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当即拜谢,达斯坦摇头笑道:“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场造化,也是应当,你若非因为救我,误引了这黑血,我也是无法可施。”
齐御风又道:“达斯坦大哥,你既然还没练成这大光明神功,咱们不如再操练一回?”
达斯坦摇头道:“你眼下已经打通了我体内的正经十二脉,我不出三年,便可臻此境界,这大光明神功,不练也罢,况且眼下已经过了三天三夜,这血灵性已失,也没什么用了。”
齐御风惊讶道:“原来都过去了三天?”他想到这三日达斯坦寸步不离,为他守护,这份恩情当真难以报答,心中感动不已,当即不由得又是躬身一拜。
达斯坦笑道:“弄这些虚礼作甚,咱们大丈夫但凭一心,如此你拜我,我拜你,岂不是耽误了喝酒的功夫?”
齐御风也点点头,两人哈哈一笑,登时莫逆于心。
达斯坦又问道:“你这指法,如此神妙,可就是天南段家的一阳指功夫?”
齐御风点头道:“不错,我也是初学乍练,功力不足以施展,险些害了你的性命。”
达斯坦摇头道:“若非我一味逞强,想要和这野牛单打独斗,由你上去,只怕三招五式,你便将这野牛宰了,日后这兵刃上的功夫,我可得跟你学学。”
齐御风扬眉一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即两人虽然精神奕奕,但达斯坦腹中却饥饿不堪,当即他又寻了些柴火,点燃起来,这一场人牛大战,周围几十里内的走兽飞禽早已逃得不知踪迹,齐御风两人寻了半天,却也只是捡到了先前达斯坦所杀的几具狼尸。回来蒸煮吃下。
这狼肉甚是腥膻,当即达斯坦取酒去膻。淀粉上浆,忙得不亦乐乎,齐御风眼见这人虽然长相颇为英俊,但神情粗豪,而且做饭之能,远比自己熟练上百倍,不由得心中叹息道:“这明教之中,却都是单身汉子。”
齐御风心中好奇。当即在那黑牦牛身上,削了一块牛肉,投到锅里,却发现那牛肉经煮不烂,坚硬粗砺,难以入口,只能作罢。投给了雪怒。
但见雪怒却不以为然,大口撕咬,如同吃鸡肉一般,它这三日也一直不吃不喝,守御得甚为忠诚,此时有肉吃。登时精神大振。
两人酒足肉饱,又睡了半夜,等到第二日天明,便收拾出发,齐御风眼见这黑火牦牛甚为珍奇。却不能食用,当即觉得十分可惜。
达斯坦笑道:“这牦牛肉虽然不怎么好吃。可这皮毛就连‘大九天手’的招式,都打不烂一丝一毫,一般利剑也抵不穿它,倒是一件宝物。”
齐御风点头道:“剥皮干走!”
他说干就干,当即将这牦牛一层皮毛剥了下来,接着掏开内腹,想再寻个牛黄什么的东西,这牦牛虽然让他得益不少,却也害他不浅,自然不能让他安生。
达斯坦捡起那牦牛硕大的心脏,闻了一闻,摇头道:“这牦牛内脏之中有毒,不能食用。”
齐御风寻了半天,也不知道牛黄在那里,当即摇头叹息道:“就这么便宜了它?”
