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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不明白言西月为什么不肯给我测这个字,后来就忘去,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我手指停在穆汐雪的唇边。
“那你现在告诉朕,此字何解。”
“十字……十字是……千载相逢终须一别!”言西月声音有些哽咽,断断续续的告诉我。“罪臣不说是猜陛下能测出来。”
“猜!”我的嘴角不住的抽搐,单掌道法手印对言西月一指,言西月重重被震飞出去,撞在柱子上,在我的面前他是不会敢用九天隐龙决的,当然也没有护体结界,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洒出来。“好,好的很,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会有今天,你居然让朕猜?!你那汐雪的命让朕猜?!”
言西月从地上爬起来,颤巍巍的又跪在我面前,没有半点怨恨,他抹着嘴角的血居然笑了,不过我看得出,那一笑太凄惨。
“汐雪不让我说,她心意已决,说是一切听天由命,罪臣看见玉佛像里那一缕结发,就知道汐雪千年前心里只有您,千年后亦是如此如果陛下您见到汐雪我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让陛下您走,是您自己要回来,罪臣阻止过陛下您,罪臣尽力了……”
我再次一掌手印打过去,言西月伤的更重,几乎是爬不起来,在地上挣扎几下,旁边的萧连山看不过去,搀扶言西月,被他推开艰难的爬回来,再次跪在我面前。
“汐雪有守护兵符的死命,人在兵符在,可只要陛下要她做的事,她又怎么可能拒绝,汐雪能布下道法屏障和伏羲四象幻阵,陛下您没拿到虎符前又怎么可能是她对手,汐雪是……是一心求死!”
那道法屏障和伏羲四象幻阵除了现在的我和穆汐雪,或许任何人都破不了,难道真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好的,越千玲的七窍玲珑心刚好不被这些所阻。
“汐雪……她可有遗愿?”
“汐雪说陛下曾戏言,六月桃花开您封她为妃,汐雪没有寄望那一天,告诉罪臣,如果香消玉损在这里,就让陛下您把她葬在桃林之中。”言西月声音更加哽咽。“她……她说,秦时于归化明月,遥守弦台为君悦,她……就留在这里替陛下守着这只有陛下可以登上来的弦台宫!”
我昂起头,这一次不是因为高傲,我是不想泪水再流下来,我双手把穆汐雪抱紧在怀,侧头看看远处那片落英缤纷的桃林,哀伤的说。
“君无戏言,下诏!”
言西月艰难的想去找纸笔,我用力撕下衣服扔在言西月面前,用指甲割破手腕,血从破裂的血管中涌出滴落在穆汐雪的衣裳上,如果墨汁般恣意的扩散,犹如点点娇艳桃花。
“用朕的血写!”
言西月突然在我面前嚎啕大哭,我再也看不见他的儒雅和从容,完全像一个孩童般肆无忌惮的痛哭。
“罪臣替汐雪谢陛下厚恩,她……等了千年,终于还是等到了,泉下有知,汐雪可以安心过忘川。”
言西月重重的在地上磕头,一次比一次重,整个房间都是他额头撞击地板的声音,我明白他是替汐雪真心高兴,憋在汐雪心口千年的执念,言西月帮她释放出来,那一刻我发现已经没有恨他的理由。
言西月伤的太重,根本站不起来,硬生生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一寸寸爬过来,用指头沾染我手腕的血在衣服上等着我下诏。
“秦女穆汐雪,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今朕亲封雪妃。”
言西月把我下的血诏写好,毕恭毕敬递到我面前,我回头看看怀里的穆汐雪惨然的说。
“汐雪,千年前朕戏言许你姻缘,朕没想到你倾尽一生吟咏上邪,朕负了你一片痴心和如花美颜,今日朕还给你。”
我把血诏握于手中,还有连同纯金卧虎兵符,当着安睡穆汐雪的面,手中起真炎,血诏和纯金卧虎兵符在我手中慢慢燃成灰烬。
我回头满眼柔情的看着穆汐雪,举起还在不断流血的手腕,让血全滴落在她身上的衣裳上,直到穆汐雪那件白纱全被血染成红色。
“汐雪,朕的江山血染,你的嫁衣……朕也用血给你染,你安心过忘川,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雪妃,我把诏书和卧虎兵符都烧给你,轮回转世忘了朕不要紧,这卧虎兵符就是朕的信物,你等了朕千年,只要这虚空不破,朕等你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