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惘的外来户

能详的普通话，只怕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异国他乡了。

    行走当中，耳边不断传来各种不知所云的话语声。

    “这年头，连黑人都混我们华人铁堡了，真是见鬼。”

    “你眼睛瞎了么，这家伙只是脸上裹了煤灰，哪是什么黑人啊，不过说起来我们铁堡实力日益渐长，难民不断涌进来，都快人满为患了……”

    “人满为患有什么关系，到时候铁堡任务一来，新来的能活下来多少呢！”

    顾治晃了晃脑袋，屏蔽掉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打消了询问的念头，加快步伐寻找着出口。

    穿过这个杂乱的贸易市场，沿着纵横交错的天桥跨过一道道金属巨门，一个连一个的巨厅展现眼前。

    这里似乎所有的交通工具都是免费的，而且无人驾驶，自动沿着一条条规划好的线路运行。他搭乘着如同子弹动车般的轨道车横跨半空，所闻所见都是些超出想象的东西。

    像顾治这样如无头苍蝇乱闯乱走除了遭遇些路人的白眼，居然无人过来盘问他的来历。

    沿途任何的建筑都是钢铁为主体，有时候看到座座巍峨高耸的铁塔，人群在下面如同蚂蚁般，有时候可以看到无数如同蜂巢般的建筑物筑在数百丈的钢铁墙体上，各种飞行器在当中进进出出。

    仿佛在穿越在一个难以置信的巨大国度，顾治内心震撼到几近麻木，他只是本能的穿行中间，十根手指紧紧掐在肉中，直到感觉到疼痛，才让他明白眼前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

    最后，他停伫在一个庞大无比的平台上，平台上人群如蚁，数以十万计聚集在一起这种场面无疑是蔚为壮观的，在这里顾治发现许多衣衫褴褛，形如难民的人夹杂中间。

    这些人面黄肌瘦，似乎极度营养不良，和其他仪表光鲜的人形成很大对比。

    吸引顾治注意力的是，这个平台似乎是这座钢铁城市的终点，就在前方千米平台的边缘，他看到了一个个环形的窗口耸立，似乎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护罩。走近了才发现每扇透明窗口都高达百丈，呈弧形朝外扩展，站在该处视野极其宽广，外面景象一览无遗。

    顾治一步步朝着其中一面巨型‘落地窗’走去，他已经无法形容内心的震惊，只是用呆滞的目光看着铁城外的世界，如果之前他行走在铁城心中还存着侥幸，当看到外面的景象，他就明白，这里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世界了。

    外面整体呈现出异样的血红色泽，天空上层层叠叠堆积着厚厚的暗红色的云层，压得极低，几乎触手可及，不时有大朵大朵的灰烬飘落下来。

    顾治所站立的平台距离地面大概近千丈之高，居高临下可以看到交错纵横，破碎凌乱的地面不时有白烟袅袅升起，各种坍倒的建筑废墟点缀其中，蜿蜒的高速公路处处断裂，厚实的水泥板高高翘起，虽然大部分已经被植物所覆盖，但在轮廓上依稀可辨城市的规模。

    这是完全是一副末日后的景象，以往顾治只能在电影中受到的感官冲击现在毫无遮盖地展现在眼前。

    而事实还不止如此。顾治看到天空中偶尔会见到一些巨大的黑影一掠而过，时而钻入云层，时而俯冲地面。看轮廓就让人望而生畏，如同古生物中的翼龙和巨蛇的结合体。而在地面也常常会出没些奇形怪状的大型动物，同样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