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为止,这边的地,全是我家的!”
张愣子挥着拳头道:“你娘个巴子,这是睁眼说瞎话,这地就是我家的,我看谁敢抢!”
张扬上前两步,将眼一瞪,沉声道:“张愣子,你要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巴!再说一个脏字,信不信我叫你满地找牙!”
张愣子看到张扬那凶狠的眼神,没来由的吓了一跳,想说的话,溜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张扬对刘德旺道:“德旺爷,你是村里的老支书,当年划田分地时,就是你做的主张,当初你都在场的,现在,就请你来做个裁判,看看这块地,到底是谁家的?”
刘德旺背着双手,在附近走走看看,说道:“分田分地,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嗯,这是你们两家的宅基地,也不在分田分地的范围。”
张愣子马上又跳出来,叫道:“德旺爷说得对,这是我们两家的宅基地,其它人哪里知道底细?张扬,你们想要我家这一分五厘地,是想用来盖新屋吧?知道你家赚了钱,我们不眼红你家,也不阻拦你家,这一分五厘地,也可以卖给你们,但是,必须拿三千块钱来买!”
别以为农村土地多,但也架不住人多啊!
尤其是南方农村,人均下来,分不到几分良田,至于土地,大都是在山岭之上,除了种点红薯和玉米,也干不了啥大事,想拿来当宅基地,那更是不可能。
因此,在桂花村,农村人对宅基地,那是分土必争。
如果这地真是周愣子家的,花三千块买下来,张扬也是心愿的。现在三千块能买下来的地,几年之后,你多花几倍的价格,人家还不一定肯卖。
张扬清楚的记得,后来家里扩建房子,想买一块宅基地,出价十万一亩,人家都不肯卖。
而现在一亩地,只需要两万左右即可成交。
不管任何时候,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农村,土地资源,永远是最基本的不可再生的稀缺物!
可是,这地本就是自家的,现在是要想办法,从张国强这个恶霸手里夺回来!
这块地的产权,一直到二十年后,也没有解决好。
现在,趁早解决,对以后张家的稳定和发展,都是有好处的。
张扬对张立树道:“立树伯伯,你是队里的组长,这一带的情况,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来做个公证人吧!”
张立树托着腮帮子,说道:“国强啊,我要说句公道话,这块地,以前的确是继祖家的。我记得,这里以前种了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还是继祖他爸亲手栽的,我们没少吃树上结的枣子。”
张国强怒目圆瞪,用吓人的声音,寒惨惨的道:“立树老哥,你怕是老糊涂了吧?这里以前的确有两棵树,但一棵是枣树,另一棵是扬梅树,枣树是他家的,扬梅树是我家的!后来,两家都起新屋,就把这两棵树给砍了!”
张立树一把年纪,挨了他一顿抢白和谩骂,不由得又是生气,又是愤怒,但他也知道,张国强一家人,出了名的不讲道理,是村里有名的恶霸,不敢得罪狠了,于是板着脸道:“我还没老到那个程度!这里明明就是两棵枣树!你家的扬梅树,还要过去两分地呢!”
张国强怒目圆睁:“我说一棵枣树,那就是一棵!谁再敢说两棵,就是跟我张国强一家人过不去!妈了个巴子,我张国强的地,也有人敢抢?”
他一边说着,一边捋起衣袖子,眼看着一言不合,就能干架!
张立树家,人丁不旺,眼看张国强耍横逞强,为以后计,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咳!”村支书刘德旺将脸一沉,“张国强,你这是做什么?比谁拳头大吗?那你们两家人打上一架好了,谁打赢了,这地就归谁?”
张国强扯着嘴角一笑:“老支书,有你和振理主任在,我哪敢耍横啊?我这是在跟立树组长讲道理嘛!”
刘德旺板着脸道:“立树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这里以前的确种着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是张扬他爷爷种的,当年,我也在这边吃过枣子!国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老糊涂了啊?”
张国强脸色一滞,笑不出来了:“老支书,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我不为谁做主,我为人民做主,为公道做主!”刘德旺右手高高举起,指着天空,大声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欺人欺鬼难欺神!国强,现在世道不比以前了,你以为人多拳头硬,就可以横行乡里了吗?你人再多,多得过人民警察?你拳头再硬,硬得过党纪国法?”
这番话,说得铮铮作响,掷地有声。
张国强却不吃这一套,硬着头皮道:“老支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看张扬和镇里的周书记相熟,所以偏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