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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东西怎么自己跳起来了?那唱戏的女人又在哪里?
满心疑问的我一个不留神,手掌重重地按在了面前的木门上,引得老旧的门扇不住摇晃,发出了一阵“啪啦”乱响。
空灵的女声戛然而止,那人偶当即停止了跳动。
沉默了几秒,它忽然再次动了起来!不过,这次可不是继续在锣面上弹跳,而是缓缓地将脑袋转向我们,咧开嘴,笑了!!!
这诡谲的场面看得我汗毛竖立,下意识的伸手摸向刀柄。正在此时,我突然觉得背后一凉,耳边霎时听到了一句问话:“你们……在干嘛?”
这句话的语声沙哑而压抑,分辨不出男女。更为诡异的是,这话就像是有人直接趴在耳边问出的一样,我甚至都感觉到了一股微带潮湿的吐息吹在了我的耳垂上!
我心中大骇,一把抽出短刀急速转身向后。燕道杰也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和我一样的举动,显然他也听到了那句问话。然而,让我们头皮发麻的是,身后的院子和刚才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空空荡荡,安静异常……
我和燕道杰对视了一眼,急忙回身看向屋内,可是那铜锣上的人偶却不知在何时悄声无息的消失了!
“你们……在干嘛?”
那分不清男女的沙哑声音再次于耳边响起,我立马转身向后。没想到这一次院中不再是空无一物,而是诡异的出现了一个老妇人!
她佝偻着身子站在影壁墙前,身穿一套黑色的中式夹袄,异常宽大的裤脚直落于地,仿佛一棵生长于土地上的干枯老树。满头银亮的白发在头顶扎成了一个圆形发髻,样式十分古老。那布满深深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木然的直盯着我们。
阴沉的天色,深灰的影壁墙,黑衣银发的怪异老妇,种种灰暗的色调组成了一幅好似老照片一般的画面,看起来压抑而冰冷。
可奇怪的是,我却在这样的画面里,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我咽了咽口水,慢慢地回过了头,看向堂屋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
冷汗,霎时布满了额头!
是她!!!
“我草!好重的阴煞!”燕道杰惊吼一声。一把拽下胸前的“金犼令”,抬手就向那老妇指去。
“嗯?”
一声略带惊讶的疑问声猝然出现在了耳边。与此同时,那黑衣老妇的身体突然左右摇摆了起来,幅度虽然不大,可频率却是不低,极像刚才在铜锣上抖动的“鬃人儿”!
她轻哼一声,速度极快地向我们滑了过来,可那双并拢在一起的腿却是纹丝未动!
“三哥!那东西过来啦!!”我迅速将短刀提到了胸口,紧张地说道:“你那颗‘大门牙’怎么没用啊?我就觉着它不太靠谱!!”
“不能啊!这……”
燕道杰的话才刚出口,就被那老妇犹如枯枝一般的手爪打断了!她一把扣住了燕道杰拿着“金犼令”的手,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法,只是简单的抖动了几下,竟然就将他手中的“金犼令”夺了过去!
我心中大惊,提刀就向老妇捅去!
“你是燕家什么人?”
老妇突然问出的话语,让我的进攻僵在了半途。而正要抬脚猛踹的燕道杰也被这话问的一愣,下意识收住了腿脚。
“你聋啊!问你话呐!‘燕九’教出来的人怎么越来越不懂事儿了!”老妇皱了皱眉,尖声斥道。
“哎?您认识我爷爷?”燕道杰愣愣地回了一句。
老妇闻言抿了抿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开口道:“你这小猴崽子都长这么大啦?!你干嘛来啦?”
“啊……我们来找‘程鸣先生’,有事儿想拜托他!您知道他在哪儿吗?”
“哦!有什么事儿进屋说!”老妇说着就推开了屋门,抬腿走了进去。
我探头看了看堂屋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随后又仔细瞧了瞧照片下面坐着的黑衣老妇,满含疑惑的问道:“三哥!这……到底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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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鬃人儿,北京的一种民俗玩偶,大约起于清末。此玩偶由胶泥做头和底座,用秫秸杆做身架,外套彩色绸衣,用少许棉花填充成型,多为京剧人物扮相。鬃人儿的底座粘有一圈猪鬃,玩耍时需将其置于铜盘中,轻轻敲打铜盘,盘中的人物便会靠猪鬃的弹力轻轻舞动。配上锣点和唱词,活灵活现的鬃人儿就像在表演一出京剧,因此也被称为“盘中戏”。赵珩先生曾在《旧时风物》一中介绍过此物,图文并茂,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找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