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自己跌进去的,我们心里有数,你一个堂堂的嫡出大小姐,都为了个庶出的妹妹千退百让的,做到如此懂事了,偏偏那个庶出的如此上不得台面,你何必再说!”杨夫人皱着眉头,在一旁说道。
其实其他的夫人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能受邀而来的,都是正室夫人,正室夫人在心中对这些个妾室姨娘就是同仇敌忾的。平日里章滢的作态,扬州府的夫人都知道,可是有孟氏包容着,只要不太出格,也没什么,可今日里一看,孟氏在床上还没断气呢,这侧室和庶出的就开始爬在头上欺负嫡出的。心里多少都有想法的。
见状,袭氏赶紧拉着章滢站起来,“大小姐这是做什么,你何苦是这样逼着妹妹,快点站起来吧!”
云卿此时含笑道:“侧夫人说话倒是有趣,原来嫡出小姐下跪是要逼庶出小姐的,我这才知道嫡出的原来在家中都只有如此地位,非得做出下跪的姿态,才能抵得了庶出小姐的几句话呢!”
本来云卿是不想说话的,可是这个章洛和韦凝紫两个鬼鬼祟祟在密谋的事中也有她的一份,只要有韦凝紫牵扯在其中的,她就不会置之不理。
就像刚才,若不是韦凝紫参与了,她绝对不会伸出脚将章滢踢下水中,当然了,这么一踢,也有泄愤的成分在其中,谁让章滢平日在书院说的话那么难听呢,可以算做变相的报仇吧,但同时也将局面扭转了。
嫡出和庶出本来就是有区别的,虽然庶出的都是叫嫡母为母亲,可是除非是圣母,否则很难做到把自己的情敌的孩子宽宏大量的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养,就算再亲,嫡出的就是嫡出,身份高出庶出的一等,有些家里的庶出女儿根本就是当作半奴半主的养的,哪里还需要嫡出的下跪呢。
这句话,就连颍川侯听了也觉得有些想法了,虽然他一直对章洛是十分宠爱的,比起章滢,投入的感情和精力要多很多,在家中的东西和份例章洛与章滢都是相同,但是这不代表,章洛就可以在人前让章滢这个嫡女没了面子。
孟氏的弟弟可不是盏省油的灯,若是知道这么个说法,会做出什么动作来,很难想象。颍川侯是见过这位小舅子的,谁敢欺负孟氏和侄女,就等于欺负他亲娘一般。
今日的事情他看在眼底,明白其实是章洛仗着他宠爱将章滢推到水中去了,对于章滢这个女儿,他还是知道的,没有这么聪明,懂得陷害别人。
想到这里,颍川侯觉得必须要做出一番‘公证’的判决来,又舍不得给心爱的庶女定下什么罪证。
就在这时,云卿却在前头开口了,“今儿个既然是给夫人冲晦气的花宴,其实姐妹玩闹,一个不小心的也是有可能的,莫为了这个事打扰了大家的兴致。”
颍川侯正愁不知道如何说好,云卿这一番话是为他解围了,连连点头,吩咐人扶着章滢先上去换衣裳。
章洛哪里肯如此,对着颍川侯又是泪水涟涟,颍川侯心头发软,一扫周围夫人的眼神,哼了一声,狠狠心转头就走了。
其实他没听出来,但是袭氏和章洛是听出来了,云卿这一句话看似打掩护,其实还是定了章洛亲手推章滢进去的罪了,不过掩盖成姐妹玩闹不小心罢了。
两个仆妇扶着章滢走开,章滢转头对着云卿道:“沈小姐和我一起去吧。”
云卿知道她是有话要说,微微一笑,跟着她走了。
而这边,虽然发生了这么一幕,但是花宴还是要继续,袭氏拉着章洛问道:“今儿个我不是说了,你主要是在众多夫人面前树立好你的形象,让她们赞美你,不要去惹章滢吗?怎么又去惹她了?”
章洛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韦凝紫,不做声,袭氏看她表情,心里明白了,肃色道:“是不是有人挑唆你了?”
章洛架不住她这么一问,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去,袭氏面色露出一丝阴狠,又夹杂着心疼的用手戳了戳章洛的额头,“你真是个傻的,人家把你当枪使呢!”
袭氏说完,看了一眼众多夫人散开了,就说了几句,又招呼人去了,她是不会放弃在众人面前表现的机会,经过刚才那一幕,她更要努力扭转形象才是。
韦凝紫刚要转身走开,却被章洛拉到了一边亭子中去,章洛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手劲不小,连拖带拥的拉着韦凝紫就往里面走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韦凝紫手腕生疼,生怕是红了还是肿了,她这么一喊,章洛终于放开了手,接着,韦凝紫的脸上就迎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你个奸细!联合着章滢来欺辱我!让我在众人面前丢脸!”
韦凝紫完全没有预料到章洛突然发招,捂着被打的左脸,满脸的惊愕,“你打我做什么?什么奸细?”
章洛反手又是一巴掌扇过来,将韦凝紫又打个措手不及,“你扇动我去对付章滢,结果让你作证的时候,你又说什么都没看到!你一定是跟她串通好的,来让我丢脸的是吗?!”
韦凝紫被两巴掌扇得脑中有点震动的嗡嗡,气的银牙几乎要咬碎,可是她又不能跑,开始本来就是她扇动的章洛,好好的计划,到了后来竟然变得一团糟!
“我怎么知道,当初不是说你跌入水中吗,后来怎么变成了是她?!”韦凝紫没有想到这个章洛,外表看起来还是知礼的,结果和章滢一样,也是个能马上动手的货色,难道颍川侯府的遗传都是二话不说,动手就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