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万分崇拜。
待他回过神来,饶起云已经走远了,身边刚拦他那弟兄走上前,搀扶起地上的王森。
小六起先没明白四爷口中的“领罚”是什么,这会儿他亲眼见了,只觉得鸡皮疙瘩成串儿的往下抖。
两盆鲜红油亮的辣椒水被摆在王森面前,端盆的兄弟沉声说:“森哥,对不住了。”
王森轻轻摇头,扯下领带,一团咬在口中,便挽起了袖子。
那两人一人攥着王森一条手臂,猛的往辣椒水中一按——
尽管王森没叫出声,小六都替他在心里悲鸣了一声,辣椒水浸在皮肤上,更别说森哥先前被四爷打的,手上都是伤口。
过去一个小时了,森哥一双手还在辣椒水里摁着,再过一会儿,这双手该废了吧?小六满心疑惑着,森哥到底怎么惹四爷生气了?
*
炎凉没有接受明峥的保释,暂时被转到了拘留所。
暗无天日的生活,尤其消磨人的意志,她唯独担心的,是橙橙。
铁窗大门突然响动,一名看守人员走向她:“苏炎凉,有人要见你。”
一直坐在角落如同雕像般的炎凉,肩头突的一跳,茫然的抬起眼睛。
那人又重复一遍:“出来吧,有人要见你。”
炎凉跟在那人身后,慢吞吞的往会见室走,快到的时候,她透过敞着的门,隐隐看到里面坐着,焦急等待的人。
忽的脚步一滞,木偶般停在那不走了。
看守人走了几步才发现,不耐烦的回头问她:“愣在那干嘛?”
“……”炎凉一动不动,从狭窄的视线里反复确定自己看到的。
他穿一身铁灰西装,其实并不整齐,衣领袖口上都是褶皱,头发也没怎么梳的样子,耳朵后面有一缕都翘了起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等待的过程中,视线一直焦急的转动。
即使这样,坐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也无损他的气质。
炎凉有点恍惚,嘴唇开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我不见他,不见……”
她喃喃低语。
看守人似乎没听清,炎凉却是转身就走。
“神经病。”那人啐了一口,也不理睬,径自去会见室回了那名访客。
然而过了一会儿,看守人又回来了,似乎遇到麻烦事,皱着眉头跟炎凉商量:“他说有重要的事,非见你不可。你不去见一面吗?”
炎凉已经回到自己的牢室,坐在角落蜷成一团,似乎在瑟瑟发抖。她连头也没抬,双手抱膝,视线似乎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去很坚定:“你告诉他,我和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下午,满大街都是准备跨年的年轻男女,林子画在咖啡厅坐了不到五分钟,就已经坐立难安了。
身边的橙橙一直大哭不止,引得其他座位上的顾客一直侧目,连服务员都来过两次,婉转劝导:“客人,麻烦您哄哄孩子,您这样会影响其他客人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