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路出家的野和尚。今天去扫荡,这望海寺的主持一看见我,就把门关得死死的。老子一看就知道里面有猫腻,便带着几个弟兄冲进寺庙,你猜怎么着?”祖润泽气笑道,“那里面的和尚正在给这两个建奴剃度呢。还好老子一眼就认出了那袍子,镶蓝旗旗主那尔齐,没错吧。”
杨帆冷眼看着那个只替了一半头的那尔齐,道:“这望海寺的老和尚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收。”
祖润泽道:“可不是,我问那和尚,说知道这家伙是谁吗?你猜那和尚怎么说。我给你学学。”
祖润泽就一活宝,当初学利玛窦说话,差点学抽风了,这次又开始学起了那和尚,“阿弥陀佛,贫僧不知。但是这两位施主,肯入我佛门,便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前尘往事,还望施主莫要再提。我当时就笑抽了,也没多废话,就抓回来了。”
杨帆看着那尔齐,道:“想死想活?”
“想活,想活。”
“想活就带着这封信回去带给你们的天聪汗。不要给我耍什么花花肠子。你们的三贝勒爷是怎么死的,你亲眼看到了吧。你如果想和他死的一样莫名其妙,尽管耍花招好了。”杨帆冷笑道。
那尔齐又一次想起那莽古尔泰死的样子,就像上古神话中被开了天眼的神射杀一样,他敢发誓,绝对没有看见过那样奇怪的红痣,连忙跪了又跪,“大仙我错了,我错了。我一定送到天聪汗的手里。”
“去,给他一匹快马。”杨帆将信丢给那尔齐,凑在他的耳边小声道,“你是第一次看见我施法的凡人,这次做漂亮了。你就是下一任的天聪汗了。”
“谢过大仙!谢过大仙!”那尔齐拿过信,连滚带爬地翻上马,往盛京城敢去。脸色早已经被吓得蜡黄蜡黄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劲地呢喃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祖润泽不解地问道:“杨子,干嘛放那个建奴离开?”
“废话,不然你打算让我怎么处理这些俘虏,杀掉吗?还是放掉?”
祖润泽像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看着杨帆,道:“当然是交给朝廷了。这可都是军功呐。这次我们损失了三百弟兄,就换来了七千建奴的性命,比那大凌河大捷更要疯狂,若是传到朝廷里,估计连孙老帅都要惊掉下巴。”
“等等,你说我们损失了三百人?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要正面硬打吗,怎么还是有三百弟兄丧生了?”
祖润泽道:“是没有正面打过。不过你也知道,这火铳炸膛,被炸死炸伤,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关宁铁骑的那三眼火铳可能还好一些,分到普通屯卫、征兵手上的,绝大多数都是些残次品。有些……”
杨帆没有再听祖润泽将下去,而是转身拿起一边弟兄的那火铳,仔细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就要了命了。杨帆看了好几柄将士们在用的火铳、鸟铳,有些吃力地站起来,愤怒道:“工部的这帮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