达斯坦转头,绕着牦牛尸体琢磨一圈,点头道:“这牦牛角不错,如此硕大的牛角绝对罕为人见,咱们既然去看那波巴拉杰,便将此物给他,做一法器,也算接个善缘。”
齐御风叹息道:“我准备了上千两银子的礼物,人家看都不看,眼下还在客舍之中放着呢。”
达斯坦微笑道:“他三天避而不见,也未必是什么坏事,眼下你三四天没回去,说不定那边倒是先着慌了。”
齐御风点头道:“说什么也不能让韦法王再担心了,咱们这就走罢。”说罢他一剑贴根部割下那剩余的牦牛犄角,又寻了半天,找到了先前达斯坦与牦牛打斗时,割下那大半截牛角,用绳子与那带血的牦牛皮绑在一起,背负在身上,两人寻了太阳认路,便经行下山。
两人这一番都有造化,自然心情愉悦,踏步如飞,只有那雪怒望着红黑色的牦牛尸体,就留在那荒山雪岭之中,神色不由得黯然,忍不住的跳来跳去,最后还是跟着两人一同离开。
不到一个时辰,两人攀上一座峰顶,但见金光照耀这无数白云缭绕的山峰,幻出幻出奇丽耀目的景色,心中不由的一阵爽快。
齐御风回头望见雪怒依旧恋恋不舍,回望着那谷中的牦牛,神情依依不舍,不由得笑道:“你个贪吃鬼,将来打得过这些牦牛,自己来猎不就是了?”
雪怒似乎听懂了他这句话,当即目光中光亮一闪,张口咆哮一声,磨爪霍霍,向四下望去。
两人正要歇息片刻,欣赏这壮美的景色,达斯坦却猛然叫道:“齐兄弟,你看那边?”
齐御风随口望去,却见正东方向的群山之中,有一股浓烈的火焰,在日光之下显得威势惊人,但见火星爆飞,浓烟弥空,火势不断地增大扩展。
当即他不由得一惊,脱口道:“那正是卓千寺的所在。”
达斯坦微微皱眉道:“看来有敌人上门,咱们快去。”
这边看似虽然近,中间不知相隔着多少山岭,越过多少峭壁深涧,两人一虎脚程虽快,却也要走上一两个时辰才行。
当即两人展开轻功,绕过无数嵯峨怪石,杂树矮松,尽行直道,饶是他两人功力通玄,却也觉得这道路难行,好在那火势越来越大,腾空烈焰,浓烟滚滚,照红了半边天色,有那火光引路,还不致走错方向。
正当两人行进到一处平缓的山坡之际,突然听得一声大喊,若龙吟狮吼一般,震得山谷回音,回环荡漾,长鸣不绝。
两人不禁一惊,对望一眼,心说这人武功高绝,当不在二人之下,再抬头望那火势,只见烈焰冲天,火蛇飞舞,较前时不知猛烈了有多少倍。
当即两人顾不得再收敛行藏,飞快而去,雪怒虽然身子疲惫,却也亦步亦趋,紧紧跟随,蓦然闻又得一声凄厉刺耳的怪啸传来,这声音难听至极,但却长短有序,暗合节奏,似是由人躁纵一般。
齐御风听到这异乎寻常的怪啸声,有点阴森得摄人魂魄,不禁朝达斯坦看去。
达斯坦面带忧色,说道:“我听杨教主说过,这是是一种吐蕃一处道上鬼哨传音方法,这鬼哨有用五金制成,有用人骨兽骨制成,静夜中可传至几十里开外,这声音却远播,如此功力当真不可小窥,你再听一阵,必然另有鬼哨声音接合呼应。”
过了不久,果然那怪哨声停了下来,间隔不过一刻时间,另一个怪哨声音响起,这次听来十分遥远,只隐隐闻得而已。
达斯坦听到这声音,皱眉道:“这是苯教之人,他们不是在天竺国行事么,怎么跑到吐蕃来了?”
齐御风皱眉道:“那苯教是不是就是藏密中的黑教?”
达斯坦点了点头道:“不错,只是这苯教在吐蕃势微,趋于消亡,反倒在天竺佐帕尔一带分外兴盛,他们与吐蕃一向并无什么来往,怎么却在这里烧山放火?”
齐御风道:“他们早都来了,我一年前还遇见过一个叫做东巴的和尚,非得说贺兰山是他们佛祖的诞生之地,要抢夺黑风寨的地盘,我跟他大打了一架,他还留下了不少金子赔罪。”
达斯坦脸上绽出一丝微笑道:“他们这一次对上了波巴拉杰大师,可算是触了霉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