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燕回也没打算吊着她,直截了当的解了她的疑惑:“饶海平膝下无子,最疼爱的独生女又年轻夭折。老爷子在欣恬的头七上放话,谁能帮他报了杀女之仇,饶家的全部家业就送给谁。”
“四哥是老爷子唯一收养的义子,自然义不容辞。表面上饶家的大部分产业都已经被饶起云接收,实际上仍是老爷子大权在握,四哥要想独掌饶家,怎么能不帮老爷子了了这桩心事?”
燕回说着,手指上炎凉的鼻尖。
炎凉茫然的闭上眼睛,三年前的那场噩梦,她好不容易才挣脱,没想到噩梦还没结束,竟然用另一种方式,将她重新拖了回来。
她害怕坐牢,因为一旦坐牢就永远失去了当律师的机会,她毕业于江城知名政法大学,毕业后没有像大多数同学那样进入国家政X府部门,当一名公务员从事法律事务的职位,也没有关系过硬的后台帮自己弄进法院,全凭着一己之力从重围中杀出来,获得进入莫氏事务所实习的机会。
她曾以此为豪,自认为有当律师的天赋,站在法庭上维护公义是她毕生的理想,然而一切,似乎都从那天开始,扭曲崩塌了。
大学时期就崇拜的知名大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却握着自己的手,说欣赏她的年轻胆识,想和她在一起,被她的活力感染。
她仓皇逃跑,却误入饶起云的套房,在药力的作用下和他一夜荒唐。她甚至记不得夜色中破开自己身子,给了她刻骨铭心之痛的男人的样子。
头一回经历这种事,她都懵了,凌晨三点,拖着合不拢的双腿,从酒店套房再次逃离,好不容易摸到自己的车,还没能舒一口气,好好理清这一夜发生的事,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她没有超速,没有变道,没有忘打转向灯,交警的判定是,她没有任何驾驶失误,顶多是有些走神,以至于那么大一个人冲出来都没来及刹车。但那样一个年轻的生命,确实是丧失在她的车轮下。
那天以后,炎凉就中了诅咒一般,莫名的厄运缠身。
首先是老家的爸妈为了筹钱给她赔偿,老爸累得住院,查出癌症。
好不容易夏家搭了一把手,却在跟夏天结婚当晚,发现怀孕三周,肚子里孩子不知道谁的种。
怀孕初期还得去事务所实习,莫博廷潜规则不成,便在实习上百般刁难,不带她出席旁听,永远让她留在办公室做文字整理。丈夫的冷落,师傅的刁难,刚毕业那会儿的雄心壮志一腔热血很快就被浇熄,只剩下任劳任怨和柴米酱醋茶。
跟夏天会离婚,都是她意料之中的。她唯独没有料到的,便是饶起云的出现。
她以为饶起云是上天给她的恩赐,是对她这三年来所有苦难的补偿,原来不是,只是噩梦的延续……
炎凉捂着嘴,靠在门框上,忽然一抖一抖的笑起来,笑声落魄,边笑,边有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
她就说嘛,夏天再怎么误打误撞,也没本事把一个大活人塞到饶起云的酒店套房里,除非是他自己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