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酒呢!刚才你们听到没有,高大人还称呼我为马兄呢!告诉你们,这个高大人可了不得!他以前只是个沂王府当差的侍卫头,这才不到一年时间,便攀升到了护圣军统制的位子上了,一般人可没这等本事呀!”
于是他手下的那些兵卒们赶紧纷纷拍了一番马宗壮的马屁,让马宗壮好生得意了一把。
且不说马宗壮觉得如何有面子,单说高怀远,这会儿看着天空的火光,早已确定就是他护圣军大营起火了,所以这会儿早已是心急如焚,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了,所以他打马如飞,一路朝着护圣军大营方向狂奔不已,黄骠马也卯足了力气,四蹄翻飞撒欢的朝前奔驰,这么长时间来,黄骠马还没这么撒欢跑过呢,它也体会到了主人的那种心急如焚的感觉,所以有多大力气用多大力气狂奔。
所以高怀远也没用多长时间,便远远的看到了护圣军大营的轮廓,远远望去,他看到护圣军大营之中火光冲天,夜空中还充斥着无数人的惊呼声,从起火的位置上来看,他初步可以确定,起火点应该是在后营的马料场,于是稍稍放心了一些,因为后营那里,主要只有一个草料场,里面堆积的是一些军中战马的食料,离大营还有一段距离,起火倒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伤。
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观察大营的情况,还不断的用耳朵倾听大营那边传来的各种声音,于是又多多少少的放心了一点,起码这些喊声似乎都是在叫嚷着救火的声音,而不是那种喊杀的声音,并且他也没有听到有兵器交接的声音,这让他又放心了一点,好歹不似是发生了兵变或者内讧,这么一来,他就罪责会小许多了,只烧掉点马料,至多也就是罚奉而已,不会受到太大的处分。
当他狂奔到了营门的时候,立即有人出来拦阻他,他大吼一声:“本官乃是高怀远,还不给我让路?”
拦路的兵校一听,哪儿还敢拦他的去路呀,于是赶紧打开辕门,让高怀远一刻不停的冲入了大营。
进了大营之后,高怀远看到果真是后营的草料场起火了,大营中现在并未出现厮杀的场面,众多兵将这会儿提桶的提桶,端盆的段盆,正在忙活着东奔西走的打水救火,不少军官正在指挥士卒们扑救大火,没人注意到高怀远的到来。
高怀远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没有啸营或者兵变最好,这几天军中各营操练很是辛苦,官兵们的压力很大,像他这样的为将之人,以前也听说过啸营的事情,这种时候一旦营中出了大的骚动的话,精神高度紧张或者疲劳的士卒很容易惊慌失措,搞不好会引发一场大规模的自相残杀,特别又是晚上,一旦啸营的话,不是人为可以控制住的事情。
好歹没有发生他最怕的事情,高怀远总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面,策马冲到了人群中,立即对这里正在忙乱的兵将们喝到:“发生什么事情了?陈震、赵府堂何在?”
有人立即借助火光认出了高怀远,于是一个年轻小将跑过来大声回禀道:“启禀都统大人,一个时辰之前,本来大家都已经休息了,突然后营的草料场走水,于是陈统领和诸位将军大人闻讯之后立即指挥扑火,现在陈统领和赵将军都在后营指挥扑火!”
高怀远看了一下后营,这会儿的情况已经没有刚才他在城中看到的那样,火舌飞的老高了,大批官兵这会儿开始有组织的将水源源不断的运到了后营之中,而且营中还备有的水车也被推出来参与灭火,现在的火势可以说已经得到了控制,起码不再继续发展了。
高怀远这才令他们继续汲水,拨马朝后营冲去,路上遇到了正在赶过来的李若虎,李若虎一看到高怀远赶回大营,于是立即带头跪下,对高怀远请罪道:“小的无能,大人刚刚离开一会儿,就出了这等事情,请大人治罪!”
高怀远这会儿心情很不好,本想斥责他们一顿,但是低头借助火光,看到李若虎等人各个一脸的烟灰,各个跟黑炭似的,而且不少人的衣服都被火烧出了破洞,露出衣服下面的皮肤,有的人胡子眉毛都被火烧掉了,他于是只好忍住了怒气挥手道:“此事以后再说,先扑灭了大火再说!”
于是高怀远带着人赶到了后营,开始参与指挥灭火,在他们全军上下好一番折腾之后,直至天亮时分,后营的大火才被彻底扑灭,再看护圣军上下,自高怀远到每个小卒,各个都被烟熏的跟非洲人一般,除了白眼仁和牙是白色的之外,再也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