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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倒是不怎么惊慌,既然被裴红鱼看出了破绽,他索性抓紧分秒时间寻找清露刀的下落。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
裴红鱼是独自一人,手里还提了柄秀气的短剑,不是木剑,而是闪烁着冷冷寒光的真剑。
剑比人先进来,裴红鱼将短剑横于胸前,目光警惕的四下逡巡,另一只手在身后将门重新关上。
看着空荡荡的大房间,裴红鱼秀眉拧紧,轻声叱喝,“出来吧,我知道你还在,无耻小贼!”
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胖子见裴红鱼不肯轻易让开唯一的出口,始终提剑守住门口,他也不开腔,双手交叉胸前,斜斜倚在阳台门上。
若不是此刻一丝不挂,悠闲架势倒真有几分像模像样。
裴红鱼目光里多了一丝鄙夷,“怎么,敢来我裴家偷东西,漏了马脚却不敢现身,果然是下九流的小毛贼!”
“现身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又不喜欢男人,让你看了也是白看不是?”
宽敞房间里响起向宇的讥笑声,刻意转换的声线听起来阴柔飘忽,一时间根本无从判断是哪里发出的。
裴红鱼眉头皱得更紧,脸色也难看了几分,自己是百合向的秘密全青城也没几个人知道,就连封羽也被蒙在鼓里,如今却被一个小毛贼随口点破,这让她心里猛然间生出一丝凉意,紧接着就是愤怒。
“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的,说!”
说着裴红鱼将手中锋利短剑一挥,将离她最近的那片白锦挑开,露出下面的沙发来。
“啧啧,女孩子家舞刀弄剑的,你还真是条汉子。”
“哼,没脑子的小贼,被我抓了个现行就只敢磨嘴皮子了吗?你是男人,那你的胆子呢?”
裴红鱼终究是女孩子,不比胖子在春风街久经嘴炮考验的舌头转得快,加上满屋子看不到对手的身影,不知道哪块白锦下藏了人,又因为某个不能说的原因,她也不好召集裴家的警卫来搜人,情势便一下子陷入僵局。
“我就很好奇了,你裴家这么多警卫,你吆喝一声少说几十条真汉子冲进来把我挤也挤出来了,怎么会需要你一个女汉子亲自出手,莫非……你有什么苦衷?”
胖子此时已经百分之百肯定清露刀就在自己身边十米之内,知道这是裴红鱼的软肋,又不痛不痒的戳了一记。
裴红鱼抬手又挑落了一块白锦,前进的步伐谨慎小心到了极致,对手这种能把发声的方位转移不定的本事让她本能的生出了忌惮之意,稳打稳扎决心先把满屋子白锦逐一挑落再说。
“你一定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我发现吧,我告诉你,这个房间只要从外面开门,顶灯就会第一时间感应屋内的光亮度,从而自行判断是否开启,而只要屋子里保持有人的动作感应,灯光就不会熄灭。真该感谢我那个从小就讨厌黑暗的姐姐,不是吗?”
裴红鱼似乎下定决心要从信心上击溃这个躲起来不敢露面的小贼,缓步前行的同时不忘扯开话题,嘲讽对手。
向宇这才恍然大悟来,一进门时发现灯亮着的时候他并没有往心里去,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你们有钱人装修房子的爱好还真特别,我还以为你们是不在乎这点钱,全天都要开着灯呢。”
裴红鱼冷笑了一声,“你要偷东西去任何一间房子我都懒得管你,偏偏要挑这间房,还满嘴胡说八道,这就怪不得我了。”
锋利短剑再挥,这时已经将房间正中那套沙发的白锦全部挑落。
“看这样子你是要杀了我?”
“敢来裴家偷东西,就该有变成瞎子和哑巴的觉悟!”
锋利短剑似乎要证明裴红鱼的心意已决,连连挑开了几块白锦,房间里过半的家具都露出了本来面目。
一声叹息传来,紧接着一句话让裴红鱼越转越快的剑尖骤然停在半空中,似乎有一只无形大手在半空中伸出,捏住了那两指宽的利刃。
“你很讨厌你姐姐,恨不得她永远不要回来,对不对?”
裴红鱼呆了几秒,那柄短剑便灵蛇般缩回身前,秀目中闪烁着不敢置信,还有各种复杂难免的情绪隐藏在其中。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余布衣那混蛋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