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看到了今生看到的最残忍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苏鹏听到这里,感觉谢安描述的事件,似乎到了关键部分,对他追问道。
谢安此时,双目恍惚,仿佛身临其境,口中喃喃说道:“我走到那通风口的尽头,却看到,地下有一间密室……在那密室之中,有慢慢一个房间的人……全部都脱的赤条条的,大部分是女人,几个少年,还有一些小孩……那些女人和小孩,要么被关在笼子里被吊起来,要么被**的捆绑住,还有的蒙住了眼睛……女人和孩子,有大概二十多人……然而,有六个男人!那六个男人,都浑身**,头上带着仿佛王冠一样的东西,那么**着,走了进来……他们不是人……不是人……”
“你能想想吗?那些人都做了什么?用你最恶毒想象!”谢安疯了一样,对苏鹏喊道。
苏鹏摇了摇头,道:“我想不出来。”
“你当然想不出来……你想到的极限是什么?是荒淫的淫宴么?不……他们进行的,是地狱的宴会……”
“你知道么?他们完全不把人当作人……他们已经不满足于那种普通的**了……你能想想么?母亲在孩子的面前被……而孩子,在母亲的面前,被屠杀,被放血,身体被剖开,被穿在竹签上,那母亲从一开始的声嘶力竭,到慢慢的麻木,绝望,那种眼神……而那些男人们在做什么?他们在笑!在笑!”
“你能想想么,少年的身体被夹在石磨之中,他们把着他的脑袋,让那少年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被石磨磨成血水肉糜……少年在哭喊,在求他们放手,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笑!在笑!在笑着把少年全部碾成肉糜血水!”
“你能想想么……一个池子之中,全部都是人类的鲜血,还有磨碎的人肉……他们在那里干什么?他们在洗澡!在那里洗澡!”
谢安说着,虽然事情过了有十年,可是他描绘的画面,似乎还在眼前,忽然,他‘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苏鹏此时听了谢安所说的,忽然也感觉到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恶心窒息感,一种很让人难受的感觉涌了上来。
谢安干呕了半天,才坐了起来,道:“我吐了……我在那通风口,看着他们,我吐了,他们一直在杀,杀,杀……我在吐,吐到没有东西可以吐,还是在吐……我想下去杀了他们,可我不敢,我不敢下去,我看到了,古剑也在那些人里面,他的武功比我厉害,我不是对手……我怕了,我怕我自己,也成为这地狱宴会中的一个牺牲品……”
“那场地狱宴会进行了了两个多时辰,最后,那密室之中除了那六个男人,已经没有活人了……忽然,他们停了下来,然后五个人一起走过来,跪在他们用人血洗澡的池子边缘,然后古剑站在他们面前,口中念着好像是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的咒语,血池之中不断传来血流的声音,我看到,一个图腾从那里面升了出来……是一个血色的图腾,上面,是一条蛇,还有一个太阳,另外有一个飞翔着的怪鸟……他们不断的说着什么,好像在祈祷什么,我看到那图腾上,似乎有什么黑气闪过,之后古剑带着他们一起跪拜……最后,他们完成了某种仪式,便离开了那个地狱般的密室……”
“蛇,太阳,怪鸟的图腾?”苏鹏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了自己怀中,在千眼沼泽深蓝色僵尸身上得到的那个五边形令牌,这两者间有什么联系么?
“然后呢,你逃出来了?”苏鹏调整一下思绪,看了一眼谢安,继续对他问道。
“我进去了……我当时还剩下一点侥幸,想看看是不是能救一个人出来,会不会有活口……可是我不该下去,不该下去的……”
“你妹妹……”
“是的……我妹妹……我在血池之中,发现了一个人体的断足……那断足脚踝上,有一个铃铛……那铃铛,是我母亲给我妹妹带在脚上的……我妹妹年少时体弱,母亲便求了一个法铃,带在妹妹脚上,让她可以踩阴鬼,可是,我竟然在血池之中断足上,看到这铃铛……”
谢安的精神似乎已经崩溃,在那里喃喃说道。
一丝压抑的感觉从苏鹏心中传来,他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苏鹏此时,脸上近乎表情,心中却涌现出一种抑制不住的愤怒。
这已经触碰到苏鹏心中最下面的底线了。
苏鹏自问,自己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坏人,只是凡人,行动的目的是为了利益,之前为了工作,他不是没做过一些腹黑的事情,但是,苏鹏却不认为,自己是个没有底线的人。
苏鹏自己觉得,自己的底线已经压得很低了,但是,即便再低,他的底线也没低过一个名为“人的尊严”的位置。
人生在世,难免各种利益纠葛,有时候说不清谁对谁错,只能认清目标,定下原则,分清道义,便可以知进退,而这原则,便是一个人的道德基准。
不到最后没有其他办法的无奈地步,苏鹏绝不想杀人,但即便是杀,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为杀而去杀,更别说为虐杀而杀。
但是谢安所描述的这个事情,已经超出了‘人’这个界限所能接受的,堕落到‘兽’的地步,甚至更甚之。
这已经是任何一个自认为人的人,所不能接受的了。
天空中响着闷雷,苏鹏在雨幕之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道:
“你后来呢?怎么会隐居在青山寨?又怎么得到的紫霞门的信物铁牌?”
谢安此时,一脸的悔恨,半晌,才回话道:“我当时万念俱灰,本打算自己了断在那地下密室之中,但我实在不能放下这份仇恨……我带着那铃铛,逃出了古剑山庄,可是我的身体却已经到了极限,昏死在一座古庙之中。”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被一行人救了……救我的人竟然是江湖上极为有名的杀人名医陆三平,当时,他正在处理几具刚死的尸体,好像要做什么换脸的实验。”
“我听了杀人名医陆三平说,他在研究一种新的医术,将刚死的人的脸皮剥下来,可以移植到另外一个人的脸上,我当时想到,我一定不能走,我要为妹妹报仇,让古剑山庄惨绝人寰的事情被人所知,但我没有证据,古剑也一定会追杀我,可听到陆三平的话,我忽然涌现了决心,我跪下给陆三平磕头,告诉他,我愿意帮他做这个实验,求他把我的脸,换成破庙之中死去那个行脚商人的脸,陆三平答应了我,他就用刀,把我的脸皮剥了下来……当时,我好痛啊……可是想到我的血海深仇,我便忍了下来……让陆三平帮我换脸。”
“陆三平的医术真的是极高的,他竟然成功了,我的脸被换了一张,成了现在的模样……大概半个月后,我的脸便完全变成了新的脸,而我,也从谢安,变成了曹安……”
“陆三平见到实验成功,便就走了,我在古庙之中,不敢出来,但是,有一个雨天的晚上,一个提着禅杖的和尚,忽然闯进了那破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