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因此这些年来,她在这上头没少吃苦头。
去年,她再次因高血压引发左心室肥大住院,好在那时候,占色边上学边打工赚了一些钱,已经有了一点儿经济能力,家庭条件才有了好转。
而这一段时间,因为权少皇给她在医院定点治疗,一些控制得很好,没有想到突然又发病了,而且一发病,就这么厉害……
一想到这儿,再看到面色苍白的老妈,占色就后悔不已。
老妈之前来电话的时候,就说她的身体这几天不太好,时不时觉得四肢无力,精神不振,胸口发闷,她知道这些都是高血压患者的典型症状,可她在明知道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和鲁芒去争那点儿长短,惹得老妈病发。
早知如此,由着鲁芒去说不就行了么?这些年都习惯了,骂几句又不少块儿肉……
她越想越自责,眼圈儿就越红,心里也就越内疚。
可人与人不一样,有些人的良心从来没有装在胸膛里。在她为了俞亦珍的病检讨自己的时候,鲁芒和鲁有德对她的恼意却更甚了。这丢在墨缸里染过的父女俩,觉得俞亦珍犯病都是占色给害的,在等待120急救到来的时候,免不了又是对她一阵埋怨。
占色心里恼恨,可看着俞亦珍的情况,不得不死死咬着唇,半声儿都不吭。
而且。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今儿回来前原本打算要问的事情,也只能全部咽下去了。
等老妈好起来,再找机会问吧。
120来得很快。
在经过一番紧急救治之后,占色在病房里见到了俞亦珍。
看着病床头的电子血压检测仪,她望向那个挂着听诊器的医生,目光红红地问。
“医生,我妈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转过头来,态度十分友好,面色稍稍有些沉重。
“现在血压140/90mmhg,心律不齐。经过刚才检查确认,左心衰竭,伴有心房颤动……”
这个医生对俞亦珍的病情很熟悉,之前权少皇正是在这个医院给她联系的这位医生。她看病吃药也都从他的账上走,不需要自己花钱。从她第一次来这儿治疗开始,中间从来没有间断过。
当然,基于她的病情,今天发生这样的情况,医生并不吃惊,接着又说。
“你母亲本来就有长期的高血压史,因为之前有左心室肥大的问题,我一直在给她服用降压片进行治疗……”
在医生的叙述里,占色焦急了起来,忍不住插言。
“医生,这个严重吗?”
左心衰竭……其实她能猜测。
不过,有的时候,人的心理就是如此,想从医生那里得到些安慰。
医生顿了顿,看着她紧张不已的样子,回答得比较巧妙。
“这个嘛……你母亲的血压问题一直控制得不错。但是你知道的,人的血压一升高,左心室的射血阻力肯定就会增加。而心脏在收缩的时候,左心室会把血液泵到主动脉,在这样的长期负荷下,左心室会逐渐肥大,慢慢发展会左心衰,如果控制不好血压,继续下去,会发展为右心衰,还有可能变成慢性心力衰竭……”
慢性心力衰竭?
听着这种骇人的病名,占色的眉头蹙成了一团儿,心跳似乎也跟着医生的语速加快了起来。头脑‘嗡嗡’响了几下,她直接问出了比较关注的问题——后续治疗,以及病情的危险性。
面色凝重的想了想,医生才坦言。
“我们现在进行的方案,是学术界最有效的治疗方法。现在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往后主要还是靠控制和调节,要彻底治愈,难度很大。”
这么说,就简单明了了。
意思就是,暂时不会有危险,以后就说不定了。
占色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了。她能理解在如今的医患关系之下,这位医生的保守性回答,毕竟这种事儿,谁都不敢拍板儿来说。
与医生道了谢,她坐在俞亦珍的床边,难过的盯住她。
“妈,对不起……”
俞亦珍眼圈儿一红,摇了摇头。
占色知道她的意思,摸了摸她的手,“你现在好点儿了吗?”
俞亦珍打着点滴,人现在是清醒着的。
冲她点了点头,目光幽幽地看了她几秒,又转头看向床边的鲁芒和鲁有德,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更是灰暗不堪,声音缓慢,“小幺,小芒……你们姐妹俩要好好的相处……妈……看不得你们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