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
岳托忙转向高奇,磕了个头道:“参见高将军。”
李景抬了抬手道:“岳托将军请起,小九,给岳托将军看座。”
岳托忙道:“国公爷和高将军面前,哪有罪臣的座位。”
李景笑了笑,转头看向高奇道:“怎么样?很懂礼数吧?”
高奇点点头:“很懂咱们汉人的礼数。”
李景笑着摆摆手道:“岳托将军,请坐吧,我这个人不爱讲那么多规矩,你看我在书房跟高将军喝酒就能看出来。”
“多谢国公爷,罪臣站着就行。”岳托忙道。
李景摇摇头笑道:“不要自称罪臣,其时各为其主,你是皇太极的侄子,又是领兵的将军,与我大明作战乃是分所应当。”
“多谢国公爷开明。”岳托忙抱拳道。
李景笑了笑道:“你叔父皇太极还好吧?”
岳托忙道:“多谢国公爷牵挂,家叔一切安好。”
李景笑道:“今年皇上赐宴,我本来想把你叔父叫进京的,不过辽东初定,人心不稳,我怕叫你叔父进京,有人会有别的想法,因此才没叫他。”
岳托忙道:“家叔明白国公爷的心思。”
李景点点头笑道:“我和你叔父以前虽是对手,但彼此之间可以说十分了解,我想他也能明白我的心思。”
岳托道:“家叔说他这一生最佩服的就是国公爷。”
李景笑道:“我对你叔父也是十分钦佩的,能有你叔父这样的对手,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岳托道:“家叔曾说,国公爷天纵奇才,他不是您的对手。”
李景摇摇头:“打仗成败的因素很多,他输给了我,并不代表他的指挥能力不如我。若论政治手腕,我是比不过你叔父的。”
岳托道:“国公爷谦虚了,国公爷的执政能力亦为家叔所叹服。家叔说过,国公爷执政不过两年,便扭转大明颓败的局面,便是诸葛武侯再生,也不过如此。”
李景闻言大笑:“把我比作诸葛武侯,却是抬举我了。李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焉敢与先贤相提并论。”
岳托说道:“家叔还说,国公爷平易近人,远非许多先贤可比。”
李景笑了笑:“我常闻岳托将军坚毅果敢,能征善战,于执政亦富有远见卓识,却不想还如此会说话。
过来坐吧,看你风尘仆仆,想必还未用饭,不要嫌我这里简陋,过来一起吃吧,我有事情要交代于你,咱们边吃边聊。”
“不敢,国公爷有事尽管吩咐,罪臣焉敢与国公爷一起并坐就餐。”岳托忙道。
李景摇摇头道:“这可不大像威名赫赫的岳托将军了,再说,你这样站着,我和高将军又怎能吃得进去?来,一起坐。”
岳托知道再要推迟就是不识抬举了,当下向李景和高奇施了一礼,从小九手中接过椅子放在书案旁,欠身坐下。
李景笑笑,命小九再取一副酒杯筷子。
给岳托倒了杯酒,李景说道:“岳托,现在朝鲜内附,我拟在朝鲜建立布政使司衙门,这个布政使肯定是由李棕担任,我打算让你担任布政使副使。”
岳托闻言大惊,急忙起身道:“罪臣何德何能,让国公爷如此看重!”
李景提手虚按了按,示意岳托坐下:“岳托,你骁勇善战,指挥有方,作为一名将军你是合格的,难得你还通晓政务,对执政方面极富见地。我思来想去,由你担任这个副使最为合适。”
“国公爷如此看重罪臣,罪臣……”岳托闻言一时感慨莫名。
李景笑了笑道:“岳托,我相信你能把朝鲜治理好。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之所以任用你,是因为你心胸开阔,你是满人当中难得没有对汉人抱有成见的满人将领,在你麾下,满汉一视同仁,这在你们满人将领中可谓绝无仅有。我相信,你也会如此看待朝鲜人。”
岳托闻言感叹道:“若论胸襟,罪臣不及国公爷万一。我们满人与大明作对多年,国公爷平定辽东以后,罪臣听闻不少汉人上书,要将我们满人斩尽杀绝,是国公爷一力将此议压住。
国公爷非但没有对我们满人施行报复,反而颁布政令,将满人和汉人一视同仁。更想尽办法起用我叔父,仅数月便稳定了辽东的局势。国公爷这份胸襟,这份魄力,实令罪臣叹为观止。”李景摇摇头笑道:“你这话说得过了,辽东的局势稳定只是表面,实际上汉人和满人之间经常发生冲突。这也难怪,辽东的汉人多为满人掳掠过去的,被满人欺压多年,对满人肯定十分仇视,现在翻身了,免不了想要报复,这种心理绝不是我一纸政令就能消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