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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四下里打量了几眼,皱了皱眉:“许是和哑婆说话去了。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师妹,你发现了没有,自打来了北胡,师父就整日里神出鬼没的。还说来了北胡就教你酿酒,如今,小师妹都入了门了,师父还是经常的不见人。师妹,你就不觉得……”
“师兄,其实……”九娘抿了抿嘴,拉了拉姜女和扶桑,三个人凑到一堆,九娘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才开口,“咱们刚到这儿的第一天,我其实啊就……”
“顾先生你瞧瞧他们三个,感情还真好。”
哑婆不带几分感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夹杂着微冷的空气。九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些话,梗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扶桑有些凝重地看了九娘一眼,旋即抬头,看着门口和哑婆并立的顾桦承,笑了笑:“师父你怎么才来?”
“晚了?”顾桦承挑眉看了姜女一眼。
姜女窘迫地低着头绞着自己的衣带,一张脸涨的通红。
九娘见状笑了笑,贴在姜女的耳边道:“不用怕他,他就是这脾气了。”
姜女瞥了九娘一眼,点了点头。
顾桦承也看了九娘一眼,微微皱了下眉,没有说话,上前坐到了那主位上。
哑婆扫了他们三个一眼,冲着顾桦承问:“顾先生,咱们现在就开始了?”
“嗯。”顾桦承点了点头。
哑婆看了姜女一眼,道:“跪下。”
姜女一个哆嗦,猛地跪到了地上。
连九娘都差点随着哑婆的那一声跪了下去,好在扶桑在旁边拽了九娘一把,冲着她使了个眼色。
哑婆皱眉瞥了九娘一眼,冲着扶桑努了努嘴。
扶桑点头,领着九娘站到了顾桦承身后。
哑婆又念叨了好长的一段东西,大意便是入了师门不能叛离,师门内相亲相爱,尊师重道之类的东西。之后,便是姜女冲着顾桦承磕了三个头,并且给顾桦承敬了拜师酒。连带着扶桑和九娘都跟着受了。
只是在九娘要一仰头一闭眼喝了那杯酒时,扶桑拦了下来。
“师父,师妹身上有伤,不能饮酒,徒儿代了吧?”扶桑看了顾桦承一眼。
顾桦承皱了皱眉,看了九娘一眼,问道:“可严重?”
“不严重不严重的。”九娘眯着眼睛摇头。
“怎么不严重啊,后背都红了那么一大片,还起了皮,就是没怎么出血罢了。”立在一旁执着酒杯的姜女撇了撇嘴。
顾桦承皱眉,冲着姜女伸手:“你师姐的酒,为师代了。”
“师父,还是我……”
扶桑说了一半,就被顾桦承瞪了一眼,“今日,是你姜女师妹对我行拜师礼,又不是对你,为何要你来代?”
扶桑愣了一下,讪讪地退后一步,让顾桦承将那酒喝了。
之后,顾桦承又随口问了姜女一些事情,才道:“这些日子,为师有些忙,你们师兄妹三人互相照料些。姜女,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跟着我们,既然如今已经拜了师,那么也该学着酿酒了。九娘,为师先前给你的书你可看完了?看完了,便给你师妹看。扶桑,你入门已久,看着可以了,便带着他们酿一些试试。”
扶桑九娘都赶紧应着。
顾桦承又看了姜女一眼,道:“不曾想过你会来,这儿的房间不多,你同九娘一个屋子可行?”
“自然可以。”姜女欢喜地点了点头。
九娘也冲着姜女笑了笑。
夜里,姜女哼哼唧唧地推了推九娘:“师姐……”
“嗯?”九娘有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师姐,我想和你说说话。”
“嗯。”九娘应了一声。
“师姐,我能钻进来不?”
还没等着九娘反应过来,姜女便滚到了九娘的被窝里,冰凉的手激的九娘打了个哆嗦。睡意一下子全部散了去。九娘看了姜女一眼,伸手摸了摸姜女原来盖的那床被子,一下子盖到两人身上。
又捏了捏姜女那边的被子,九娘才问姜女:“手怎么这么凉?”
“嘿嘿……”姜女笑了笑,“师姐,师父和师兄对你真好。”
听着姜女有些感叹的语气,九娘笑了笑:“师父和师兄也会对你很好的,还有师姐。”
“嗯。”姜女应了一声,“师姐,我觉得我不喜欢哑婆。”
“为什么?”九娘有些好奇,姜女也不过就见了哑婆几面罢了,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了?难不成,哑婆身上就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不成。
“不知道,反正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师姐,哑婆凶巴巴的。而且,哑婆分明不哑,为什么要叫哑婆呢?”
姜女的这最后一句话,其实也是九娘一直疑惑的地方。
似乎,是自己出现了之后,哑婆才不再装作是哑子了似的。之前扶桑的话里,分明就是不曾听过哑婆开口。
九娘总觉得,自打来了北胡,就好像是走错了片场似的,好好的学着酿酒,怎么就落入了一个又一个的谜坛里去……RS