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晚上给时澈喂药吃,然后……被时澈抱住,人挣脱不开,那么现在……她并不是睡在她温暖的被窝里,而是……在时澈的怀里,那刚才那个枕头,岂不就是时澈的胸膛?
凌初夏无意识地扭了扭头,眼睛一睁,眼前确确实实是时澈的胸膛。一瞬间,所有的困意消失到九霄云外,凌初夏的心猛地一颤,整个人一下从时澈的怀里直起身。
时澈本正搂着凌初夏睡得正香,却没有想到他的怀抱猝然一空,他本也没有熟睡,凌初夏一从他的怀里离开,他人就醒了过来,直接睁开了黑眸。
凌初夏一抬眼,眼睛一下子对上时澈的眼睛,他的黑眸一如既往的幽沉,那眼神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心思一样。
凌初夏的心猛地一个哆嗦,反射性地垂下了眼,躲开时澈的视线,她的手无意识地挽了挽耳边的发,似在用着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此刻心底的慌张。
时澈静静地盯着凌初夏看了好一会儿,薄唇抿了抿,轻声开了口,“初夏……。”
时澈开口的声音,让凌初夏本来还没有来得及平复的心,更加地慌乱了起来,她不知道时澈要和她说什么,或许他会是要问他们为什么会一起睡在沙发的事情,又或许要问她是不是给他喂药的事情,但无论是哪一件事情,都不代表着她对他有任何的关心。
所以,在时澈说出别的话之前,凌初夏径直开了口,“昨天你头疼犯了,如果你在我家出了什么事情,肯定会麻烦到我,所以我给你吃了止痛药。”
凌初夏这么一句话,彻底地让时澈即将开口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眼底所有的希望,也被她的话所覆灭。
虽然,他只衍生了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可现在希望破灭的事情,仍旧是这样的疼。
时澈盯着凌初夏的眼神,一霎那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里面染着浓浓的悲哀,如同绵绵不绝的乌云,无法驱散。
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很低,很沉,仿佛还带着一丝自嘲,“原来是这样……。”
明明她已经把时澈摒除在外,明明他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可听着他这种近似悲伤的声音,凌初夏的心还是感觉被什么东西重重压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双手死死地攥着,尖细的指甲戳着手心,那微微地刺痛感让她努力地保持着清醒。
凌初夏,不要再被眼前这个男人迷惑,他之前是怎么不予余力地伤害你,你忘记了吗?
凌初夏的双手越攥越紧,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硬生生地把自己心底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绪全部压制下去,她站了起身,颇为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澈,脸上的表情已渐渐恢复平静,眼神也透着一贯的冰冷。
红唇轻启,一字一顿,“你昨天说过,我的烧退了,你就离开,现在我的烧也退了,请你遵守你的承诺,离开这里!”
凌初夏说着,三两步走到了门口,一把把大门给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