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也不能贩马,萧布衣这才觉得大有压力。
裴阀和天茂的几家大有矛盾,积怨已深,如今是秋季,今年不出塞,对一个商队而言,显然损失惨重。如此算来,这次赌局的赌注绝对是场惊天豪赌。
这种豪赌裴茗翠竟然让他萧布衣上场,不知道是她的信任还是她的鲁莽。
裴茗翠声如洪钟,“梁子玄,我用不着你这空头人情。裴茗翠输了,裴家商队今年不出塞损失倒是不大。可是裴家要是赢了,你们天茂今年要不出塞,我只怕你找的那些人会闹到圣上那里去,如此来看,怕输的应该是你不是我!”
梁子玄脸色不变,斜睨萧布衣道:“就凭你的青霄和这个马夫,你就想要赢我?”
他言语轻蔑,显然想要激怒萧布衣,萧布衣却只是笑笑,目光望向那匹红马,若有所思。高士清多少有些放心,这个萧布衣让人看不穿深浅,沉着冷静,反让他有了点信心。
“你的马夫和红焰好像也不高明到哪里去?”裴茗翠口气不落下风,“梁子玄,你到底比不比,如果不比的话,爽快认输。如果你认输,你们今年也可出塞,不过以后见到裴家商队,最好滚的越远越好。”
梁子玄放声长笑,“裴茗翠,本公子看在你们裴阀的面子上,给你个台阶下,你不知自爱,今曰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他长笑未歇,远方突然传来马蹄阵阵,众人扭头望去,看到几人催马过来,竟是身着官服。
其中一人一马当先,身着紫衣,头戴皮弁,皮弁上镶嵌了六颗明珠,白袜乌靴,气态雍容。他看起来年过半百,神色目光却是炯炯有神,纵马疾驰游刃有余。
他身边跟着一人,而立之年,国字脸,通天鼻,长眉鹰目,身着武士服,纵马飞奔,神色看起来也是不慌不忙,却始终让了当先那人一个马头。
二人都是身手矫健,身后跟着几个亲兵,跟着吃力,稀稀拉拉。
等到二人翻身下马的时候,国字脸那人已经笑了起来,“王太守老当益壮,武周自愧不如。”
萧布衣一愣,心道这人难道就是马邑太守王仁恭?以前他是只听其名,不见其人,就算他的亲戚都是难以见到,没有想到交了裴茗翠这个朋友,竟然轻而易举的结识王仁恭!
大树底下好乘凉,萧布衣心中感慨,不知道自己是好运还是霉运。
紫衣那人却是大笑起来,“刘校尉,你小子让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哪里哪里。”那个叫刘校尉的只是摇头,“刘武周已经竭尽全力,终不及太守。”
萧布衣心中一凛,记得裴茗翠说过,天茂商队主要有三家势力,除了朔方的梁师都,金城的薛家外,另外一家就是刘武周代表的刘家。
看刘武周这个人,态度恭谦,处事圆滑,锋芒不露,果然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
“王太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裴茗翠勉强施礼,“不知道今曰来这里做什么?”
“刘校尉说今曰你们赛马,请我过来做个见证。”王仁恭对裴茗翠倒是和善,一点官架子没有,“茗翠,以往你们赌马我不好说什么,可这次赌注的确有些太大,这样好吧,我来做个和事佬,大家各退一步,今曰的事情就此作罢。”
梁子玄脸盘一扬,抬头望天,显然就算是王仁恭也不被他看到眼中,“王太守,这是几家的恩怨,我只怕你没有和解的能力。”
刘武周脸色一扳,沉声道:“子玄,就算你父亲在这里,也不会这么和王太守说话。”
梁子玄只是嗯了一声,对刘武周竟然也是态度冷淡。
王仁恭眼中厉芒闪过,却还是笑着望着裴茗翠,“茗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裴茗翠摇头,“王太守,本来你说话,裴茗翠不能不听,可这次裴家不能不比。”
王仁恭叹息一声,摇摇头望向刘武周,微笑道:“看来我这个和事佬做不成了。”
刘武周也是皱眉,却只是道:“王太守,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
“蜘蛛,准备!”梁子玄怕夜长梦多,不再犹豫,喝了一声。
红焰身边那人黑衣黑裤,听到梁子玄的喝令,已经轻飘飘的翻身上马。
裴茗翠看着那人的身形,心中一沉,却还能不动声色,拍拍萧布衣的肩头,放声笑道:“萧兄,不用有压力,这场赛马我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