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夏几乎是鼓着一口气来到酒店的,直至站在公寓门口,她才停住了脚步。她抬眼,望着那关闭着的门,眼底还是闪过了一丝犹豫。
昨日姐姐就已经那么伤心难过了,她真的能够继续和她坦白她的心声吗?
凌初夏脑子微微混乱,想着姐姐苍白难看的脸庞,脚步不禁倒退了一步,双手猛地攥紧。
可是……可是如果她真的就这样走了?那她和时澈怎么办……?
时澈那宠溺的眼神,温柔的声音,同样不可抑制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那动摇的心,又一点一点地坚定了回来。
姐,对不起,就让她自私这么一回吧,就让她,为自己活这么一回吧。
凌初夏闭了闭眼,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手颤抖着伸了起来,轻轻敲了敲门。
等了一小会,门开了,凌云舒站在门内,长发披下,乌黑的头发衬得她的小脸越发苍白,脸色无一丝血色,精神看着也极差。
可想而知,昨天她哭得多难过。
凌初夏望见凌云舒的那一刻,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堵住,酸涩满满地溢了上来,极其艰难地才能挤出一个字,“姐……。”
凌云舒抬眼看了凌初夏一下,哑着声音开了口,“进来吧。”说罢,她让开了位置,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凌初夏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定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迈步,走入公寓。
她往里面走了几步,望见沙发上的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有些愕然地停住了脚步。
男人缓慢地转过头,眼睛对上凌初夏的眼睛,淡淡扬起一个笑容,“夏夏,好久不见。”
凌初夏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她的双眸微微睁大,眼底的诧异仍旧没有褪去,“潇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潇家与时家是表亲,潇沉是时夫人的侄子,亦是时澈的表哥,经常会来时家玩,所以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只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据说他也是出国深造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潇沉还没有回话,凌云舒倒是回答了,“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他过来帮我看看。”
凌云舒这么一说,凌初夏一下了然,潇沉大学就是学医的,后来出国也是为了学医深造,现如今看来,他已经是正式的医生了。
而且,听着凌云舒说不舒服,凌初夏的手不自觉地攥了攥,贝齿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心里像是被一根刺刺着,难受至极。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有些僵硬,潇沉左右看了看,宛若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说道:“好了,待会儿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夏夏,你好好照顾你姐。”
说着,潇沉收拾东西起了身,随后朝着凌初夏走来,站定在她的面前,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她,“这是我名片,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嗯?”
凌初夏愣愣地接过那张名片,点了点头,潇沉弯了弯唇,迈步离开。
潇沉离去后,房间里是彻底地安静了下来,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