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张玉阿母道:“张先生说笑了,您能来就是贵客,就是寒舍简陋,有些怠慢了您。”
张越笑道:“阿姨不用这么说,您直接叫我小越就好,说真的,我对于小玉是挺喜欢的,她和我妹妹很像。”
阿玉好奇的道:“越哥哥还有一个妹妹?”
张越点头:“她今年十三岁,正在读初中,就是台湾的国中,和你一样的可爱,不过她从小被惯坏了,性子很野,和男孩子似的。”
阿玉闻言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呢喃道:“越哥哥的妹妹一定很幸福。”
一席谈话拉近了三人的距离,然后张玉自告奋勇,开始准备饭菜。
张越就在客厅陪张玉母亲聊天。
和张玉的偶遇算是一次意外,来张玉家,也是因为张玉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且她和自家妹妹年岁相仿,心中喜爱,所以这才顺势而为。
对于这一家,张越并没有什么刻意的想法,或许因此以后有所交集,成为通家之好,也或许一次相聚,各奔东西。
张越也说不准以后会怎么样,但是他很享受现在,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攀比歧视,就是普普通通的相处。
这样的相处让张越很享受。
他突然发现自己有很久没有享受这样的生活了。
曾经年少在家乡,无忧无虑,开开心心,有些顽皮,有些捣蛋,有些任性,有些开怀。
但是自从辍学后来到海州,自己就进入了另外一个生活怪圈。
工作,回家,陪女友,工作,回家,陪女友。
在海州的两年生活,自己再也没有闲散松心的时刻,每日都在操劳,操心,虽然对未来懵懂,却极度疲惫,就如同病态的健康,看似是愉快的,实则就是一座沙雕,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事后果然如此,女友的背叛,一下子击垮了张越,让他梦想构造的美好未来,瞬间崩塌,那种打击,张越自认为不愿意承受第二次。
而后来得到了异能,张越却又因此滋生了野心,想要成为人上人,成为高高在上,无人能够欺负的存在。
之前张越还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梦想。
但是现在随着和张玉阿母的聊天,听她说小时候在海边无忧无虑的生活,长大了出海打渔收获后的喜悦,和张玉阿爸结婚后虽然没有多少钱,却过得很快乐平静的小日子,还有后来张玉阿爸想要让张玉阿母母女俩过好日子,为此准备来台北打拼,而后果然让张玉阿母母女俩过上了好日子,不过张玉阿母告诉张越,她那时候其实不快乐,每次张玉阿爸外出,她都会提心吊胆,因为她听说有很多寡居妇人都是混生活丢掉了性命,她宁愿不要这种好日子,也不要张玉阿爸出去混生活。可是堂口这种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所以她也只能每日祈求。
可是老天爷不会让一个人永远幸运的,在阿玉两岁的时候,张玉阿爸终于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张玉阿母告诉张越,那时候是她人生最灰暗的一段岁月,曾经有一段时期,她恨不得自杀了去陪张玉阿爸,不过每次都在张玉那纯真无暇的笑容下放弃了想法。
后来,张玉阿母也就放下了悲伤,开始为生活努力,为阿玉努力,慢慢的,也就走出了噩梦,开始了平平淡淡的生活。
张玉阿母是用很平缓的语气诉说过去的,语气中没有了悲伤,有的只是唏嘘,还有隐约的提醒。
如果是一般人,张玉阿母说的话,听了也就听了,顶多也就是感怀一下人家真的是不容易。
但是张越却是不一样。
他小时候的生活和张玉阿母很相似,都是愉快的童年回忆。
但是之后的遭遇没有张玉阿母那么凄惨,却也让他感觉很抑郁,特别是得到了风穴异能后,人变得野心勃勃,什么事都敢做,虽然自认为有一丝道德底线,但是所作所为,却全都是普通人不敢做的。
此刻张越放空心灵,感怀自身变化,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冷。
自己似乎正在变得不像自己了。
自己正在往一个恶魔的道路上行走,在所谓的底线的自我催眠下,不断的降低底线,之前在海州的几次行为,就是如此,往复几次后,或许自己就会想,世界上坏人那么多,自己何必坚持什么底线,或许我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人民做好事。
想及此,张越面色有些发白,双手不自觉的攥起拳头,捏的手背关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