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轻于其他毛。
当铁锦台耳边传来链接中断的长鸣提示音时,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单调乏味的嘀声不绝于耳,就像是急救心电仪上划出一根毫无波动的笔直长线时的配音。
输了?
怎么回事?
极力回想,生体机甲莫可匹敌的一掌不但没能在手心染出鲜艳通红的胜利油彩,反而在那一指之力下玉山倾倒再难扶。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己还没有碰到那根手指,机体就像失去凝聚力的沙堆一般崩散离乱,原本黝黑坚硬的生体机甲竟然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迅速枯萎灰化,燃烧完全部长度的烟头一般,被那根食指轻轻一碰就轰然飘飞,变成嘲风星初夏热风里的一大蓬灰雾,彻彻底底的湮灭了。
铁锦台心底不禁生出一股透骨寒意,冷得让狠厉果决的他都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
这种力量,不该存在于人类世界!
这个家伙,不是人!
心底浮现出一个不得不相信的结论时,铁锦台的手猛然一缩。
不是人这种评语落在普通人身上,是完全的诋毁和蔑视,可从铁锦台嘴里说出来,却是地道的客观评价,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赞美。
铁锦台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丝玩味神色:虺兽之力吗?事情好像变得有趣一点了啊……
尽管就这么死了,轻飘飘一指过来,泰山之躯便恍若鸿毛一般灰飞烟灭,可他数息之间便收敛了心头沮丧之意,眼神里燃起更多面对实力相若的对手时才有的兴奋感,甚至龇起白牙咬了咬略薄的上唇。
想了想,铁锦台按下了联络按钮。老师啊,忙吗?没事,我想加快虬龙机的调制速度,而且我还有几个新的想法……
……
在嘲风星通往天堂镇的军事公路上,一台失去了驾驶舱护甲盖的龙牙机甲正在踉跄前行,多处球状关节受损,机体很多组件链接处不时跳跃起一两点火星,就像一具临时拼凑的山寨货跌了无数个跟头后,依旧在勉力支撑赶往必须抵达的终点,丝毫没有帝国现役主力机甲应有的雄壮气势。
不复之前的轻松惬意,四周的荒原依旧死寂,机甲磕碰颠簸像随时会断气的枯朽老头,可胖子却时不时冒出两声嘿嘿的轻笑,像个第一次撸毕畅快淋漓方知世上还有这等乐事的宅男般,看着自己方才勇猛杀敌的右手,有些惋惜怎么没有用上更能彰显他个人独特风格的中指。
距离一指灭杀生体机甲已经过了近十分钟,显然他还没有缓过劲来。
依旧被安全束带紧紧绑在他身上的师草淮也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亲眼见证了他举手间便将那台生体机甲灭杀,砰然散开的漫天灰屑被驾驶舱内的空气自洁净系统清除得七七八八,师草淮的心却仍旧在狂跳不已,干热的夜风不能驱除她心底的疑惑,却使其越发膨胀。
终于按捺不住,师草淮扭动了一下身子,感受着肌肤摩擦带起的那股奇妙酥麻电流,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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