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见老夫人心情不错,道:“三嫂子,听说四嫂子昨儿给族长交了一千二百两银子,说值五十匹上好绸缎的价儿。”
老夫人看着其他几人,有面露异色的,陈将生一家自顾过自个儿的日子,对族人的帮衬也不大,动不动就说“我们家还揭不开锅呢,这族里数一的有钱人是陈将达一家。”这回竟一下拿了一千二百两银子出来,还说是捐给族里的,怎不让她们觉得纳闷。
陈湘如饮着茶,“十一叔家都给族里捐了一千二百两,想来欠我家的五十匹绸缎钱不日也会还回来了。”
想让陈家大院吃个闷亏,却全了陈将生的名声——休想!他们既要捐给族里,由着他们去,但另外的五十匹绸缎,陈湘如说什么也会照收不误的,这才当是她应有的性格。
是的,懦弱是她魂灵深处的弱点,但她一定会克服。
前世的她就是性子太弱了,不敢对人说不,但今生她会学会坚强。
九太太赔着笑,“这是应当的。”
四老太太令她们传话,不就是想说,陈湘如说的她已经做到了,但四老太太用的却是他们自己的名声,她就继续装糊涂,说一笔一笔的清算明白。
又有十二太太道:“昨儿就着人请了被骗的客商见面,骗走的银钱大部分通过官府已经退了回去,客商们也会陆续离开江宁。”
陈湘如看似悠闲,实则觉得痛快,“将生叔失信于人,又做了欺诈之事,怕是往后再不能在生意场上立足了。”
光这一番闹腾,陈将生的布庄就做不下去了,原想搞垮陈记,没想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十二太太道:“可不是呢,听说四房的人要把铺面租出去,往后就要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
九老太太则小心地审视着陈湘如。
老夫人不说话,倒似在观察着陈湘如。
陈湘如抿着嘴,云淡不惊,偏做出的事却让人胆颤心惊。陈家庄就那么大,没什么事可以瞒过众人的眼睛。陈湘如是故意要四房的人再出一次血,一千二百两银子,一次对四房来说不多,若是两个一千二百两就是一笔大数目。
买一个年轻、漂亮的姨娘最多也不过二三百两银子,这还不得心疼死四房的人。
就算是族长,有人捐献银子也是欢喜的。
和往常一样老夫人留了族里来的太太们用了晌午饭,又给五人各备了份礼物,方才令马车送他们离开。
待众人一走,老夫人方试探性地道:“如儿,你就不能放过四房的将生?”
“祖母,不是我们放不放过他,是他能不能放过我们。既然四房的人至今不知悔改,那么就让他们失去与我们为难的机会。整个族里,有些家财的是四房和五房,五老太太是个精明人,只守家业,从不做逾矩事。可四房的母子要是不给点厉害,到底令我如鲠在喉。”
四房便是陈将生家,五老太太乃是前任族长的长子媳妇,这两家的家业颇厚。
上房后窗下,陈相和今儿听说族里来了人,此刻正好奇地站在下面偷听里面的说话,声音很低,他要频住呼吸才能听得清楚。
“那你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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