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却没拿稳,那滚烫的茶水顷刻间蚀了她白嫩的指尖。
“怎么这么不小心。” 上官懿汀忙去找烫伤药,程墨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药膏,认真地涂抹着,却听上官懿汀叹了口气,道,“你也真是的,没想到如此怕我,你现在是上官夫人,难道我能把你赶出去不成,再说了,我现在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想问题了。”
程墨苏窒了窒,抬眸看着上官懿汀的笑颜,“姐姐不在乎上官家是否有后吗?”
“自然在乎。”上官懿汀抿了一口热茶,看着她温雅的举止,不禁一笑,“你和他还年轻,我相信身体调理总会好的。但墨苏你先不要报着侥幸心理,当真想想若你不能生育,该当如何?”
“我……”她的眉目垂视在茶杯上,白嫩的指尖发红得厉害,唇角的笑意也慢慢淡去。
“其实你心里也清楚,像我们这样的大家庭还是很注重这些旧俗的,毕竟以后这些东西要给后人来继承,保住我们的家业。” 上官懿汀定定地看着她,知道以程墨苏的冰雪聪慧,应该会懂她的意思,“你觉得他能爱你多久,一辈子吗?你是不是心底里也觉得有个孩子会比较安心呢?”
程墨苏默了默,隐去内心的不安,看着上官懿汀水红色旗袍上纹绣着的牡丹花,起了身,素色的高跟鞋在空气中摩擦作响,她咬了咬玫瑰色的唇,道:“姐姐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番。”
她静默地回了房间,素手捡起一本画集,那斑斓的色彩无一不冲撞她的眼眸,但她终是在五颜六色里败下了阵仗,涂抹着自己的黑白。
也不知这样看了多久,只觉得那温暖的阳光变了方向,沉没下去,窗外被晕染出一片暗红,她去看床头的紫檀木座钟,叹了声息,她竟这样发呆过去了一下午,脑子中满是嗡嗡的声音,什么也没法思考。
“少夫人,吃下午茶了,今天有位小姐来拜访呢。”
听到潇镜的声音,她才淡淡一笑,伸手理了理垂落腰间的秀发,微染粉底,眉目依旧如画,只是隐隐透着些忧虑与心焦。
下了楼梯,看清来人,还是不觉地紧了紧心绪。
“夏小姐,许久不见。”
“是呢,上官夫人。” 夏依香朝她笑了笑,也不和她客气些什么,就这样直直地坐在沙发上,捧上那热茶,轻呷了一口。
“咦,原来你们两人认识。” 上官懿汀的眸光在两人之间打转着,“如此甚好,我就不用费心介绍什么了。”
“还是介绍一下吧,我了解上官夫人,可上官夫人并不知道我呢。” 夏依香放下茶杯,唇角都是笑意,“我叫夏依香,父亲是奉省的商人,西覃堂便是他的产业。”
西覃堂?程墨苏在脑海中搜索着,好像隐约记得这是奉省最大的药堂。夏依香对她笑了笑,那笑容背后好像隐藏了一把锋刃,要时时刻刻将她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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