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接了过去。
虽然是潮生自己屋里用的,可是潮生素来爱洁净,茶碗上一点茶垢也没有,雪白干净。水虽然不怎么热乎了,可是这会儿喝着倒正合口。
“我哥为什么赏你这个?”
十公主这话按理说,是不对的。她的亲哥的确只有二皇子一个,但其他皇子在理法上一样是她哥哥。所以她只能喊二哥,不能只单喊一个哥。
潮生轻声说:“奴婢也不太明白,无故受了这样的重赏,心里正不安呢。现在交给公主是再好不过了,也省得我天天提心吊胆,又怕碰坏了,又怕弄丢了。”
十公主看她一眼:“你倒是懂事。”
潮生肚里苦笑,什么叫懂事?
她是个小小的宫女,不懂事怎么活下去啊?
任性只是主子的特权——潮生受过的委屈只怕比也多得多了,可是潮生何尝能有一个痛哭的机会?
但是潮生一看十公主红红的眼睛和鼻头,还有哭花的脂粉揉乱的鬓发,也并不真的生她气。
说到底,没娘的孩子总是不易的。
十公主居然在她这儿哭,不知道这委屈憋了多久了,在别的地方,只怕她一直忍着,没敢哭。
即使是公主——或者说,妃子,皇后,她们又有谁有肆意哭笑的权利?
诶诶,不能去想这些,一想就觉得这段人生太绝望了。就算做到皇后都没有人权。
想想看,宫里又没有太后,皇后就天底下最大的女人了。
可是皇后她就幸福快乐吗?
十公主哼了一声:“这个我不拿走,没得叫人说我眼皮子浅,连已经赏给奴婢的东西还要讨了去。二哥赏你东西,那是他高兴。给你你就收着。去,打盆水来,我要洗一把。”
她不哭就行。
潮生微微失望——她还以为十公主能把玉坠拿走呢,结果哭也哭了,末了东西还是留在了她手里。
潮生赶忙的去打了盆水来,不过十公主年纪虽然不大,光洗脸不行,还是要上脂粉的,这些东西潮生这里虽然也有,可是怎么能让十公主就用她的?
“行了,快拿出来吧。”十公主说:“我又不是什么穷讲究的人,先应付过去就行。”
潮生只能把自己那匣粉拿出来。
这粉不是宫里制的,也不是外头买的,是李姑姑和潮生一块儿做的。用的上好精米磨粉,里面还掺了桂花花蕊和其他一些东西,闻着一股清香,粉色是微微的淡黄,不是铅粉那样吓煞人的白。
“咦?这是什么粉?”
“是木樨粉。”
十公主伸手蘸了一些,捻了捻:“倒是挺细滑的。”
十公主对着潮生那面模糊得不象样的镜子凑和着上妆,潮生取了梳子,替十公主将鬓发抿好。她梳头的手艺并没有荒疏,抿得既快又好。十公主心情转好,居然褪下手腕上一只镯子递给她:“这个给你——今天的事儿,你可不许和旁人说!”
潮生愣了。
这……坠子的事没解决,又来了一只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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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今年一年干的傻事儿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周里干的得多啊。。
因为知道高原日照厉害,所以备了防晒霜。结果脸上手上胳膊上嘴巴上都擦了,却漏了脖子——娘哦,烤鸭脖热烫出炉……
回成都订了个酒店,只图离机场近,可是离市中心奇远无比,打车过来被狠宰了不说,住进来之后居然听说这片地区明天全停水?天哪,没水怎么办?难道再换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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