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冉躺在床上,没有拉上窗帘,城市的夜空,月亮总是半遮半露,星星寥寥可数。听季云琛说过,冬春季节,天上最亮的一颗恒星是天狼星。
林轩现在也在某处,看着天上的星星打坐修炼吗?
晓冉刚睡下,手机响了起来,这么晚了会是谁?满怀期待地拿过来一看,是穆子扬。晓冉没好气地接起来,“穆子扬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穆子扬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心情很好,“林晓冉怎么今天睡那么早?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有想我?连个电话都没有,我可是有点伤心了。”
“我没你这么无聊,没什么事我挂了。”
“等等,干嘛急着挂电话,难道,你和季云琛在一起?不方便接我电话。”
“无聊,挂了。”
没过两分钟,穆子扬又打过来了,“刚才我打电话给季云琛确认了,还好你没趁我不在和他同居,吓我一跳。”
“穆子扬你无不无聊?快说吧,到底什么事?没事就洗洗早点睡。”
“其实,刚才我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想和你分享,才打的电话。”
“就为这个打电话?”
“你听我说嘛,想不想知道那天晚上陶玉玲同学上了我的车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笑死我了。”
“快说吧,吊人胃口很不道德哎。”
“那天吧,我本来只打算把她丢在高架桥上的,谁知道她说她喜欢看恐怖片,还要约我去看深夜汽车电影,于是我就突然来了灵感,给她放着张国荣的夜半歌声,把她拉到跑马山公墓。后来找了个借口,把她丢殡仪馆门口了,叫她自己去演鬼片演个够,哈哈。”
“你是真够有才的,后来她是怎么回去的?”
“这我哪知道?怎么样给你出了一口恶气吧?”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怪不得,那天同学聚会的时候,陶同学可是给我来了个眼神万箭穿心。”
不知不觉,两个人聊了足足有半个钟头才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穆子扬觉得自己这几天很反常,总会不自觉地想起林晓冉,没有她一起贫嘴逗趣的日子还真无聊。
又想到明天就能见到她,隐隐地兴奋起来。
今晚,可不止他一个人在思念林晓冉。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喀喇昆仑山脉乔戈里峰,海拔8611米的雪峰之巅。这里终年积雪不化,巨大的冰川深处,有一处人为凿出的洞窟,其周围簇拥着数以百计的白色石塔和尖峰,寸草不生,气候严寒。
这里是人类的生命禁区,自古以来企图妄想征服它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命丧于此。却有一个年轻的人类修真者,此时正在冰川洞窟深处打坐,可能是太久保持一个姿势,俊朗的脸庞和周身都蒙上了一层寒霜,身子硬邦邦的,呼吸也几乎停顿。要不是鼻端还有一丝热气,真要让人以为这是一具千年前的冻尸。
林轩自那日,从两个企图杀人夺宝的修真者手中救了晓冉之后,受了些伤,为避免行迹暴露,只好来到最初开启修真之路的那个山洞中修炼,也顺带整理自己的情愫。
他明白这是漫漫修真长路上的一道坎,也是一种历练,如果能够顺利迈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心魔消融,境界必然会有一个飞跃性的巨大突破。
这两日,正是修真问道之心与爱恋情欲之心斗得如火如荼的关键时刻,一不小心,很可能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在林轩的识海之中,出现了这样一幅冰火两重天的情形
,识海仿佛一面镜子,半边放映着自开始修真以来的种种艰辛和试炼。
修炼的孤苦艰难自是不必说了,还要忍受来自世俗的压力和污蔑。因为他从来都是孤家寡人,形单影只,从不与人交往,在普通人眼中他一向是个怪胎,有人说他是邪教,也有个说他是同性恋的,也曾受到过无数的排挤和捉弄。
识海的另外半边,却放映着男女灵欲纠缠,赤身肉搏的香艳好戏。看得林轩心意摇曳,心驰神往,几欲把持不住。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滴落,身上也腾起了阵阵白气。
紧要关头,林轩凝聚起全身真气,将本命法宝幻影刀祭出,狠狠地刺入左边小腿。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的意志力又重新坚韧起来,香艳的幻影慢慢模糊不清,渐渐退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