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一层粉子,
白的没有人色。
他的眼睛盯在我身上,似乎在用目光撕开我的背心。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却给我一种随时会转身跑掉的感觉。似乎与我相对是一件压力很大
的事。
“你...没受伤?”
唐大夫的话不像在问我,更似喃喃自语。
我把背心向上拉了拉。
“一目了然,不是吗?”
唐大夫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忽然转身向外走去。
我咬了咬牙,用力坐起来,把两条腿垂到地上。独立坐起来对我是一件要命的事,扯得全身肌肉、骨骼错位般的疼。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
冒了出来。
“唐大夫。”我压低声音叫了一声。
浑身剧痛让我连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的能力都没有。说完这三个字,我就不得不停下来,龇着牙缓解身上的疼痛,轻轻地喘着粗气。我也没有
面对向唐大夫,而是背对着他,我相信我这张比他更狰狞的脸,会让他失去压迫感。
而目前,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他很怕我。我的一个微不可察的举动,都能给他极大的压力。
果然,随着我不大的声音,唐大夫的脚步停了下来。
“什么事?张先生。”
唐大夫的声音很紧张、很苍白,不过我听得出来,他转过身来了,他面对着我,声音没有阻挡的直接传进我的耳朵。
而我依然背对着他,因为疼痛,我的上身不自觉地前倾,一条胳膊肘支在床头柜上,抬起的手托住前倾的额头。样子应该很装逼吧,应该有
很不屑跟他面对的姿态。可是辛苦就只有我自己知道了,我觉着我有随时疼的昏厥过去的可能。
我不能大口喘气,任何一点小失误都可能使装逼失败。我狠狠的缓了几口气,让音带低沉。
“胖子就交给你了。在你们寨子里发生的意外,你们也是有责任的。”
在声调失控前,我只能说出这几句话。然后就要暗暗缓几口气。
“至于那些误会,我会向伍伯作出解释。但这不是你们对病人袖手的理由。”
“我...尽力吧。”
唐大夫说完这句话又沉默了片刻,或许在背后观察我,或许以为我还有什么补充的话。总之就这么看着我的背影沉默了一段时间。
对我来说,这段时间简直就是在煎熬。好在这个时间不长,没多久我听到唐大夫走出去关上门的声音。
在关门声响起的瞬间,阿三一下子站起来。我用手指向他,示意他坐下,倾听着唐大夫的脚步声进入隔壁房间。然后我才缓缓地躺倒在床上
汗水瞬间湿身,疼痛和高度紧张的神经让我几乎虚脱,为了避免上下齿抑制不住的打颤声,我紧紧地咬住牙齿。精神则出现了真正的恍惚,
两只眼睛睁得很大,眼前却是模糊的。
我把手伸到肋骨下面。肋骨这一块是我目前身上最疼的区域之一,就好像从山上滑下来的过程中,把肋骨撞断了几根。皮外伤已经基本没什
么大碍了,可是骨头的伤依然在折磨着我。
我把五根手指用力掐进肉里,然后像弹弦子那样,一根一根的拨动肋骨。
真他妈刺激,恍惚的精神瞬间饱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