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老七!你怎么了?”燕道杰的手猛地拍在了肩头,顿时就将那片填满了回忆的血色打散了。
“我没事儿,别担心。”我回过了神儿,应道。
“太累了吧?”燕道杰皱了皱眉,接着道:“一直都是你在当前锋的,体力消耗太大了。那群怪物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完,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出路。你这样可不行,一会儿找个安全点儿地方,你再休息会吧,可别倒在半路上了。”
我向他摆了摆手,示意我没事儿,随后就使劲儿摇了摇头,将脑海里那些带着浓重腥气的回忆甩了个干净,抬脚就向前走去。
从那场恐怖的血雨到现在,事实上也只是经过了几个小时而已。可是,我却觉得这几个小时过得极度漫长,漫长到就连回想起那时的一些画面都像回忆久远的过去一样,隐隐带着一种浓郁的尘封感。只是,我身上的那股浓重血腥味倒是显得异常新鲜,也不知道是那场血雨残留下的痕迹,还是在岩洞中新近染上的。
就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中,我们这支原本拥有二十四个人,其中还有二十三个是战场老手的精锐小队竟然被敌人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在岩洞中四处奔逃,犹如一群丧家之犬。即使是这样,我们依然没能逃脱厄运。一个个战士先后倒在了奔逃的路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眼前逝去,随后,变成了敌人的一份子。
就在刚才,就在燕道杰将我叫醒之后。我们在离开那个临时休息地点的时候遭遇了又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就像这几小时之中不断经历的那样。我们仅剩的七个人之中再次减少了一个,是雅扎克,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的他就在那里倒下了。我们都知道,再过一会儿他还会再次站起来,只不过。那时的他就会变成我们的敌人,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这恐怖的一切都是从那场血雨开始的。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那些砸落在沙子里的血红色雨滴竟然是一颗颗种子——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培养出无限恐惧的种子。在那里,我们再一次遇见了历史。那些在斯拉木的故事中曾经帮助周凌风称霸沙漠的“阴兵”,就在那场血雨之后,就在我们的眼前,复活了。
事实上。那场血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就是短短的几分钟而已。我们的惊愕还在脸上没有退去,那些满布在天空的黑云就突然消失了,与它们出现时一样突兀。如果不是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正在不停地刺激着我们的鼻腔,如果不是那些粘腻的血水还在我们身上流淌,那么。我们一定会认为整队人都在同时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可惜的是,那场雨不是噩梦。而当时的我们也不知道,真正的噩梦其实才刚刚拉开序幕。
迄今为止,我已经见识过了不少惊悚的场面,也见过很多具可以活动的尸体。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在血雨停止之后见到的那份场景是我至今见过的最恐怖的一幕。同时那也是活尸最多的一次。
一百具?还是两百具?
我没数过。
事实上,当时我们在眨眼之间就陷入了一群白骨的包围之中,密密麻麻的,就像是突然被人扔到了一个万人墓葬大坑之中,根本也不可能数得清楚。更可怖的是,那些骷髅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在我们眼皮底下的那片沙地中自己爬出来的。
血雨过后,脚下那片被洗刷过的沙地顿时变成了一片赤红。不过。它很快就恢复成了原本的颜色,就像一块儿海绵一样将那些血色汁液迅速吸收了进去。紧接着,广博的沙面之上就鼓起了无数个小小的沙丘。这些小沙丘初时只有拳头大小,毫不起眼,乍一看来就和沙地上的普通隆起没什么区别。可是,它们的顶端却好像正在“沸腾”一样不停地翻滚着,成片的沙子随着这种涌动不断地从顶部下滑。用极为惊人的速度扩大着沙丘的面积。眨眼之间,这些沙丘就已经“长”到了一人多高,顿时在我们身边形成了一片“沙丘林”,就像一片突然形成的坟场。
诡异的景象当即就让众人紧张了起来。训练有素的伊利亚斯战士马上围成了一个圆圈。端着武器指向了周围。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一座沙丘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臂,向着我们张牙舞爪的抓握了几下手指。这只手臂颜色惨白,没有血肉,只有枯骨。我不知道这样的骨骼是怎样连接在一起的,那只手臂也没给我留下仔细观察的时间。下一秒,手臂的主人就从沙丘里爬了出来,随即张开枯槁的下颚骨就冲我们嘶吼了起来,无声,但却让人脊背发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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