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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燕燕,软语娇嫩,院子里的脂粉气浓得熏人,姑娘们娇笑着开始捋袖子挽衣裳,露出莲藕般洁白的胳膊,胳膊上翠玉钏黄金镯衬得肌肤如水,养了一大群大老爷们的眼。
太史阑不出意外地被挤到最后,她淡定地抱胸瞧着。
不用看。射不中的。
果然惊呼叹息声不断,姑娘们哪有那个眼力手劲,就见珍珠划过一道道乌光,咚咚砸入架子后的水沟,女人们的惋惜惊叫悔恨之声不绝。
水沟处在两道夹墙之间,被架子遮住,窄窄的,只容一人进入,平常谁也不会进入这夹墙内。
不过此时水沟尽头,有人蹲着,拿了个玉斗,正在一颗颗捞顺水流下的珍珠。
“别漏了。”周七大护卫坐在墙头隐蔽处,眯着眼睛吩咐,“一颗也不能少。”
捞珍珠哟,这么难得的好珍珠,主子要留给太史大人做养颜珍珠霜的,怎么能便宜这些燕蛮子女人?
玩玩她们而已。
呵呵。
女人们都射完了。
有两三个运气好,居然射中了,欢天喜地拿了黄金梳。大燕这边再换上新的,周七远远地瞧着,毫不心疼——黄金梳是大燕沈相赞助的,因为国公说他没钱了。
最后轮到太史阑,周七探头瞧了瞧,往屋檐上一躺,吩咐,“不用捡了。她不会把珠子留给我们的。”
太史阑拍拍苏亚,示意,“交给你了。”
苏亚拿起珍珠,随随便便一弹。
乌光一闪,众人等着那声“咚”,等了半天没等着,也没瞧见珍珠落入水沟的轨迹,再一看,珍珠竟然镶嵌在那个孔洞里。
孔洞要比珍珠大一些,要不然珍珠也不能穿过,但此时珍珠竟然嵌在里面,这是什么手法?
众女哗然,都回头瞧苏亚和太史阑,眼见苏亚不过是个丑陋的丫鬟,更加惊讶,有人打量太史阑,见她蒙着面,发髻东倒西歪,不禁冷哼,“哪家三流花馆的女人,敢过来抢生意?”
大燕那官员过去取下梳子,惊叹地瞧了瞧,递给苏亚,苏亚转给太史阑,太史阑随手往头上一插。
不拿白不拿。
四面嫉妒的目光射过来,太史阑连瞧也懒得。
“恭喜四位。”那官员进门去禀报了第一关的情况,随即出门来,笑道,“刚才国公喝酒输了,这一道题轮到沈相出。”他展开纸卷,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又猥亵又暧昧。哈哈一笑,又一笑。
周围人也神情兴奋。太史阑瞧着,觉得不好。
听容楚说,大燕这个沈相,私下里被称作雪里白狐,这名号一听就知道此人必然狡黠万分,他能出什么好主意?
果然那家伙嘿嘿淫笑了半天,吊足了胃口,才兴奋地道,“请过第二关的姑娘,用胸夹起珍珠,行走一圈不掉落者胜。”
“噗。”正在喝水的苏亚喷了出来……
太史阑阴沉着脸……现在就是冲着这位沈相大人,她也得进去瞧瞧。
“哈哈这个容易。”姑娘们很兴奋……这是她们的专长,历来男人爱胸,每家青楼的头牌可以容貌略逊,但没胸那是绝对不行。
“我来!”一个大胸姑娘挤开众人,袅袅婷婷地过来,故意将步子走得一摇三晃。
于是乳成波,臀成浪,波浪起伏,山海摇曳,一院子的男人眼珠子也似那乱滚的珠子,滴溜溜都粘住了。
“好呀好呀……”那个主事官员搓着手,“好浪……哦不好胸,人还在院子外呢,胸都到桌子前了!”
那女子得意地一笑,行到桌前,身子一俯,双手一挤。
珠子稳稳地被夹住。
那女子挺胸昂头,绕场一圈,低胸抹胸上淡黑色的珍珠熠熠闪光,晃都不晃。
当她走到太史阑身边时。
太史阑忽然一跺脚。
砰一声地皮都似被震了震,那女子也被震得身子一颤,珍珠滚落。
“你……”那女子要尖叫,太史阑的衣袖早已淡定地递了出去,袖子里银白的光芒一闪。
那女子定住,眼神渐渐茫然。
那官员过来,捡起了珠子,遗憾地道:“哎呀只差几步。”
夜色昏暗,其余人站在一边,并没感觉到那一震,也没看见太史阑那一刺。一边为那女人扼腕一边又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