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看他气势汹汹的模样,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又听他呼喊,知道坏了,这厮是个忘恩负义的,若是知道师傅死了,可就要过河拆桥,但他为何就来的这么快?
林麒那里知道,黑狐害死了周兴,转身就去了冯提司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正在熟睡的冯提司床头,将他拍醒,沉声告诉他:“你找来的道士是个不济事的,惹怒了蛟神老爷,已经将他除去了,但老道的儿子徒弟还在,若是不将这两个人沉江,祭了蛟神老爷,平息了怒气,明rì必定大浪滔天,更会吃了你一家老少。”
说完黑狐就消失不见,吓得冯提司连滚带爬的跌下了床,脑子里乱成一团,可那黑脸男子说的太过吓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不就带人去看看?若真像黑脸男子说的,周兴已经死了,为了保住自己一家老小,沉了他儿子和徒弟,那也就说不得了。
冯提司慌忙穿衣,喊来下人去水道衙门叫人,巧的是,陈友谅这么晚了还在水道衙门,听下人说了,就带着十几个衙役过来,冯提司等了会,等来了陈友谅,带着人朝周兴所在的屋子疾走,刚到屋门就见林麒慌张出来,知道不好,立刻叫人去拿下林麒。
林麒见这些人来势汹汹,知道走不了,心头一片凄凉,举起符刀跟扑上来跟衙役拼命,可这符刀对付恶鬼有用,对付起活人来却丝毫不管用,符刀砍在最前面的衙役身上,竟然就又变回了纸刀。
林麒弱小,自然不是这些粗壮衙役的对手,被打了个鼻青脸肿,但他犹自不服,伸手乱抓乱挠,惹恼了班头,一棍敲在他后脑上,将他敲晕,冯提司进了门,看见周兴穿戴整齐,上前探视了一下,早就没了气息,已经死得透了。
倒是陈友谅仔细看了看周兴尸体,沉默了下,偷偷将他手掌心的铜簪拿出来藏到袖子里面。
冯提司想起那黑脸男子的话,全身冰凉,心道:若是让恶蛟是自己出的主意请来的老道,还不得罪狠了?如今也只有将周兴的儿子和徒弟沉了江,或许就能让那恶蛟消了气。
这么一想,更加狠下心来,对陈友谅道:“你带几个人去县衙大牢把周颠绑出来,到河边与我汇合,这事宜早不宜迟,沉了这两个小子,我才能睡得安稳……”
陈友谅答应下来,带着几个衙役去县衙大牢去绑周颠,冯提司带着剩下的绑紧了林麒,带到了黄河边,这么一折腾,天sè已经微微发亮。
林麒昏昏沉沉间,听见有人叫他:“小林子,小林子,你咋了,是不是这帮王八犊子欺负你了,我爹那,咋没跟你一块?……”
这声音好熟,林麒隐约听到喊声,渐渐清醒,知道刚才被人打昏过去,不由得就是苦笑,这两rì昏过去的次数也太多了些。
“你们这帮贼男女,把小林子怎么了?老子就知道你们这些玩意都不是好东西,有能耐将老子放开,咱们好好厮打一场,这般绑着爷爷,算什么本事了?……”
林麒扭头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就见身在一条大船上面,身侧周颠被绑在一根木桩上,正在瞪着环眼大声叫骂,脸还是那张yīn阳脸,人也仍然是疯疯癫癫的,林麒此时看到,竟是感觉那么的亲切温暖。
忍不住就凄凉喊了一声:“师兄,我对不住你,师傅不在了!”
林麒话出口周颠就愣了,再也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大大,像是能瞪出眼眶来,只是看着林麒。林麒心中如刀绞般疼痛,不敢与周颠对视,转头看见陈友谅yīn沉个脸,哀求道:“陈大哥,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求你放了我师兄,那恶蛟是我跟师傅得罪的,你们将我沉了河就是,放了我师兄吧……”
这会天已放亮,冯提司不管林麒如何哀求,丝毫不为所动,大声道:“将这两个小子沉了。”
林麒知道再无幸理,也不在哀求,死死盯着冯提司,冷声问道:“你忘恩负义,就不怕报应吗?”
林麒个半大小子,到了生死的境界,却是冷静的可怕,不知怎地,看到林麒如此冷静看着自己,冯提司心中有些发冷,更是不敢与他对视,扭过头去,冷笑一声:“那就等你做了鬼来找我吧。”随机对众衙役喝道:“还等什么,沉了。”
几个衙役上来抓住周颠高举起来朝河里扔了下去,林麒听得噗通一声水响,肝胆俱裂,这时陈友谅悄悄将铜簪递到林麒手中,轻声道:“绳子没绑紧,你自求多福吧。”说完嘿的一声将林麒整个举起来,高过头顶,大步走到船头,猛然将他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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