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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凉手一伸拦腰抱住了他,身形一掂便打算离去,只要她们两个一走,南星和宫辰便会乘机逃走,这样胜算更大一些。
五年的时间里,席凉学习了轻功,现在轻功不错,逃命还是行的,除了这个,她也不会别的,所以只要不拖南星和宫辰的腿便行。
她抱着先前在官道上打劫的小家伙,施展轻功直飞而起,几个起纵,眼看着便要逃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先前一直停立着未动的马车内,车帘轻掀,一道耀眼的银丝飞过,划过半空,眨眼即至,一瞬间便卷住了席凉和怀中小家伙的腰,一股强大的内力,陡的往回带,使得她们两个人好似飞起来般的直接跌落到豪华的马车内。
两个人一落到马车内,只觉得头昏服涨,眼冒金星,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等到一反应过来,便同时相视了一眼,飞快的抬头望过去。
马车一角镶嵌着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把马车内照得亮如白昼,马车内的情景一览无遗,豪华的软榻上,是长毛的白色狐皮,檀香木的案几,案几之上摆着文房四宝,车壁的两侧挂着名家的字画,使得整个马车内,既豪华又透着一股书香之气。
不过相较于这些奢华,令人最移不开视线的还是榻上卧着的一个美男,这美男就像一个妖孽似的,浓黑的剑眉,狭长的凤眸,凉薄的细致的唇,虽然脸上泛着一丝苍白,但是周身冷冷的气息,使人不敢小觑,此刻他并没有看向地上的两个人,而是轻轻的把玩着手中的一圈圈的银丝,那银丝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出冷光,令人胆颤。
席凉和地上的小家伙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生怕下一秒这男人手中的银丝便缠到她们的脖子上,那么她们就别想活命。
先前这男人只简单的露了一手,便让他们心知肚明,这家伙厉害得很。
“你,你想做什么?”
席凉壮起胆子,问了一声。
那人慢慢的抬眉,望了过来,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瞳,就好似万年的冰潭似的,冻得人牙齿打颤,连他的声音也是冰冷的。
“这话该是我问你们才是,说,是谁派你们来的?竟然把主意打到我慕容晋的头上。”
慕容晋,慕容晋,席凉拼命的想着这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啊,在哪里听过的啊。
就在这时马车外面,有人恭敬开口:“公子,两个人被抓住了。”
马车内的男子抬眉,神态优雅,翩然如流水,淡淡的开口:“把他们扔进林子里自生自灭/”
“是,公子。”
席凉一听,脸色暗了,不过还是庆幸这慕容晋没说把他们斩了,心里不免祈祷,老天啊,千万别让南星和宫辰有事啊。
席凉一边祈祷一边想着这慕容晋究竟是何方神圣,她可以肯定自已是听说过他的名字的,只是似乎忘了,不过旁边响起一道软绵悦耳的声音:“南晋北寒,仍是商界传奇。”
此话一起,席凉睁大眼睛,惊奇的打量着马车上的男子,然后脱口而出:“难道你就是那个商界传奇,与席寒之齐名的慕容晋。”
南晋北寒,难怪她听说过,以前在府上的时候,曾听别人提到过慕容复的名字,说他头脑睿智,是经商的奇才,小小的年纪便建下了天下第一庄红叶山庄,红叶山庄尤以酿酒而名扬天下,这个时代的名酒都是出自红叶山庄。
慕容晋除了做酒的生意,别的生意也涉及,都发展得不错,所以才有了南晋北寒的传奇。
马车上的慕容晋挑了一处剑眉,凤眸中冷光更盛:“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老实交待,说不定本公子可以放了你们一命。”
慕容晋以为席凉和旁边的小孩子是哪个对手派来的,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席凉赶紧一伸手拉了旁边的小孩子,连连的摇头:“慕容公子别生气,也别多想,其实我和他根本不认识,真的,我就是看他一个小孩子被大人欺负怪可怜的,所以想帮他一把。”
