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拍摄

欢的演员。

    前世里，沈冲第一次春梦，就奉献给了白娘子，赵雅芝可谓真真正正的梦中情人，现在这个时候，她不过才二十四五岁，正是女人最鲜艳的时候，用金庸描述殷素素的词，就是“清丽不可方物”，对沈冲极具诱惑力。

    然而在剧组和赵雅芝接触了几次之后，沈冲很快就控制住心神，斩断了想要征服并拥有她的野望，缘由很简单——赵雅芝已婚，而且有个两岁多的孩子。（注2）

    在《007之皇家赌场》里，007和Vesper有这么一段对话：

    “你不会给我找什么麻烦吧？邦德先生。”

    “不，别担心，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太聪明？”

    “单身。”

    007不喜欢单身的女子，而沈冲不喜欢和已婚的女子产生纠葛，尤其是有孩子的，一来太麻烦，二来他有点道德洁癖，极度讨厌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

    前世里，沈冲初中曾经暗恋一个女同学，念念不忘了很久，十多年后，无意中听到了她的消息，于是驱车千里，前去找她，然后一切都幻灭了——当年的清纯小萝莉，被一个200多斤的孩子他妈取代，女神没了，美好的记忆也没了……

    这场毁三观的遭遇，让沈冲觉得，女神是一种幻想生物，可远观不可亵玩，好比阳光下的肥皂泡，五光十色，神秘莫测，可要是戳破了那层膜，“啪”！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片空虚。

    所以沈冲刻意和赵雅芝保持着距离，小心戒备，生怕自己被前世的幻想和眼前的美色所迷惑，而越过雷池，拖家带口的女神可伤不起……

    不过对张艾嘉，沈冲很心动。

    俗话说财长怂人胆，一个木讷害羞的宅男魔法师，如果中了500万，很有可能会做出对女神表白，或者买个双飞服务什么的……沈冲不是魔法师，而且中的奖也远不是500万能比的，所以他从穿越伊始，就没打算过一夫一妻的苦行僧生活。

    先不论张艾嘉的魅力和才华，只论她的家庭，就让沈冲颇为在意，其外祖父曾是台湾新闻局长，还是“总统府”国策顾问，母亲是社交名媛，家族在台湾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如果能搞定她，非常有利在台湾实施他的电影计划。

    张艾嘉目前未婚，而且从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她还没有男朋友，但如果不赶快行动的话，很快她就会和美联社香港分社的社长闪婚，那家伙大她16岁……

    有点难办啊……沈冲不是情圣，也没有魅惑光环，还真不知道从何下手。

    顺其自然吧，实在不行，就做个好朋友吧，欣赏一个女人，也未必一定要滚上床才算修成正果。

    沈冲自我安慰了一番，然后走了过去，开始观察钟志文对摄影镜头的掌控。

    香港目前的电影工业非常薄弱，拍电影的理念还很落后，只关注如何讲述一个故事，至于其他细节，则不太关注。

    比如剧本，只要求把故事讲好，至于人物性格塑造，对白凝练，完全没要求。

    拍摄时候，道具制作，服装设计，摄影镜头，录音设备，能省就省，能凑合就凑合，尽一切可能压低成本，提高拍摄速度。

    后世的网络小说和香港电影一脉相承，人物性格，环境描述，文笔好坏等等，统统不作要求，只求故事有趣，更新迅速……

    沈冲暂时对此无能为力，整体电影环境不行，不是花钱就能改变的，比如《疯劫》本来是单声道的，沈冲坚持用了双声道录音，至于立体声……别说租不到，就算租到了录制立体声的设备也没用，香港目前没有一家影院能放映立体声。

    所以他只要求曾励珍尽可能的租用最好的设备，为许鞍华提供良好的拍摄条件。

    在1979年，香港电影业还没有所谓的“美术指导”概念，电影中的服装，道具，演员的造型设计，电影整体的色彩，光影等等，统统靠导演凭感觉拿主意。

    别的管不了，这个可以管，前段时间在杂志社开会，从编辑的闲聊中，沈冲得到了张叔平的信息——他曾是唐书璇的副导演。

    能找到这尊大神，自然不能放过，沈冲特意跑了一趟，亲自邀请他来《疯劫》剧组做美术指导。

    今天的拍摄计划里，没有赵雅芝的镜头，所以张叔平带着她丽的电视台，找化妆师为她设计造型去了——丽的电视台内忧外患，开工不足，下面员工几乎都接私活。

    不知道是不是沈冲这个大老板全称监督的缘故，今天的拍摄异常顺利，五点钟左右，天色刚暗下来，剧组就完成了摄影计划书拟定的内容，许鞍华宣布收工后，众人纷纷收拾东西，和沈冲打个招呼，然后作鸟兽散。

    沈冲则和许鞍华一起，由曾励珍开车，带着厚厚的一摞拍摄好的胶片，去香港冲印公司，冲印工作样片。

    因为胶片拍摄，不能像数码那样，立刻看到拍摄的效果，所以一般拍摄结束后，当天就要去冲印车间冲洗，这样每天印出的正片叫做工作样片，是以后剪辑的主要素材，当天冲洗的目的是给导演做参考，查看拍摄效果，决定是否需要重拍。

    对于像《疯劫》这样用35MM胶片拍摄的影片，为了节省成本，每天拍摄完毕后，摄影师会把拍摄成功的镜头圈出来，只需要冲洗这些镜头，那些NG的镜头则废弃不用。

    不过有时候NG镜头对导演有很大的启发作用，而且这部电影对沈冲有着特别的意义，所以他决定把所有镜头都冲洗出来，为此多花50多万……

    沈冲跟着许鞍华来冲印公司，一是为了看样片，二是好奇心作祟，冲印车间大约是电影爱好者心中最神秘的地方了。

    一切忙完，沈冲回到住所的时候，已经大半夜了，只觉得腰酸背痛腿发软，玩电影真是辛苦，比通宵打网游还辛苦……

    在家的门上，贴着一张纸条，李开元写的留言：有个美国寄过来的包裹，我帮你收了，明天过来拿。

    沈冲摸了摸鼻子，无声的笑了——这可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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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这段话是根据《诺丁山》的艺术指导斯图尔特-格雷格的言论，略作修改。

    注2：赵雅芝75年8月18日结婚，77年初生了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