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悟性,李杨一定是有的,可能、也许、大概……状态不佳。
这个状态不佳是指李杨的悟性,时有时无。
至于到底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无,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现在,似乎是有了。
既然有了,就要抓住,否则,你永远不知道李杨那邪了门的悟性,下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在我小的时候,我爹给我讲过一个故事,现在我讲给你听。”西门吹雪娓娓开口,瞧那架势,显然是要开课了。
李杨立刻洗耳恭听。
但不知怎的,他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好像被西门吹雪占了便宜。
“从前有一个家族,世代单传,故而每代一有男丁出生,家里都像是宝贝一样供着,生怕被其他家族的人发现暗害。
而这一代中就出现这样一个男孩。
他从小就展现出惊人的剑术天赋,家里如获至宝,从小关在家里秘而不宣,细心调教,一直到这个男孩长大成人,剑术登峰造极后,才准许出门。
那年,他已经二十八岁了,那也是他第一次出门。
但是家族里的人并不担心,因为他们很清楚他的剑法,只要不是自杀,江湖上就没人能杀得了他。
结果,不出一个月,他的尸首被人运了回来。”
讲到这里,西门吹雪顿了顿,忽然问道:“你能猜到他是怎么死的吗?”
李杨想了一下,“肯定不是比武决斗而死。”
“的确不是。”西门吹雪点点头。
他并非是想和李杨玩猜谜游戏,所以直接给出了答案。
“他是被一个女人杀死的。”
“女人?”说实话,李杨还真是有些吃惊。
一个连江湖上都没人能杀得了的人,居然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错,就是女人。”
西门吹雪又添了一句,“而且是不会武功的妓女。”
李杨这回不奇怪了。
一个二十八岁连家门都没出过的男人,遇到一个风月场中的女人,那还不被吃得死死的?
“你觉得我告诉你这个故事,是想说明什么?”西门吹雪忽然问道。
原来在这等着呢。
李杨撇撇嘴,“女人是祸害,学剑的人应该无情无欲。”
西门吹雪并没有说对,还是错,而是道:“我爹的确是这个意思。”
闻言,李杨心底那种被占便宜的奇怪感觉又来了。
抛开这奇怪的感觉,李杨问道:“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意思?”
西门吹雪坦然道:“人,怎么可能真的无情无欲?”
李杨愣了一下,“你不就是嘛。”
“我?”西门吹雪竟是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难道西门吹雪的剑,并非是无情无欲的?
西门吹雪可没有这么说,而是说:“其实我一直在等。”
“等什么?”李杨不由问道。
西门吹雪莫名的转身,看了看头上枝头即将要凋谢干净的梅花,“等一个也能杀了我,却能让我笑的女人出现。”
这又是什么意思?
活腻味了,想死?
西门吹雪正是年轻的时候,剑道还有进步的空间,怎么可能想死?
李杨也没多想,很光棍道:“不懂。”
老师就在眼前,没必要自己费劲去想。
但是西门吹雪给出的答案,却叫李杨想了很久很久。
只听西门吹雪道:“真正的剑,是需要入世的,不仅要入,还要入而能出。”
这话并不陌生,刚才西门吹雪就讲过一次。
但是这次,却让李杨觉得别有一番深意。
他忍不住认真的想了想。
想了很久很久。
连西门吹雪走了都没发现。
直到被福伯的声音唤醒,才发现西门吹雪已经离开万梅山庄。
“话说回来,西门吹雪去哪了?”李杨才想起来问这茬。
“去杀人。”福伯老实的回道。
“什么人?”李杨很难想象,还有谁敢惹西门吹雪。
“洪涛。”
李杨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由问道:“这个洪涛怎么惹到西门吹雪了?”
“哪里也没惹到,只是洪涛杀了赵刚,江湖上谁都知道,赵刚是一个讲义气有血性的真汉子,洪涛恃强凌弱,恶贯满盈,别人不敢动他,我家少爷却不怕他,此去,就是要为武林除害。”福伯脸上带着一种神圣的光辉,仿佛去为武林除害的是他。
李杨也想起来了,西门吹雪是有隔段时间就要去杀人的习惯,而且每一个杀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想到这里,他也就释然了。
凭西门吹雪的剑法,估计不出半个月,就能杀掉洪涛回来了。
剑法的事,日后再说吧。
李杨感觉今天对剑法颇有感触,本想和西门吹雪再聊聊,现在看西门吹雪出去了,便只能等日后了。
这时他却发现,福伯还没走。
“还有事?”
福伯道:“门外有人找?”
李杨摆摆手,“你自己做主就得了,你家少爷又不在,我一个客人,哪儿能坐得了主?”
福伯还是没走,“您误会了,他不是来找少爷的,是来找您的。”
“哦?是谁?”李杨好奇的问道。
其实这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了。
自然是无艳。
因为除了无艳,没人知道他现在在万梅山庄。
但是福伯却说了一个,令李杨万万没想到的名字。
“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