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喜堂已经布置好了,戏班子也开始在试唱了,谁都知道张献忠脾气不好,若是唱不好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头,一个个焉的跟黄瓜似的,唱不好戏,都他妈得死。”军士冲台上的戏班冷喝道。
“秦哥,你说张老贼不会是要娶春兰吧?”菜花问道。
我心里一沉,胸口闷的更厉害了,冷然道:“不管娶的是谁,他今晚都得死。”
“秦哥,你别急,我去抓个阴兵过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几株冲天炮腾空而起,在杜寨的上空爆裂出绚丽的火花,隐约有喜悦的唢呐、锣鼓声从杜寨山下传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急急忙忙的跑进了院子,扯着沙哑的声音呵斥道:“都还愣着干嘛啊,人都来了,赶紧吹起来。”
那些被强迫的杜寨村民无奈的拿着唢呐、锣鼓无力的吹打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怨恨、愤怒的神情。
“都兴奋点,板着张死鱼脸,是迎亲还是送葬呢,小心大西王不痛快了,要了你们的小命。”那人沉着脸呵斥道。
这人我认识,正是杜寨的管家杜休,看来这不要脸的老杂毛八成是投靠了张献忠当了奸贼。
“秦哥,喜悦声似乎是从山下传来的。”菜花皱眉道。
我现在也没了底,难道张献忠迎娶的不是春兰,要知道寨子里就数春兰最美,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没时间多想了,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不能错过。
想到这,我转过头对菜花与杜氏兄弟道:“现在杜寨已经被蔓布围起来了,正好给了咱们机会,按计划行事,你兄弟二人去寻找老爷,我和菜花留在这探虚实。”
“哈哈,新娘子来了,都准备好了吗?”一个身穿红色绣龙花边喜袍的汉子,朗声长笑从府宅大步走了出来。
“大西王,你是九五之尊,这是纳妃,亲自迎往,岂不是有违礼数。”杜休想要讨好张献忠,忙点头哈腰道。
“滚,你哪知美人之尊,朕若不亲临,惹恼了美人,那才大事不妙。”张献忠拂袖甩开杜休,搓了搓手,满脸的兴奋、急色。
说着,李天仇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躬身抱拳道:“大西王,送亲队伍已经在杜寨门口了,车驾、三百虎贲已待命。”
张献忠冷喝道:“坐什么车驾,把虎贲军都撤了,想要吓着美人啊?”
“可是杜寨的余孽已经……”
李天仇话音未落,张献忠豪迈大笑起来,“几只老鼠就把你吓成这样,天仇,这可不像我大西军第一猛将的风范啊。”
李天仇眼中寒芒一闪,忙道:“天仇知道了,今晚绝对不会让一只老鼠出现在杜寨。”
“这就对了,你去布防,朕亲自去迎亲。”张献忠拍了拍李天仇的肩膀,满意道。
随着院子里的唢呐、锣鼓之声跟着张献忠出了寨子,杜宅防务疏松,安静了下来。
我打了个手势与杜氏兄弟,分开行动,“菜花,看到那个戏班子了吗?咱们混进去。”
那些戏班子的人都是杜寨原来的老班子,杜公、春兰平时就好听戏,我跟那班头也有些交情。
我偷偷从假山后面猫着身子,躲过巡查的兵士,往那些画着花脸的花旦摸了过去。
“谁?”他们正在后台忙着化妆,抹粉上色,我突然的出现吓了他们一跳。
“嘘,杜班头,是我,秦剑。”我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压低声音道。
“天啦,是姑爷!”杜班头忙把我拉到了一边,激动道:“姑爷,你怎么才来,老爷、小姐他们……”
我道:“我都知道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张献忠要迎娶的是谁?杜公他们呢?”
杜班头泣然道:“姑爷,老爷与小姐下落不明,我和班子的弟兄也是被杜休这个不要脸的老贼从祠堂拉出来的,杜寨的乡亲们都被困在祠堂。”
我看他满脸的迷茫,估计也问不出个门道,想了想道:“你给我兄弟二人化上妆,先混进来再说。”
杜班头点头道,忙招呼班子里的弟兄,给我和菜花化妆,众兄弟见了我和菜花都很兴奋,“秦爷,正好今晚要演一出三英战吕布,你就演猛张飞,菜花兄弟长胡须正好演关公,你看如何?”
我点头,“如此再好不过了。”
化了妆,只听到府宅前,又是连珠炮响,“奏乐!”杜休急步引进门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在喜悦声中,张献忠胸戴红花引着穿着喜袍、头戴凤冠、头盖的新娘从大门朗声笑盈盈的走了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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