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段颇为滋润的小子日的,可恨的是,不知江南四大世家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调派出大批高手,暗中展开对他追查。
或许,这些所谓的高手,对他而言,根本构不成威胁,但是,梦家与江南四大世家联盟二十多年,他岂有不识得其中之厉害?
他知道,当这张网展开的时候,可怕的,不是这些高手的单兵力量,而是环环相扣组成的一个巨大的陷阱,但凡哪里出现异样情报,牵一发而动全身,全盘高速运转起来,对目标实行全力以赴的打击,那,才是最为恐怖的!
于是,梦万放只好放弃了城镇路线,专往偏僻地方走,开始时候,还是可以给他遇上某些农村瓜果,勉强充饥,然而,随着深入山区,村落稀少,可以填肚子的食物越来越少了,虽然他曾经在山里击杀了几只肥兔子,但是,人倒霉起来,喝水都能被呛死,他的火折子掉了!
难道,生吞?
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又岂是咱们高贵的梦家二公子可以接受的?
他宁愿挨饿也不干那么丢人的野人生活,对高贵的二公子就是那么任性!
所以,在接下来的好几天,他生生饿着肚子硬撑着,然后,在前面的山脚下给饥饿击倒,昏迷了。倘若,不是适逢田大妈的丈夫和孩子适逢打柴路过,他的名字很可能会在武林的奇葩史上留下色彩浓郁的一笔:一个被饥饿弄死的人——梦家二公子,梦万放。
可是,这一切,又能怪谁呢?
怪那个连绵下雨的天气?如果不是老天雨一直下,过长时间在那间酒肆滞留,弄得心情非常之糟糕,偏还有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打打闹闹,引爆了他的杀机,他会滥杀无辜吗?
怪欧阳深夫妇和墨虎,你们上雁荡山给爷爷拜寿,去便是了,何故还要多管闲事,追之上来,质疑他的道德?想我梦家堂堂高贵的二公子,道德品行尤其是你们一些眼睛只是盯在钱眼上的粗俗商人可以质疑的?居然还妄想我自缚认罪?天啊,谁给你们勇气的?好吧,既然还要用强手段对付我,却是别怪我了,怪我不给面子了!
怪于康,郭林,黄岩,他们三个的后来出现?
不过,貌似,应该先怪墨虎乘坐的那匹马!如果不是这匹畜生,在驱走之后又返回来,还在它主人的坟地使劲的刨,出于良心表现把尸体填埋的梦万放原本可以走人的,好巧好巧于康三人适逢路过,还狗血的认出了该马是墨虎的专用坐骑,疑窦大生,将他拦截,然后把土刨开,然后,将他质问——他还在准备着编织动人的故事时候,糟糕的是,那个什么古月山庄的公子哥儿居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指证他是杀人凶手,把他给气的,当堂出手了,如果不是于康及时出剑,他古月山庄公子哥应该死了不能再死的,那样的话,就不会有了后来的胡少庄主从他垂死的嘴里获悉信息,也就不会出现在爷爷的寿宴上戳穿他的伪装了。
而最可恨的,是那个什么“幽冥煞神”,他不仅教人把于康等六人的尸体运上雁荡山,更是无耻的教唆自己与他联手对付安无风——靠!他是我大哥知道不?我能向他出手吗?
你不知我可以原谅你,问题是,你说可以试试,然而,试了之后又怎么样?你妹的,结果,你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梦万放轻哼一声,手捂着胸口,嘴角流出一丝血。
原来,他是受了暗伤。
说来也是,若非受了伤,一个内功深厚真气饱满的绝顶高手,又岂是那么容易饿昏的?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浓郁的恨意,自言自语道:“安无风,你做大哥的不仁于先,便休怪我做弟的不义在后!”
“喂喂,喂喂,叫的就是你!”就在他思绪放纵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呵斥,抬头望去,却是不由微微一怔。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田大妈所说不可逾越那座野兽常常外出游弋的大山脚下,然后,看见了五名身穿华服,腰悬弓箭,骑着大宛马的蒙古大汉。
显然,他们的收获还是颇丰的,各自的马背上都挂着山猪虎豹等猎物。
说话间,他们一行已到了眼前,一人指着梦万放喝道:“你是这里的村民吗?”
梦万放道:“嗯。”
那汉子似乎有些不满意,道:“大声回答,是还是不是?”
梦万放眉头微皱,却是提高了声音:“是。”
那汉子道:“那么你说,你们村子里刚才鞭炮鸣响锣鼓喧天的,究竟是做什么事情?”
梦万放道:“有两户人家办喜事。”
那汉子道:“什么喜事?”
梦万放道:“一户人家是出嫁闺女,一户人家的迎娶媳妇。”
那汉子顿时脸露喜色,道:“可是当真?”
梦万放淡淡道:“这嫁娶乃最寻常之事,有何必要欺骗?”
那汉子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好吧,你可以走了。”
梦万放感觉这些人估计的都是过着太舒坦太无聊的日子,所以,才会把人家的嫁娶事儿当作稀奇看待。
可是,当他走出数丈之后,他的耳边传来几个人的窃窃私语:
“今晚,咱们有福了,可以尝尝鲜喽......”
“什么咱们咱们的,是忽林哥的福气,你们有什么事?”
“不不不,我不会独占的,大伙都有,我们是兄弟嘛,自然是有福同享喽。”
“忽林哥说的好!我就知道跟着忽林哥有肉吃的啦!”
“既然如此,我们先不回去了,在山里歇歇,等晚上,中原汉人的习俗都喜欢在晚上进洞房的......”
“好,大伙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今晚,就是帮助新郎官的时候了,帮忙他好好的洞洞房.....”
梦万放心头掠过一丝奇异的情绪,说不上是惋惜,还是怨愤,里面,更有一丝隐隐约约难以理解的纠结,最后,他猛一咬牙,眼里露出一丝酷冷的坚定,然后,他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往村里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