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龙型。
他已经顾不上去顾忌阿瓦隆大结界了,当笛声吹响的时候,整个教堂已经被隔绝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月光遍照。
苍蓝之月高悬在天穹之中,普照寂灭之光!
月光鸣奏!
冰冷的苍蓝月光透过了教堂的顶穹,照了下来,平等而仁慈的洒落辉光,覆盖了狰狞突变的血龙。
于是,血龙便凝固了,像是被这孤冷的月光所冻结。
在万物的黯淡中,月光苍蓝,血色殷红,彼此映衬着,散发着颓败而荒凉的气息。
旋律飘荡在天空之中,如丝如缕的散发着梦境的凄清。
而在地上,凝固的血龙却发出了痛苦的哀鸣,青齿嘶哑的哀鸣中,他的血肉寸寸的碎裂、消融在月光里。
此时此世,唯有月光真实不虚。除此之外,一切都不过是弹指便可驱散的幻影里。
恰如看似温柔的冷漠,不论美丽、丑陋、高尚或者低贱。在月光之下都被轻而易举的抹除。
毁灭将至。
青齿终于放弃抵抗了,就在那一具飞快崩塌、消散的血龙之上。浮现了一张狰狞的面孔。
那一张面孔在迅速的崩溃着,可面孔上的笑容却如此的疯狂和恶意。
“嘿、嘿嘿……你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
如同地狱中的恶灵诅咒,青齿狂笑着,癫狂地咆哮:
“成为苍蓝之月的使徒的,没有一个会有好结果!
——你的未来只会比我更悲惨,更绝望,更黑暗!你会比我堕进更深的地狱里!不,像你这样的东西。连死后都无处可去。你注定了一辈子都是苍蓝之月的傀儡,一个微不足道的工具!”
教授沉默地凝视着他,眼神无悲无喜,眼瞳深处似是有月光流淌,如此的冷漠和如此的决绝。
“那又如何?”
他虚握手掌,消散的血龙便溃散成一团残渣,尸骨无存,只留下了汇聚了那庞大而精粹的生命精华。
-
当苍蓝月光消失的瞬间,那个寂静孤冷的世界也随之消散了。
教授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教堂之中。
像是已经筋疲力尽,他半跪在地上。竭力喘息着,汗如雨下。引动苍蓝之月的力量,轻而易举的将借用了邪神之力的青齿抹杀。可对他自己来说一个极强的负担。
‘苍蓝之月’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力量!
明明已经虚弱如此,可就在他的手臂、他的后背上,还有长袍之下,那些复杂的伤痕却在迅速的弥合,如同服用了什么珍贵之极的药物。
不,药物的话只是治愈而已,可他身上的伤痕却如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就连一点残留和暗伤都没有留下。
唯有血色的咒誓在躯壳上游动着,仿佛已经深深地引入了骨髓之中。
他弹指。将破碎的长袍修补完毕,挥手。将地上残留下来的痕迹全部抹除。就像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只是就在他即将转身,走出教堂的时候。却骤然转身。
手中长笛一声尖鸣,一道墨绿色的射线骤然迸射而出,穿透了黑暗,最后落在一具残破的圣徒石雕上。
瞬息间,那一具石雕便飞灰湮灭,坍塌成粉末。
就在石雕之后,伫立着一个撑着手杖的身影。
他的身上还穿着漆黑的礼服,带着兽性的狰狞,像是从妖魔的聚会上赴宴回来。
在射线消散的瞬间,碎散的光亮照亮了他的侧脸,还有嘴角讥诮的笑容。
“刚刚见面就打打杀杀,不好吧?教授先生。”
他发出声音。
教授沉默地站在大厅中,冷冷地凝视着这位不速之客,口中不冷不淡地感叹道:
“哦?福尔摩斯先生?真巧啊。”
“恩,真巧。”
叶清玄含笑点头,有些忌惮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长笛:“能把您手里的乐器放下么?我只是来想要找您谈谈而已。”
教授不为所动:“请别客气,面对不请自来的恶客,这只是基本的待客礼仪而已。”
“啧,真是无情。”叶清玄摇头感叹。
“无情总好过鲁莽,不是吗?”
教授缓步接近,声音越发的阴冷:“上一次您不是逃走了么?为何又有勇气回到我的面前了?
这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你要清楚:这里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你叫。”
叶清玄笑了起来。
“就算没有人也没关系。”
他缓缓耸肩:“我还有更宝贵的东西,比如正义的心灵,和沸腾的热血,再比如……它。”
一瞬间,教授止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