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到了极致。
“郡主。”我的身后响起了洛里莎亚的声音,相比于平时少女的元气满满,活力四射,此时回头看才发现洛里莎亚的脸色有些微白,而且修长白皙的双腿也在侍女裙下微颤。
我担忧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么?回去休息一下吧?”
洛里莎亚却坚决地反复摇头:“没,没什么,缓一缓就过去了。”说着少女还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舒服。
是例假么?不应该啊,不是今天的日子。
摸摸她的额头…有点发烧啊…
洛里莎亚是个坚强而执着的人,就算我现在赶她回去她也不可能真的回去。
“那还是坐下来说吧。”我拉着自己的侍女坐到了身边,又为洛里莎亚倒了一杯温水,将瓷杯塞到少女手中,却令少女却摇头:
“郡主,这种事是我的职责,您做这种事有**份的!”说着比我年长的少女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水壶又为我的瓷杯满上。
“好好好,我的生活之事都由我的侍女长负责,那么来说说看,你都打听到了什么?”我翘起嘴角,今天晚上参加这种混乱相亲晚会,总算是能听到些有用的东西了。
贵族之间总是充满了欺骗与谎言,想要在纷纭复杂的人群之中理顺这些或敌或友的人的关系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在扎兹巴鲁姆领的政(谐)府体系中有专门的贵族团体负责这件事情,并把它像课程一样定期教授给我,我还是对此感到头疼。
但有一种方法可以看清这些平日里戴着虚伪面具的贵族少年少女和他们背后家族的真正想法——联姻。
观察记能哪些贵族男女走得比较近,相互和对方有意思,这种事情自然教给身为侍女的洛里莎亚来做,比我这个当郡主的要方便隐密的多,况且在这方面洛里莎亚的眼力要远我好太多。
我抿着温水,听着洛里莎亚细致地为我把点出远处的一个一个贵族男女之间或暗或明的关系。
自然,乱(谐)伦、通(谐)奸、苟且、私(谐)通,奉子逼婚,借鸡生蛋,鸠占鹊巢等等手段一样在人群的影子和背后层出不穷,令我惊叹。
怪不得扎兹巴鲁姆伯爵在我来之前就和我说:“即便此次晚宴没看到什么感兴趣的男孩也没有关系,不用给自己压力太大,或者说想从那群满是石头和废物的垃圾堆里挑出宝石,于你的眼力而言,难度太大。”
如井心白这样出色的贵族世子,也是因为上次曾经参加,故而这次极力推脱,而一直不来的我则实在推脱不下去了才迫不得已参加。
“薛克世子此次前来实在是难得,不知您有什么心仪小姐,在下定然愿意为
您牵线搭桥,令两位共结美好姻缘。”皮裘尔家的公子跟在薛克的身后就如狗腿一般热情。
这个中立家族本身就没有什么太过出彩的地方,或者说能够笑脸面对所有人,尽量不得罪任何实权贵族和小贵族,甚至能够笑着唾面自干就是他们家族一贯的宗旨,怎么说呢,老好人。
但也正因为是老好人,所有给我的印象反而是不可靠的人——因为没有原则可言。
不过看着明明还是少年人却已经可以像他父亲一样笑得亲切中带点微妙喜感猥琐的笑容,我不得由无奈——这回皮裘尔家的公子大概不能拍薛克的马屁了,因为他是冲着我来的。
自去年的那次大殿上最后和稀泥的争执之后,薛克就没有放弃过对我的追求。
不过与其说是“追求”不如说是“不痛不痒的攻势”,也许对他而言,我不过是一个他与希斯伯先扳手腕的筹码而已。
当然,作为被逐猎物的我而言,这样的感受并不能如一般
的女子感到娇羞和快乐。
“我想薛克-乌里克欧兹世子您也应该看到我卫女身前那把剑了,如果您和其它的少爷抱着一样的想法,那么请回吧,您不是希依的对手。”我用瓷杯挡住嘴,淡淡道。
皮裘尔少爷看到薛克来到了我的单桌前,也脸色微苦,皮裘尔家再做得老好人,也挡不住扎兹巴鲁姆伯爵那被激怒的利剑,那可不是单纯来个笑脸,示个好,赔个不是就能解决问题的。
我和对视的皮裘尔都清清楚楚,所以对面的笑脸少年人倒是先行礼歉意:“真是抱歉了,薛克世子,蕾穆丽娜郡主,在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容我告退。”
“请便。”薛克回应,而我则只是点了点头而已。
“所以在下此次前来并非为姻缘之事,而是因为得见友人心喜,想对饮一杯再邀舞一曲,还恳请郡主赏光。”少年人的礼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不得不说,贵族不管内里多么肮脏不堪,至少那层表面的皮是好的。
呵,我可是连自己也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