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没有想起他们,是正常的。
而现在,一旦想起来,他们的命运,很可能就跟那些放下枪之后的工兵团一样。
工兵团即使主要任务是建设,但是他们也是扛枪的。而现在,基地里面的工人的生活,他们都是亲眼所见的。让陈大山成为基地负责人之一,很有可能就是上级首长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不对呀,如果上级首长忘记了咱们,怎么会在去年让咱们对九院实行军管呢!”陈大山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首长没有忘记咱们呗!”苏航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们这次来首都,走得匆忙,身上也没有带多少现金,他们现在的身份,不知道应该去找五机部,还是去找谁。九院基地的存在,是绝密的,警卫营从卫戍部队调离,也是绝密的!
只有最高首长才知道这个情况,他们却不容易见到这些领导。
“要不,咱们到军区大院去等着老首长!当初他给咱们命令,咱们去了大山,同样也是他,让咱们军事管制基地!只要见到他,就好办了!”陈大山顿时就有了主意。
在军区大院外面等着。
首长的车子,他认识!
“营长,还是算了吧,咱们在军区大院外面,很有可能就会被当成敌特的……”苏航被陈大山的想法给吓了一条。
“咱们现在身上也没有足够的钱,介绍信戳着九院的公章,不睡大街,能够去哪里?”陈大山满是落寞。
从珍宝岛战役之后,国家战备就开始大规模地升级,但是九院基地只是一个储备基地,所以,混乱,一直在持续。或许是上级根本就没有想到九院会是这样的情况。
苏明义被击毙,估计也是上级首长了解到情况之后愤怒之下做出的决定。
不管怎么说,九院浪费了很多年的时间。而他们,要想避免军转工的命运,也就只能够抓住机会,成为新时代战争形势的探路者。
初春的首都,晚上依然很冷,即使裹着厚厚的军大衣,两人也是冻得直打哆嗦。这段时间,从农村返城的知青也开始涌入城市,国家没有足够多的岗位安排他们,很多的知青是偷偷返回来的,这就让城市里面多了一种新兴事物——盲流!
首都的居委会大妈以及片警们时刻都在警惕着周围的情况,陈大山跟苏航两人现在感受到了刘一九告诉他们隐蔽侦查的好处。在这光秃秃的冬日,两人不知道躲过了多少巡逻的队伍。要是他们要对某个首长不利,只要有了刘一九给的狙击枪,全身而退都不是难事!
第二天天刚亮不久,就从军区大院里面开出来一辆老旧的伏特加。
“营长,快醒醒,那是不是咱们老首长的车!”苏航冻得直打哆嗦,清鼻涕直流,体力透支的太厉害,看不清楚车里面坐的人是不是他们的老首长。看到车越来越近,不由哆嗦着摇动
陈大山听到这话,立马就翻身起来。
路边的杂草众中坐起来的一个人影顿时就把开车的司机给吓了一跳,急忙一脚刹车踩下去。这枯草丛中居然有人!
“怎么了?”赵兴邦一脸严肃地问着开车的警卫员。
这警卫员,比起他以前的警卫,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做什么都是毛手毛脚的。可惜了,现在想要把陈大山调到身边当警卫不可能了。
“首长,路边的草丛中有人!”警卫员实在是没有想到。
外面的天气还很是严寒,这样的天气下,居然有人在军区大院外面数百米的地方埋伏!
“下车去看看!”赵兴邦平静地说道。
他不相信会有人为了不利于他在这样寒冷的夜晚隐蔽一晚上。他已经看到窗外是两个人,背上披着杂草做成的伪装,身上裹着军大衣,鼻子冻得通红……
“报告首长,陈大山(苏航)向您报到!”看到眼前这两个人,赵兴邦愣住了。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数年之后的陈大山会以这样的情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设想过很多次,有陈大山向他做报告,他视察部队,或者说退休之后某天在外面遇到。唯独没有想到,这年轻人为了见他会在军区大院外面冻了一晚上,还躲过了军区巡逻的警卫!
“小陈,你这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不到我家里面或者军区司令部找我?”看到陈大山这个在他心中很有地位的年轻营长在外面冻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赵兴邦不由心痛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