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紧接着他就发现,这与其说是一份包养合同,不如说是一份生活助理合同,难怪杜宴礼说过这份合同能够拿上法院。
单引笙吹了声口哨:“这份合同虽然具有法律效力,但是并没有要求生活助理要陪你上床吧,万一他拿了钱不履行约定呢?”
“还有一份没有写在正本上的附注。”杜宴礼又将一份合同交给了单引笙,“能享受的权利在第一份,必须尽的义务在第二份。”
签合同就算了,签了一份居然还有一份……
单引笙保持着震惊接过了合同。
但他对合同这种东西的耐心在第一份合同上边已经耗尽了:“这是我要签的东西?”
杜宴礼:“这是我和其他人签订的合约。看完了这份合约后,单先生还坚持要和我签订合同?”
单引笙:“当然,杜总这就后悔了?”
单引笙非撞南墙,杜宴礼也不再劝,他拿出了昨天写的那份合同交给单引笙。
事关自己,单引笙给个面子看了一眼。
他也仅只看了一眼,这一眼主要看看杜宴礼有没有将不上床的条款给写上去。
对方还真写了。
他哼笑一声,提笔落字,在纸上签下自己的狂草大名。
“唰唰”两声,两份合同转到杜宴礼身前。
杜宴礼同样拿出笔,在纸上签字。
一笔一划,端正严肃。
合约签署,合同生效。
当杜宴礼放下笔再抬起眼睛的时候,态度已经发生变化:
“引笙,以后你可以叫我先生或者宴礼。现在,我们先吃晚饭。”
接着,他不等单引笙回答,已经拍了拍手。
等在厨房中的工作人员很快将准备好的食物端上桌子。
单引笙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杜总裁吃的饭菜看上去还很亲民,他本来以为自己来对方家里会吃西餐法餐或者其他异国料理,但是显然两人吃的就是中餐。
他又等着螃蟹龙虾这样的料理端上桌,没想到端到最后,三菜一汤,两个青菜,一份排骨,一份鸡汤。
日常在家这样吃好像没有问题,但今天好歹和平常有些不同吧?
单引笙情不自禁问道:“杜总,杜氏财团是不是要破产了?”
杜宴礼还没动筷,他看了单引笙一眼,将自己的规矩提前说清楚:“我吃饭不说话,你最好习惯这一点。”
单引笙眉梢高高挑起:“哦?”
无论杜氏财团是不是要破产,显然杜宴礼的装逼心还没有破产。
杜宴礼没有理会单引笙是怎么想的。他的包养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在需要的时间找一个合适的人解决生理需求。
为此他愿意支付一笔不菲价格。
相对应的,他也要求对方适应他的步调,遵守他的要求。
这一关系里,他的所有给予都出自他的意愿,他意愿以外的诉求,则不会被满足。
这是整个包养合同的大前提。
单引笙现在还不明白这一点。
但杜宴礼相信,随着两人相处时间的增加,对方会很快理解,并且明白。
几次接触,又经过了一些调查,杜宴礼对单引笙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他对对方的判断和报纸杂志上的评价不同。
在他看来,单引笙之所以屡屡上报纸杂志,其原因不是单引笙没有给杂志报纸公关费,也不是单引笙换人如同换衣服,风流浪子花丛无情。
而是因为单引笙天性浪漫,给他包养的人太多热情,让那些人产生太多错觉,所以才屡屡被人抓拍到前包养对象找他大闹特闹,让旁人看戏的事情。
这正是单引笙的最为明显的缺点。
杜宴礼漫不经心地想。
他的感情,太过泛滥了。
只要纠正了单引笙这一点,单引笙上头条的机会就会少很多很多,相对应的,对方的家人也该满意不少吧。
念头悠悠转过,杜宴礼拿起了筷子,他准备吃饭。
他吃饭的习惯已经告诉单引笙,但单引笙显然不信邪:“杜总,我们来说说话,你的教学过程预计多少时间?”
杜宴礼不说话。
单引笙继续:“杜总,你平常会把包养的小情人带回家里吗?”
杜宴礼不说话。
单引笙再接再厉:“杜总,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包养人的事情从来没有被小报报道过?哪怕有些报纸收了你的公关费,总有些报纸没有收吧?”
杜宴礼还是不说话。
单引笙就很不服气了。他现在不饿,没有胃口,他想要热热闹闹的吃饭,杜宴礼当然要配合他。
他用筷子敲着餐盘,“当当当”、“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一边敲击,一边喊:“杜总裁,杜先生,宴礼,宴宴,礼礼,阿宴,小礼——”
单引笙絮絮叨叨的过程中,杜宴礼始终在吃饭。
他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全副精神就集中在饭菜上边,单引笙所说的话他有听见,但就跟耳旁的杂音一样,不会多去关注。
终于,旁边鸡叫一样的嘈杂声消失了。
接着,椅子推动的声音响起来,单引笙走了。
对方无聊地走了,我总算可以好好吃饭了。
杜宴礼这样想着,他刚刚伸出筷子,夹起一筷子青菜。
“撕拉”一声。
杜宴礼的手顿了顿。
“撕拉。”
“撕拉。”
纸张被撕毁的声音从客厅源源不绝地传来。
杜宴礼朝声音方向看了一眼。
单引笙翘脚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本杂志,一页一页撕着纸玩呢。
杜宴礼:“……”
他把筷子上的青菜给吃了。
他细嚼慢咽,思考着到底该怎么□□不听话的包养对象。
一整个用餐期间,纸张被撕毁的声音都响起于别墅一楼之中。
杜宴礼在噪音之中吃完了饭。
他放下筷子,擦过嘴漱完口的时候,家政人员从厨房中走出来收拾桌子,杜宴礼则朝单引笙所在的沙发走去。
单引笙听见了背后传来的脚步声。
就这小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单引笙所坐的沙发地面已经被碎纸条淹没了,他的双脚也从架在茶几上变成了架在沙发上。他靠着沙发扶手,听见了声音就一挑眼皮:“吃完了?杜总裁八风不动,佩服佩服。”
“吃完了。”杜宴礼回答对方,随即弯腰,捏起单引笙的下巴,将一个吻落在单引笙的脸颊。
这一吻轻柔冰冷,并不含有任何暧昧,倒像是雪沫落在脸颊,如同杜宴礼给人的感觉。
一触即分。
杜宴礼:“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