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和太史阑单独相处了,为了麻痹大燕两人要配合天天做戏了,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去被一个怀孕误会给搅黄了。
国公仰天长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轰隆。”天上劈下一条愤怒的闪电……
第二天早上礼部官员例行来探望的时候,又看见了让他们抽搐的一幕。
国公爷醒了,正从脚楼底部探下头来,他还没穿正装,松松地着了寝衣,露一抹光辉皎洁的肌肤,锁骨精致如玉,娇嫩得如早晨新绽的白菊花。
他款款地扔下一朵花,冲着地下室的窗口。
一柄枪尖霍然挑起,枪尖上挑着那朵花,花瓣在雪亮的枪尖颤颤,不胜可怜。
大燕官员也打了个颤。
这种诡异的相处方式……
地下室窗子一掀,冷面哑巴少年跃出,大燕官员们赶紧错开目光。
他们都不喜欢和这人对望,那是一种冷而犀利的目光,看一眼就像被刀子挖一下,刀刀都中要害。
这人和经常在笑的晋国公站在一起,让人感受到人的极端不同,按说该令人感到不和谐的,不过众人看久了倒也没觉得,反而看出几分意思来。
大燕礼部官员今天是来下达皇帝陛下回复的,三日后在正殿接见南齐来使。
送走大燕礼部官员,容楚回到自己的特别脚楼,书桌前已经坐了一个人,在大模大样地翻阅他的各种文书。
容楚一见便笑了,正要在她身边挤坐,太史阑早已捧着那堆东西跳开,换个地方坐下头也不抬。
容楚无奈地咳嗽。
他已经知道在常府发生的事情,也只能叹一声长辈坑爹,他临走时已经暗示过那位大姨妈,务必对太史阑客气些,但又不好太过叮嘱,怕引起长辈的抵触和反感,结果还是惹出了这事儿。
听到这消息的第一时间,他立即飞鸽传书,把真相和老国公夫妇解释了一下。他估摸着,常府肯定是不愿意承担“扼杀国公府继承人”罪名的,必然要第一时间去信国公府说明情况,但常府说明情况的信肯定不利于太史阑,十有**又会令父母造成对太史阑的误会。他只好亲身上阵,赶紧把情况说明。
不过容楚估计,这信就算写了,也已经迟了。母亲先入为主,八成会认为他被太史阑迷昏了心,说谎托辞替她掩饰呢。
回到丽京,八成会有一堂好戏……
容楚叹口气,忽然有点不想回丽京了,就这么把她拐走,浪迹天涯得了。
太史阑低头看什么看得认真,容楚眼神无意中一扫,忽然一怔。
她手里拿着的信笺上头有容家的专门标记,这似乎是国公府的回信?
信今早送到时他刚起,随后大燕官员来,他办完事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看。
这时候抢回来想必有点小家子气,容楚不动声色靠窗坐了,慢慢喝茶,准备养足精力,好对付等下女冰山的碾压。
他有一眼没一眼地观察着女冰山的神态,见她倒也没什么异常,很平静地看完那封家书。就看的时辰来看,家书很长,估计父母都发话了。
容楚又叹口气。
太史阑把国公府家书扔给容楚。
她没有偷翻别人东西的爱好,进来时这信就在桌上敞开着,她也就顺便瞧一瞧。本来还等着容楚质问,这家伙好像根本没想到任何不妥。这令她有点满意,觉得容某人还是打心里不把她当外人的。
太史阑善于发现别人错处也善于发现别人的好处,所以她怒气稍稍平了些,决定理智地看待这封信。
信上措辞很严厉。先是责怪容楚这一年总不归家,随即隐晦地暗示他为官立身要正,不可随意结交来历不明者,以免为人诟病,遗祸家族。再次又说听说他在极东曾公然袒护一名女子,影响很是恶劣,老国公对此表示疑问,不明白向来审慎淡漠的容楚,怎么会做出如此放纵之事?是否其中另有隐情?又用严肃的口吻强调,容楚年龄已至,应该及早寻觅出身良好、贤良淑德的女子为良配。容家家风清正,世代豪贵,并不在乎女方是否门当户对,总之应以妇德为第一要务,一些抛头露面、行事狂妄、品行不端、毫无闺秀之风的女子,不堪为未来国公夫人。最后说太后恩典,正在为容楚操心此事,已经在丽京五品以上官员府邸中寻找合适淑女,目前静安皇太贵妃侄女,内五卫翊卫慕都督之女慕丹佩很不错云云。
前头一大段是老国公的,太史阑看完的第一感受就是这是个铁汉外表的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