自己就那么下贱?

    明玉沮丧的躺在床上哭了起来,哭自己的不幸,哭自己毫无廉耻遭人耻笑,哭世道对她的不公,甚至哭父母,哭天哭地,哭那个男人的无情无义,哭得天昏地暗,哭的肝肠寸断。

    最后躺在床上幽幽的只剩下一口气,连从床上爬起来接电话的力气都没有,可偏偏在这时候,手机像是报丧似的响个不停。只是这个电话不是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门打来的,而是那个叫刘源的男人亲自打来的。

    明玉哭的灵魂出窍,虽然男人在电话里首先自报了家门,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有点耳熟。

    “蒋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出差了,刚刚才看见你的简历……”

    等明玉反应过来,明白了电话里那个男人的话意味着什么的时候,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心里只是骂着:你出差了?你知道差点害死人家吗?什么时候不好出差,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差呢?

    脑子里虽然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怨天怨地,可嘴里却呻吟似地喃喃自语道:“刘总……对不起……我病了……”

    一个小时之后,明玉带着几件贴身的衣物,带着一颗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破碎的心坐着那辆豪华小轿车离开了出租屋。

    临走之前,刘源随便在桌子上扔下几张百元大钞算是替明玉结清了房租,也算是他为明玉支付的第一笔二乃费。

    那天下午,刘源把明玉拉到了两个小时前才租好的一套小公寓里,整个下午都没有离开,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她说话。

    而明玉既然装了病,也不能马上就好起来,只得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躺在床上,一颗心紧张的快抽搐到一起了。

    不过,她更多的是感到兴奋、新鲜、刺激,同时有种从此脱离苦海的感觉,何况,男人一直温柔地陪着她说话,并没有猴急的样子,只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那团闪烁的火花,不过,她并没有感到害怕,更多的是一种羞怯与羞耻纠缠在一起的无奈与堕落感。

    至今,明玉还记得在那套带有空调的公寓里两个人之间的一些对话。期间,嗡嗡作响的空调老是干扰她的思绪,让她脑子乱哄哄的无法集中思想,只能机械地答复着男人的问话,就像是一个医生在病床前给患者诊断时的一答一问,渐渐的,病因病理就付出水面,只等着对症下药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刘源伸手摸明玉的额头问道,不过那只手的抚摸不是为了试探肌肤的温度,而是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和女孩亲密接触。

    明玉点点头,脸上一片潮红,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一只手不断揪着身上的毯子仿佛想把脸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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