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深算的眸光中掩去了锋芒,“你与阮煜结婚时似乎并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对吗?”
她心中“咯噔”一下,那时她本做好了与上官少弈联姻的准备,无奈父亲让她嫁去西北,她心里自然不愿,阮煜虽是年轻俊才,但对她不闻不问,天天与身边的红颜知己厮混。她自尊心也强,便与阮煜约法三章,只要阮煜不碰她,她便同意他随便去寻花问柳。
她看着窗外的落日余晖,那样得绚丽却短暂。那纯净的白雪落在乳白的栏杆上,融化了温度与之成为共体,同生同灭。她转过眸,摇曳了目光,“是,我和阮煜是没有什么夫妻之实,所以和他离婚对我压根没什么影响,我看不惯他,他也看不惯我,现在我嫁给少弈,正好也让您多了一个帮手,您为何这时来问我这些呢?”
“雅庭,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的女儿,并不是我泼出去的水珠!你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姓‘姜’。”
她窒了窒,十指攀在樱桃木桌面上,摩擦的热量让她鼓起勇气与父亲对视,“我时时刻刻都记着,爸爸你放心。”
“很好。”姜尚豪斜了目光,对门外道,“朱夫人有什么指教,大可进来一叙,何必在门外鬼鬼祟祟?”
上官懿汀怔了怔,忙退了几步,原来姜尚豪这老狐狸知道她在外面,那刚才那些话岂不是说给她听的吗……
姜尚豪听着门外的脚步渐渐走远,这才回视着自己的女儿,“日军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过分,我实在不愿再忍,欲与之一较高下。但你也晓得,前阵子我下令让阮煜调兵过来,阮煜公然抗令。所以才派了少弈去与他对抗,本来要抓到阮煜,却让他逃之夭夭,现在得到情报,他已经回西北了。”
“回西北?”姜雅庭不觉一怔,“可我记得前几日听说阮煜受了极重的伤,而且我们不是已经加派了搜寻人手吗,他是如何逃回去的呢……”
“这些我也不知道,但令我意外的是阮煜主动提出要与我谈判,若是能满足他的条件,他就愿意出兵。” 姜尚豪顿了顿眸光,深深地看了姜雅庭一眼。
姜雅庭蹙了蹙秀眉,道:“阮煜这个人虽然行事怪异,但算得上光明磊落,应该不会耍什么阴谋花招,他如果要与爸爸你谈判,应当是真的。爸爸您就安心去,我相信不会有事的。”
“你说得这些我也清楚,但阮煜并不是要与我去谈,他提出要让少弈全权代表我。”
姜雅庭浑身的力量陡然一紧,思绪变得格外紧张起来,屋外纷飞的大雪洒在道路两旁,装点出一片苍凉。她咬了咬唇,“爸爸你是担心少弈和阮煜是故意联手,其实是想借这次机会商讨出扳倒你的方法?”
“没错。”姜尚豪紧紧地盯着她,不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缓缓一笑,带着几分凄楚,秀眉之间幻化出的美好如迷雾般飘散而去了。
她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与精明,“爸爸,您放心,我会跟在少弈身边,全程监视住他们的行为,将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向您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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