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宇宙锋,递给身边的一个壮汉,那壮汉面色肃然,双手接过。就将宝剑抱在怀中,不偏不倚站在包举人身后,威风凛凛。包举人吓得钳口结舌,哪里敢多说一句,叶行远又不住劝酒,三巡下来不觉大醉。
饶是如此,叶行远仍然不肯放过包举人,醉态可掬的拉着他参观水寨,一路指着着甲的军士问道:“包兄,吾之军伍,颇雄壮否?”
包举人当然只能点头称是,叶行远大笑,又带他到后面看粮仓,问道:“吾之粮草,颇充足否?”
包举人赞道:“兵精粮足!叶贤弟在北方一年,竟然能发展到如此气象,这时候真要恨愚兄一时糊涂,未曾与贤弟同行了!”
他心中也真有点震惊,每个考生进入这世界的起点大抵都是相同的,虽然不虞饿死,但也没多少本钱。
叶行远变卖家产前往北方的时候,只有几百毫无经验的义勇新兵,粮草不足一月之用,没想到仅仅一年。他就拥有了数千雄军,人人披甲,更有数万粮草,可以坚守孤城。
难道去北方真那么好赚?包举人心中犯起了嘀咕。这是说明叶行远这一年打的有声有色,同时也说明妖族在北直河东一带的掌控力还是不够,可别真被这小子钻了什么空子。
幸好叶行远犯了糊涂,又想回到正面战场上来,那这点军队在无敌的妖族骑兵面前,还不是一盘菜么?水师就那么几条破船,又有何用?
从今听包举人耳闻目睹的情况来看,叶行远要么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妄自尊大。要么就是已经放弃扭转局势的可能,只想轰轰烈烈闹一场完结。无论是哪个答案,陈简应该都能放心了。
叶行远炫耀完了军队和粮草,拉着包举人回营帐,口中只含糊道:“我与包兄多日不见,今日便抵足而眠,促膝而谈至天明,岂不快哉?”
包举人只觉得叶行远的双手如铁钳一般,身不由己便被扯进账中,旋即又被一脚踢倒在地,滚到床边腰酸背痛起不了身。
叶行远身子往床上一歪,旋即呼呼大睡,一条腿从床沿垂下,刚刚好踩在包举人胸口,让他起身不得。
包举人哭笑不得,幸而天气不算太冷,他就当是打地铺将就一夜完了,这也算是为大业而牺牲。他也喝多了酒,扯过地上的毯子裹在身上,没多久便也沉沉睡去。
约莫到三更光景,包举人忽然觉得脑袋一痛,好像被石头砸在鼻梁上。他眼冒金星酸痛难当惊醒过来,睁眼四望,却只见一个铜酒壶滚落在地,依稀记得叶行远醉后一直执着,大约是失手掉下来正中包举人的面门。
晦气!包举人揉着痛处,看叶行远依旧在熟睡之中,垂下的大腿也翻身收了回去。便艰难起身,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醒酒。
桌上杂乱无章的对着许多文书,包举人忽然瞧见一封展开的书信,露出的只有两句,“江上大事已谐,便由我兄弟里应外合”
包举人心中打了个突,悄悄抽出那封书信,正要细看,忽然听帐外传来一声咳嗽,有人问道:“叶公子,可曾醒着?有紧急军情?”
叶行远在床上翻身,吓得包举人屁滚尿流,裹着那封书信滚倒在地,钻进毯中埋住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听叶行远迷迷糊糊答应一声,缓慢翻身下床,踉踉跄跄走到营帐门口,外面之人压低了声音道:“北面传来消息,就说妖族的水师”
“嘘!”叶行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头又瞧了瞧包举人的睡态,这才放心道:“帐中有外人,不可不防,我们到边上说。”
他步出帐外,走出了几步,小声与外面之人交谈。包举人竖直了耳朵,却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觉得心痒难搔。
不一会儿叶行远返回,轻轻呼唤了两声,“包兄!包兄!”
包举人只装睡,一声不吭,叶行远方才摇头笑道:“昨晚他喝了这么多酒,应该是醒不过来,我还真是杞人忧天。”
他轻笑一声,翻身上床,拉过被子盖了,不一会儿便是鼾声如雷。
包举人心头狂跳,等叶行远的鼻息稳定下来,便蹑手蹑脚步出帐外,借着月光一看,顿时心惊胆战汗如雨下。
幸得来这么一趟,见到这么一封书信,这才能粉碎叶行远的阴谋!否则的话,无声无息之间,只怕这局面还真被这小子一手翻过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