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铮鸣猝然在洞中响起。
一抹森冷的寒光霎时在眼前闪亮。
棕发胖子在对讲机中吐露的话语,顿时引爆了我胸中早已压抑不住的烦躁,点燃了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猛烈怒火。
我脸色一冷,一把抽出短刀就扑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按倒在地。在打飞他手中枪械的同时,锋利的刀刃亦紧紧地压在了他粗壮的脖子上。
“bastard!whatyoufu/ckingsaying(混蛋!你他/妈说什么)?!”我冷冷地用英文呵斥道。
突如其来的冲突让旁边的英国佬邦德有些发懵。他愣了几秒,随即大叫着将枪口指向了我。而反应过来的小芊此时也将手枪瞄向他,虽然她那双握枪的玉手因为不习惯枪械的重量而有些摇晃,但是她眼神中的狠厉却让邦德感受到了危险。他急速地将这边的情况通过对讲机告诉了亨特,手中端着的突击步枪不断在我和小芊之间指来指去,脸上的神情紧张而凝重。
耳机中传来了一片嘈杂。枪械的摩擦声、中文和英文混杂的呵斥声激烈地冲撞在一起,两支貌合神离的队伍最终还是撕破了薄弱的脸皮,在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里便明确了敌我。
致命的对峙突然降临,在我们本就混乱的时候。
“bastard!what,you,fu/cking,saying!youwannaprovokeme?en?(混蛋!你,他,妈,的,说,什,么?你想挑衅我吗?)”我狠狠瞪着被压在身下的波度,一字一顿地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手中的短刀随着冰冷的语句略略下压,一丝暗红色的血液当即就从锋利的刀刃下缓缓渗出。
波度的神情十分慌乱,双眼也有些微微发红。他曾试图用没被我制住的那只手进行反抗,但是由于无法抗衡我的巨大力量,他的数次尝试均以徒劳无功而收场。直到短刀的利刃切入皮肤,最后尝试过一次的他彻底放弃了抵抗,显然不想用自己的脖子来验证我手中短刀的锋利程度。
体内的暖流正在飞速流转,莫名的能量给我提供了可以轻易压制敌人的力量,同时也在消减着我心中汹涌的烦躁。我的大脑正在逐渐降温,心里也隐隐出现了一丝疑虑。可是,还没等我仔细琢磨,从对峙开始就一直保持着缄默的亨特终于开了口:
“牧队长!你的行为很不地道!为什么要伪装你听不懂英文?现在你又袭击了我的队员,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金毛!你丫有点儿意思啊!嘛叫‘伪装听不懂’?我们说听不懂了吗?你们问了吗?少他/妈诬赖人啊!怎么着?想开打是怎么地?”燕道杰咋咋呼呼地顶了一句,随后快速地用“黑话”说道:“老七,掀锅底儿?点子扎手,节气儿不对盘儿啊!”
燕道杰的意思是在问我是不是要现在开战,又说佣兵们不是普通人,没那么好对付,眼前的地形和时机明显不太适合真正展开战斗。他的提醒让我心中的疑虑霎时明朗了起来,我猛然醒悟到为什么自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烦躁和愤怒!
虽然我们心里始终承受着追寻“杜疯子”用以救命的压力,两支队伍之间的“勾心斗角”也确实让人心烦。进入洞穴以来的迷茫和诡异经历一直在加重着这些烦躁,可是,以我本身的性格来说,棕发胖子的一句挑衅并不足以让我发怒到直接动手。
为什么会烦躁如斯?哪儿来的汹涌怒火?
我默默地看了看四周,大脑飞速的思考着这一切事件的“缘由”。
一成不变的洞壁样式……薄雾……淡淡的香气……等等!
香气?!有香气为什么没有花?那种预示着死亡,又能诡异消失的“彼岸花”呢?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看见?
走了这么久……我们到底走了多久?走了多远?所有人的手表早就失去了作用,大家根本没什么有效的计时方法,只能通过身体的疲劳和饥饿程度大致估计时间,这种情况好像和上次古城里的“螺旋通道”感觉差不多啊。可是,那个通道里没有植物,也没有香气啊?香气……血徒……郑法医猜测过的“强效催眠”……
我的大脑在瞬间进行了一系列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推理,将所有看似有关或无关的线索和经历串连在一起,结果得出了一个十分匪夷所思的猜测。
我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洞壁,沉声道:“亨特!关于我懂不懂英文的问题,不是现在的重点。不管对于你的队伍还是我们,走出这个该死的迷洞才是眼前最紧要的事情!我攻击你的队员并不是我的本意,简单来说,我们可能都中计了!”
“你什么意思?”亨特的话语里满含着疑虑,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那两条粗大的金眉此刻纠结在一起的模样。
我斟酌了一下用词,说:“你听过‘强效催眠’吗?我曾听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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