慕容晋微眯眼望着席凉,随之黑瞳不经意的落到了旁边的小孩子身上。
这小家伙长得真俊,长大了绝对不输于他们这些人。
席凉见慕容晋朝那个小孩子望,赶紧朝小家伙挤眉弄眼的,让他赶紧说清楚真相,要不然他们铁定死路一条。
可惜那小家伙眼睛水汪汪的眨啊眨的,然后便拢上了氤氲的雾气,可怜巴巴的开口:“姐姐,你是不是怪小猫儿了,是小猫儿该死,不该毁掉了姐姐的好事,小猫儿知道错了。”
慕容晋一听这话,眼睛陡的射出万道冷光,直落到席凉的身上,席凉那叫一个郁闷啊,想捶胸顿足了,这死孩子怎么能这么陷害她呢,她可是好心想救他的,哪有这样拖人下水的,这慕容晋一看便不是好惹的,他这不是害她吗?他们两个人可都要倒大霉了。
“小猫儿,你怎么能陷害我呢,你太过份了,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也不认识你啊,我——”
席凉还想说话,陡的想起一件事,然后瞪大眼睛打量着眼面前的小孩子,粉嫩可爱,就像可爱的洋娃娃的一样,先前她还觉得这家伙有些熟悉,现在再认真看看,还真是和自已的好友有些像,不由得张嘴指向小猫儿,眉开眼笑激动的问。
“小猫儿,不会是你吧,我可是你凉姨啊,你没听你娘提到我吗?”
“凉姨?”
小猫儿,没错,这小小的可爱粉嫩的小家伙,正是离宫出走,以抗议父皇经常霸占着娘亲的夜旭睿,小名小猫儿,此时一听这漂亮俏皮的姐姐说是他凉姨,还问他娘亲,小猫儿立刻很认真的想了,随之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便朝席凉的怀里扑过来。
“凉姨,我听娘提过你了,娘亲一直好想你的,好几次念叨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小猫儿啊,果然是你啊。”
席凉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小猫儿,两个人便在马车里欢呼起来,完全不理那卧在榻上的某冷脸妖孽,只顾着自个儿高兴。
小猫儿一看自已设计陷害的人竟然是自已的凉姨,便过意不去了,可爱帅气的小脸蛋上立刻布上了谦意,柔柔的低低的开口:“凉姨,对不起了,小猫儿错了。”
席凉正好和他相反,知道他是小猫儿,早不怪他了,相反的觉得她们两个真是有缘啊,小猫儿随手一设计,便设计到她的头上了,这不是缘份吗?
“没事,没事。”
两个人哥俩好的,坐在马车的木板上聊起了天,直接无视榻上卧着的慕容晋,更无视空间的气流是多么的冰冻寒冷。
慕容晋眯眼,阴森森的瞪向那两个同样出色,一脸自说其话,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忽尔唇角勾出一缕笑,自已所遇的人,一般都很害怕他,还从来没人直接不害怕他的,不由得来了兴趣。
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趣了。
马车外,有人请示:“公子,我们现在走吗?”
手下在外面等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公子说话,只听得马车内嘀嘀咕咕,兴高彩烈的说话声,众手下不由得面面相觑,主子一向讨厌吵,这会子怎么如此安静,不会是被那一大一小两人给算计了吧,可是想想又不可能,谁能动得了公子啊。
马车外面的人满是担心,直到冷沉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来:“走吧。”
“是,公子。”
马车驶动起来,席凉和小猫儿同时一惊,总算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自已现在可是罪犯,还落在人家的手上,慕容晋这是什么意思?
席凉紧握着小猫儿的手,眼睛瞄啊瞄的往后退一些,评估着自已此时逃的机会有多少,不过越想越心凉,先前都跑出那么远了,还被这变态男人的银丝给拽了回来,何况是现在跑,根本就全无胜算。
马车内,慕容晋一眼便看穿了席凉的意图,缓缓的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可以试试看逃跑的代价。”
他说完闭上眼睛,也不怕马车内的两人逃跑了,径自靠在软榻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